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昀旗给常鹤洛倒了一杯水:“我一直以来都是三皇子的人。”
常鹤洛接过茶杯,一脸震惊的看向常昀旗:“三哥,什么意思?”
“我说,我一直都是三皇子的人。”常昀旗笑容很温和,没有以往的嚣张跋扈,飞洒姿扬,却又带着一股冰冷,“我七岁认识三皇子,后来就一直和三皇子在一起。”
常昀旗七岁时,遇到同样七岁的三皇子,两人一个学堂。
三皇子是最不受皇上重视的皇子,弱小可怜,时常被太子给欺负。
常昀旗无法无天混世魔王,哪怕上有父亲常进打着,下有大哥常展峻管着,他也能给你把天捅个窟窿来。
上学时,太子最是嚣张,经常带人打人,欺负大家,最喜欢做的事,就是拿木箭射人。
所有人都被太子这样子欺负过,包括常昀旗。
常昀旗每一次上学时,就会被父亲大哥告知,在学堂,一定不能得罪太子,否则回来就得受罚。
常昀旗忍着怒气,握紧小拳头,气的奶膘一颤一颤的,怒瞪着拿木箭的太子。
太子见他不服,就经常射他。
有一次,把常昀旗的眼睛射伤了,常昀旗心头火起,如一头猛虎般扑过去,把太子揍了一顿。
所有人都没有想到,常昀旗敢打太子,都懵了。
反应过来时,太子已经被常昀旗打趴了。
事后,常进去皇上那里请罪,皇上却说道:“太子也太玩劣了点,有个人能震住他,也好。”
常进看着常昀旗差点瞎掉的眼睛,以及皇上说话时,盯着自己似笑非笑的眼神,常进心头一颤。
若是这个儿儿子不但能打太子,还文滔武略的话,那这个儿子可能就保不住了。
于是,常进回家并没有对常昀旗进行教育,而是说道:“你为保你眼睛,揍了罪槐祸首,是个真男儿,你没错,我儿子没错。”
于是,常昀旗就更加无法无天,太子再对他出手时,他也是毫不手软的,把太子堵着揍一顿跑人。
常展峻一边护着常昀旗,一边又纵容着常昀旗。
常昀旗成了学堂一霸,连太子都干不过他。
吃了许多亏的太了,就把目标盯在三皇子身上。
三皇子的生母是位宫女,他的身份低下,在太子面前,连说话的份也没有。
太子就把在常昀旗身上惹来的怒气,全部发泄到三皇子身上,经常把他打个半死,没有人管他,也没有人看他。
那个冬天下着雪,又瘦又小的三皇子,被太子用木箭射伤后,又被太子踢进池塘里。
瘦小的三皇子,如只小鹌鹑在水中扑腾着喊救命,太子却在岸边笑着喊着:“你们快看那个废物!哈哈哈……”
他们眼睁睁的看着三皇子求救,然后大笑走人。
常昀旗想到池塘边抓水蛇吓唬太子,正好看到伸出一只手求救的三皇子。
他救了三皇子,还拍着胸脯道:“以后谁欺负你,你报我名字,我叫常昀旗。”
三皇子看着同样瑟瑟发抖的常昀旗,羡慕道:“我知道你,我很羡慕你!”
烤着衣服的常昀旗,苦笑一声:“羡慕有个屁用,没用的人才会闯祸,有用的人都坐在学堂上。”
三皇子还是坚定道:“不被人欺负的就是有用的人,能救人的人就是有用的人,能保护大家的就是有用的人。”
“那行,以后你报我名,我保护你。”常昀旗笑着摸摸他的头发,“哪怕我比你小一个月,我也可以保护你。”
三皇子学着常昀旗的样子,烤着衣服,摇头道:“我无用已是无用,何必再给你添麻烦,不必!”
常昀旗不明白这个三皇子在倔着什么,却会在每一次他被人欺负的时候为他出头。
而三皇子却看都不看他一眼,更不会说一声谢谢就走人。
常昀旗忍不住心中的怒气,找到他用拳头威胁他,龇牙:“说,我帮了你那么多,为什么你却连声谢谢也没有?”
三皇子面无表情望着他:“你救我是为了我说谢谢?”
“当然不是。”
“你帮我是自愿的?”
“当然。”
“那为什么要让我同你说谢谢!”
“你……”常昀旗把这辈子学的话语,狠狠的骂了三皇子,“你忘恩负义,狼心狗肺,没心没肺,恩将仇仇……”
两人不欢而散。
后来,三皇子再被欺负,常昀旗不会当即报仇,而是待到三皇子走后,他才会找到那人,用另外一个理由,把那人暴打一顿,替三皇子报仇。
十岁那年,三皇子在池塘边约见常昀旗,他依然瘦弱孤苦无助。
常昀旗咬着草根,吊儿郎当的出现在三皇子面前:“切,不稀得我帮你,又约我见面,我可没帮你,就是手痒痒了。”
“你把我当朋友?”十岁的三皇子,比同龄人心思成熟,想的更多,看的更远,经历更多的苦难。
“别往脸上贴金,你谁啊?”常昀旗翻身上树,躺在枝桠上,单手枕头,不屑于三皇子,却又忍不住看向三皇子。
这三年,他被太子重伤八次,有一次差点死过去,幸得最后救活了,却在床上躺了三个月。
小小年纪的三皇子,双手背于身后,看向池塘:“先生说,水能载舟,亦能覆舟!”
“我告诉你,你若是再落水,我可不会救你的。”常昀旗瞥了一眼三皇子,又看了眼池塘,想着,要不要学精卫把池塘给填了。
三皇子身姿一动不动:“在贵族中,你如此嚣张跋扈,无法无天,打架生事,祸害大家。对于你来说,你是一个高高在上的胜利者,可是在旁人眼里,你不过是一个跳梁小丑!”
“萧鸣远!”常昀旗自枝桠上翻身下来,双眸赤红,浑身怒气冲冲,死死的盯着三皇子。
三皇子淡然回头,看向如头暴虎的常昀旗,语气不屑:“你看,又是这样,经不住一句实话,然后发怒给别人看笑话。”
“你以为你打人逞威风,为所欲为就是胜利者,就可以嚣张一世?”三皇子冷蔑道,“不,这样的你,在大家眼里,不过是一个废物,成事不足,败事有为,靠家族祖荫庇护的人。”
“若是没有镇国公府这个头衔保护你,你早已不知死了多少次?”
“你现在才十岁,对于被你欺负的家族们来说,你不是威胁,你的父亲和大哥才是他们的威胁!”
“若是他们想要弄死你父亲和大哥,就会自你身上下手。到时,你的父亲和大哥,甚至于是你们整个镇国公府的人,都会被你害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