咻!
箭透过孔,钉在了墙上。
全场寂静!
“好!”常昀旗用力鼓掌,大声喝彩,“中了中了中了。”
常鹤洛唇角勾起,双眸扫视钱文乐:“你输了。”
钱文乐脸色发白,嘴唇发抖,明明是大冬天,后背却大汗淋淋:“你作弊!”
“哦!”常鹤洛不怒反笑,“愿闻其祥!”
钱文乐哑火了,他要怎么解释,一壶公子是个只喝一碗酒的人,而不是三碗酒的人。
哦,对了。
“你不是一壶公子?”钱文乐底气上来了。
噗嗤一声,常昀旗笑了:“这里谁不认识一壶公子,你居然说他不是一壶公子?钱文乐,愿赌服输,别让我看不起你。”
钱文乐脸白如金纸,喃喃自语:“不是的,他不是一壶公子,一壶公子只会喝一碗酒,他怎么可能喝三碗酒?”
常鹤洛沉下脸来:“我就叫一壶公子,自是能喝一壶酒。”
“那你喝一壶试试?”钱文乐反应极快,脱口而出。
“把赌约应了,我再和你比一壶。”常鹤洛脸沉下来,“是我押着你,还是你自己下跪。”
钱文乐此时,想死的心都有了,为什么一切都和自己查的不一样,到底哪里出了问题。
和钱文乐玩的好的公子哥们,出声了:“我看,此事就算了,下跪磕头道歉,这也太过了,大家都是一个圈的,没必要玩这么疯。”
“就是,一壶公子,这事就算了吧。”
常鹤洛眼神一寒,冷笑:“太过了?若是此时输的是我,你觉得钱世子会说一句,此事算了,酒肆我不要了。若真不要了,刚才何来的赌约?”
“就是,愿赌服输!”
“下跪磕头道歉!”
其他人大声喝彩,拦着钱文乐,不让他出去。
钱文乐恼羞成怒:“一壶公子,你别欺人太甚。”
“给你三息时间,若是不下跪磕头道歉,我不介意用武力。”常鹤洛眼神凌厉,扫视众人,那些想要帮钱文乐说话的,当下不敢出声。
这一壶公子看着好说话,怎么发起脾气来,眼神那么可怕,吓死人了。
钱文乐瑟瑟发抖,朝几位大人望去,大人微点头。
那意思就是叫他下跪磕头道歉。
那怎么行,若是他今天对常昀旗下跪磕头道歉,别说他在京中抬不抬得起来了,反正,他一回家,就会被他爹打死。
“三皇子!”他威威艾艾的看向三皇子,希望三皇子可以帮他说句话。
三皇子抿唇,沉思片刻:“钱世子,愿赌服输。”
“不要。”钱文乐大怒,“我不会向他下跪。”
三皇子脸色微变,常鹤洛眼一冷,给了玉盘一个眼神。
玉盘一脚踹在钱文乐膝盖窝上,钱文乐朝三皇子跪下。
玉盘脚一踩,没反应过来的钱文乐,头点地,给三皇子磕了一个头。
嘭的一声,响亮的让众人,都感觉到了疼。
“常三公子在那边。”常鹤洛淡淡出声。
玉盘抓着钱文乐后衣领,拎起,砰的一声,扔在地上,对着常昀旗跪下。
站着的常昀旗,当即大马金刀坐下,笑容满面:“本爷爷早就等着了。”
他怕什么,反正他和钱文乐,早就是不死不休的人,今日他放过钱文乐不磕头,明日钱文乐会让他下跪磕头。
“常昀旗!”跪在地上的钱文乐,羞恼怒喝。
常昀旗掏掏耳朵:“喊你爷爷做甚?”
钱文乐还想说什么,玉盘根本不给他机会,脚踩在他背上,逼迫他磕头。
嘭嘭嘭!
三个响头,清晰的传入众人耳里。
明天,大街小巷就会传遍,静宜侯府钱世子,给镇国公府常三公子下跪磕头。
从此以后,钱文乐在常三公子面前,再也抬不起头来。
钱文乐拳头握紧,悲愤交加,双眸赤红,怒瞪常鹤洛和常昀旗,咬牙切齿:“我不会放过你们。”
常昀旗笑着喊道:“欢迎下次继续哈!”
即将要出门的钱文乐,猛的回头,双眸中的恶毒,溢满整张脸。
常鹤洛俏脸一寒,打出一道符箓。
符箓拍在钱文乐身上,后者朝地上扑去,摔了个癞蛤蟆式,满嘴的血。
呸了一声,吐出带血的牙齿,两颗。
惊讶的众人,回过神来,大笑,钱文乐狼狈逃走,身后传来阵阵哄笑声。
经过此次,大家都知晓,眼前这个一壶公子,可是个狠角色,也是货真价实的一壶公子。
三皇子看向常鹤洛,笑道:“一壶公子,谢谢!”
常鹤洛道:“三皇子严重了。”
这句谢谢,是说,刚才钱文乐,对着他下跪磕头的谢谢。
三皇子的生母是良娣,出身不高,在三皇子六岁的时候,死了。
没娘护着的孩子,总是受欺负。
没有亲娘,没有外家,不得父皇疼爱,三皇子就是一棵小草,哪怕是皇子,也没人重视他。
应该说,没有娘亲护着的孩子,在那种吃人不吐骨头的皇宫里,是活不下来的。
但偏偏,三皇子活下来了,不是他够聪明,而是他不够聪明。
说白点,他有点憨,再加上是在太后身边长大,他才活了下来。
只是,三皇子真是憨憨吗?
常鹤洛望着天上月亮,陷入沉思中,钱文乐拒绝给常昀旗赔礼道歉时,三皇子是变了脸的。
但是他隐忍没发作。
可是当玉盘,押着钱文乐给三皇子磕头时,他的双眸闪了闪,并在最后,对常鹤洛说了声谢谢。
他是谢常鹤洛维护了他的尊严,维护了他的三皇子身份。
第二天,整个京城都在说钱文乐,给常昀旗下跪磕头道歉的事,气的静宜侯把钱文乐,打的下不了床:“没本事还敢算计人,最后反被别人算计了。”
趴在床上的钱文乐,惨白着脸,捏着拳头,愤恨不已:“常昀旗,我们不死不休。”
钱敏宜奔进来,急急道:“哥,你别急。现在不是找常昀旗麻烦的时候……”
“不找他麻烦找谁?”钱文乐怒了。
钱敏宜扭着帕子,双眸恶毒:“哥,常昀旗得意了,咱们可以找常鹤洛的麻烦,然后再踩常昀旗。”
钱文乐一愣,继而双眸放光:“对啊,我怎么没想到,敏宜,你想怎么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