“父皇,他们是燕家军!”三皇子的声音,清冷至极,“既然父皇一心求道,长生不死,儿臣定会让父皇得愿所偿的。”
“混帐东西,哪怕你绑了朕,朕也不会把位子给你,你个逆子,孽种!”皇上在那里大骂,如个市井泼妇般,完全没有帝王之相。
燕王和常进现身,站在三皇子身后。
皇上看着他们俩个,勃然大怒:“燕桓,常进,原来你们两个,居然跟着一起……好好好,好的很那。”
陆续的,萧星沉,常昀旗,威武大将军,以及金吾卫队长右相之子元柏都出来了。
皇上看着这些人,气红了眼,指着他们咆哮着:“好啊,原来你们早就想让朕退位,偏不,朕偏不写禅让召书,你们能拿朕怎么样?”
长公主在此时出现,先是对他行了一个礼,而后说道:“皇兄,你一心求道,不如把位置让出来,也好让三皇子,带领着国家百姓们,有饭吃有衣穿!”
皇上冷笑:“凭什么?朕是天子,朕有饭吃,有衣穿就可以了,让天下百姓们有饭吃的,不是那些官吏吗?你们找他们去,找朕做什么?”
长公主痛心疾首:“皇兄,自你上位以来,你可给国家做过一件正事,你成天不是问道就是问道,百姓们的死活,你从来没有管过。”
“朕若是管,要你们来何用!”皇上铮铮有词,“我的爱妃呢,还有朕的老师呢,让他们过来,朕有事找他们。”
长公主气极了:“皇兄,自你登基后,你的所有大事小事,都由太师替你做主,如今你还要让他替你做主,你就不怕他……不怕他……”
“怕什么怕,老师才是对我最好的一个人,还有媚儿,除了他们俩个,你们所有人,都是想要让朕退位的人。”皇上无理取闹。
燕桓叹道:“皇上本就胸无大志,再加上被太师刻意教导成这样,已成了一个有思想的大孩子,已无力乏天。”
皇上还在那叫嚣着:“太师和媚儿呢,朕要见他们俩人,你们所有人,都给朕滚出去。”
皇上就如个找不着想要的玩具,而发脾气的小孩。
常进沉声道:“那就直接写传位圣旨再盖章,直接颁布吧。”
“也只能如此。”燕王道。
此时,求死大师现身,他淡淡道:“皇上,你的大限将至,还是让位置出来吧?”
“大师,为何你如此说?朕不是一直在打坐?不是一直都在求生吗?怎么就要大限将至?”
此时被押着的皇上,居然还问出如此之话,也不知他到底在想些什么。
求死大师道:“皇上,三皇子乃真龙天子,皇上将位置让给他,便可得道成功,飞升仙界,位列仙班!”
皇上大喜:“当真?好好好,那朕就将位置让给他,反正天天坐在这龙椅上,哪都去不了的日子,着实苦闷。拿纸笔来。”
刚才大家怎么劝都劝不好的皇上,此时主动要写禅让圣旨,大家松一口气的同时,不禁又同情自己,这二十多年来,这日子到底是怎么熬过来的。
圣旨写好,当即就颁发下去。
事情真的是很顺利,但常进的目光,却看向了求死大师。
求死大师嘿笑着:“国公爷还有什么想问的?”
常进做揖道:“国师严重了,下官只是没有想到,国师会劝皇上禅位!”
求死大师高深莫测道:“想不到的事太多了。不过,我想提醒国公爷一句,近段时间,能多见见女儿就多见见女儿吧!”
毕竟,待到我把她练成了丹药,你们就见不到了。
常进大惊:“国师何意?”
“天机不可泄露!”求死大师抚着胡须,一幅仙风道骨样。
萧星沉猛然拦住求死大师,面容严峻,声音微颤:“敢问求死大师,可否有解法?”
“所有的一切,都自有安排,无解!”求死大师故作轻叹,“人本来就是来这里走一遭的,功德圆满,自然就要回去。”
萧星沉的心,咯噔往下掉,眼红了,他的洛洛,要回到她的世界去吗?
“求死大师!”
萧星沉扑通跪在求死大师面前,赤红着双眸,拍着胸口道:“如果,留不住她,我是否能追随她?”
如果她回了她的世界,那我就追到她的世界去。
萧星沉这一跪,把所有人都吓到了。
求死大师也没有想到,萧星沉会来这么一跪,吓着同时也很得意:“追这个东西吗,很难说,若上天出现九星连珠,你就可以,若是没有,那就不行。”
萧星沉轻喃:“九星连珠,九星连珠!”
常进听着此对话,努力压制自己的恐惧,朝萧星沉喝道:“胡说八道,国师不过是句安慰话,你岂可当真?再者,洛儿她身体康的很,再活个一百年也没问题,岂可在此乱说。”
求死大师一听,就不乐意了:“国公爷,本道好心提醒你,让你与爱女多多相处,享受天伦之乐,你反倒是不相信本道了。”
“好,那我就告知你。多则半个月,少则七天,常四姑娘必将魂飞魄散。哼!”
求死大师袖袍一甩,走人。
真是岂有止理,本是好心让人们多多团聚,却该死的怀疑我。
很好,本尊就要让你们活在恐惧中,半个月,足夷!
萧星沉全身瑟瑟发抖,双眸腥红,嘴里哆嗦着:“洛洛,我要去找洛洛!”
他还没娶进门的娘子,居然只有半个月命而活。
不,七天时间。
七天时间,他能做什么?
他又能做什么?
萧星沉飞奔而去,吓的手脚冰冷的常昀旗,也紧奔出宫,于彥彬不敢嘻笑,只跟在他们身后跑。
常进手哆嗦着,燕王扶着他:“老伙计啊,咱别慌,这半个月,咱们两家什么事也别做,就盯着她。几百个燕家军盯着,连只苍蝇也飞不进来,她一定会没事。”
常进强忍着那该死的泪水:“对对对,我可以的,扶我回去。”
刚才坚强的背脊,一下子被压弯,苍老几十岁,走路都蹒跚。
人群中最后的齐王,听着求死大师的话,想着那五年间,常鹤洛由一个行将就木的老人,变成现在的青春姑娘。
他的手脚苍凉一片,猛然,他双眸放光:“对对对,桃树,桃树可救她的命,我得去告诉他们,桃树!”
可就在他们所有人都分工完毕时,中间却站着一个人,此人不算人,是只煞。
刘子轩看着跟在三皇子身边转悠的四皇子,拳头紧握,嘴唇紧咬。
他,身份特疏,可是,只要他能好好待许姑娘,他甘愿让出她来。
只是,许姑娘可活了,常姑娘那样的人,为何却会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