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彦彬见到长公主眼中嫌弃,嘴角抽抽:“母亲!”
长公主这才回过神来:“皇兄啊,你可要替彬儿做主啊,这打成这样,可怎么见人啊!”
于彦彬配合的嚎着。
文召帝脑袋疼:“行了,都起来吧。”
长公主见好就收,于彦彬立即扶着长公主起来。
太子颤微微的起身,不想见于彦彬,扭头看到起身的萧星沉,更不想看他,别眼,正对上文召帝凌厉的目光,腿更抖了。
文召帝沉声道:“太子,刚才彦彬说的话,可是对的?”
太子沉默。
要不要说,他手上有九荒大师的徒孙之事?
若要是说了,那就是真正的,把九荒大师给得罪死了。
若是不说,也许九荒大师,还会看在他,网开一面的份上,给他几张符箓,这也是有可能的?
“太子!”文召帝看到太子神游,厉喝。
太子吓了一跳,低头:“父皇,儿臣没想要打架,实在是燕世子,他太可恶,冲到本太子府里来,喊打喊杀的,儿臣实在是气不过…”
“说重点。”文召帝一点面子也不给。
太子没敢犹豫,小声道:“儿臣会把人放了的。”
“砰!”
文召帝一巴掌拍在御桌上,怒喝:“你身为太子,居然还真敢做出抢人之事,你实在是太大胆。”
太子砰的跪下,求饶:“父皇恕罪!”
长公主和于彦彬也替太子求情。
文召帝看向,不言不语的萧星沉,敛眉:“燕世子,你怎么看?”
萧星沉跪下:“臣有错。”
“何错之有?”这是文召帝,到现在为止,听过最想听的话。
萧星沉道:“臣不该恃强凌弱,不该劈了太子府花厅,不该威胁太子放人,不该见好友挨打,抱打不平而殴打太子。”
文召帝额头青筋直跳,这话说的,还不如不说,气煞他也。
太子暴起暴起,完了完了,他在父皇面前的形像,全没了。
于彦彬嘴角抽抽,萧星沉,没想到你是这样的人。
文召帝不想见他们:“行了,事情弄清楚了,此事就算了了。但,死罪可免,活罪难逃。”
“太子闭门思过一个月。”
“于彦彬……赔一千两银子给太子修花厅。”
“萧星沉,打三十大板子。”
“谢皇上开恩!”
执行的人,是太子的人,他每一板子下去,都是实实的。
哪怕习武的萧星沉,也痛的满头大汗,若不是他习武,也许此时,他该有和阎王爷喝茶去了。
于彦彬瞥了眼,站在一旁,一幅痛心疾首,不惹看萧星沉挨打的太子,心中直骂卑鄙卑鄙。
真心痛,那就让人,把板子打轻点,皇上会知晓吗?
不会。
再者,你走开,不在这里看着,他和母亲长公主耍点赖,执形的人,还能不给他们面子,把板子放轻?
哼,既想做好人,又阴险狡诈。
果然,这个表哥不是好人。
受了刑的萧星沉,被长公主的人抬上马车,一行人回去。
长公主看了眼萧星沉,对于彦彬道:“受了罚就好,若是不受罚,那就证明你舅舅心中有气。”以后燕世子的路更难走。
于彦彬幽幽道:“我也是这样想的……啊,好痛!”
他扯着萧星沉袖子,邀功:“喂,萧星沉,看在我为你挨打的份上,你怎么着,也得让九荒大师,拿几张中级符箓来用用?”
萧星沉皱眉不出声。
长公主惊讶的捂唇:“九荒大师你们认识?”
“不认识!”
“不认识!”
于彦彬和萧星沉,异口同声道。
长公主眸光闪闪,没再问。
……
叠霜阁。
玉盘再次看向常鹤洛,姑娘坐在那里,已经一个时辰了,她手上拿着,没有蘸墨汁的毛笔,怔愣的发呆。
玉斗出去打听消息,到现在也没回来。
“姑娘!”未见其人,但闻其声,玉斗回来了。
一直呆坐着的常鹤洛,猛的起身,差点把椅子带翻,回过神来后,急问道:“怎么样,温大夫放出来没有?”
“放了。”玉斗连连点头,“是太子的人,护送温大夫回来的。太子的人,还在温大夫医馆门口,对大家宣布,从今往后,温大夫是太子要保护的人,若是谁敢对温大夫不敬,太子一定会替温大夫做主。”
常鹤洛皱眉,缓缓坐下:“京城传言,温大夫是九荒大师的徒孙。现在,太子公开告诉大家,温大夫是他要保护的人?”
常鹤洛冷蔑一笑:“太子这是想让大家认为,他和温大夫,已经达成了协议,以后温大夫受太子保护,而温大夫则给太子,提供符箓。然后,让京城人都对太子刮目相看,好站队。”
玉斗眼睛瞪大:“姑娘,这你都能猜出来,太棒了。那真相呢?”
“你不是把真相带回来了吗?说说吧。”常鹤洛笑道。
玉斗猛的盯着常鹤洛看,看的常鹤洛,自己都望向自己:“哪不对了?”
“不是的,姑娘是对的。”玉斗彩虹屁妥妥的,“奴婢打听到,温大夫被巡逻兵抓走,半路被太子的人劫走。然后,于大公子和燕世子冲到太子府要人,太子不给,燕世子就把太子花厅给劈塌了。然后这事就闹到了皇上那里,皇上罚太子闭门思过一个月,罚于大公子一千两给太子修太子府……”
常鹤洛拿出着蘸饱了墨的毛笔,听到燕世子三个字,手一抖,墨汁滴在雪白的宣纸上,毁了一幅好字。
玉盘见姑娘如此,玉斗又不说了,急忙出声:“那燕世子呢?”
玉斗哀叹一声:“没有父母长辈护着的孩子,自然是没人疼。燕世子被打三十大板……听医馆的人说,燕世子抬出来时,血淋淋的……”
常鹤洛冰封起的心,慢慢暖了,她的视线,透过眼前宣纸,看到了燕世子。
他疼的大汗淋漓,却紧咬唇不出声,无悲无喜的眸子,朝自己望过来时,里面全是讨好的目光。
他冲入太子府,劈塌太子府花厅,才换来温大夫的安全。
他这样做,是为了她,而非他。
“还有,姑娘,于大公子和燕世子,去太子府要人时,说的是,温大夫是九荒大师的徒孙,而非不是九荒大师的徒孙。”
玉斗有点小怨气:“太子也真是的,见着好的就想占为已有,见着不好的就撒手……哦,姑娘,奴婢不是说你……”
玉盘捂着她的唇,把她拖出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