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自然往那里聚去,常鹤洛听到大娘们在说。
“哎呀,是王大牛家,大牛媳妇难产,大夫说大人小孩都保不了。”
“那岂不是一尸两命,这大过年的,真的是太可怜了。”
“没请大夫吗?”
“请了,大夫说胎位不正,生不下来,还说,因为耽误的时间太长了,孩子怕是也不行了。”
常鹤洛往里挤,玉盘赶紧给她清理人让路。
王大牛家,大夫背着药箱走人,摇头叹息:“老夫也没办法,这本就是早产,又是胎位不正,又是营养不良的,怎么救得活?老夫是大夫,不是神仙。”
妇人们听了,都流泪叹息。
女人生孩子,本就是一只脚进鬼门关,随时没命回来。
“孩子他娘,对不起,是我王大年对不起你啊,没有给你一天好日子,孩子他娘啊……”
常鹤洛挤到院子里,听到王大牛的哭喊声,王大牛的父亲,蹲在角落里,不停的摇头叹气。
王大牛的母亲,也是哭的撕心裂肺:“这么好的儿媳妇上哪找去,老天爷不开眼啊!”
常鹤洛小心的打出一道符,符飞进产房,发出微弱的白光,常鹤洛大喜,人还有救。
“我来。”常鹤洛挤到王大牛身旁,递给他一张符纸,“把它化在水里,可以保你妻儿平安。”
痛哭的王大牛,看着眼前的符纸,骇的双眸瞪大:“符,符符,符箓!”
“对,还不快去。”常鹤洛推了他一把,王大牛跌撞进产房。
正要踏出院子的大夫,听到符箓二字,立即收回脚,来到常鹤洛面前,惊讶道:“当真是符医开的符箓?”
“等下看结果不就知道了。”常鹤洛也没打算走,就站在院子里。
大概一柱香时间,产房里传来孩子的啼哭声,虽然弱成猫叫,但怎么说也是生下来了,活的。
王大牛当即跳起来,欢喜道:“生了生了,孩子他娘生了,娘,我家婆娘怎么样?”
“母子平安!”王大牛的娘在里间,声音传出来时,都是带着喜悦。
王大牛扑通跪在常鹤洛面前,砰砰砰直磕头:“谢谢符医的大恩大德,我王大牛,永生难忘。”
“我不是符医,是刚才一个路过的老爷爷塞给我,让我交给你的。”常鹤洛说完就走人。
但王大牛还是对着常鹤,又磕了几个头。
一直盯着常鹤洛的大夫,紧跟其后:“公子,这位公子请留步。”
常鹤洛停下脚步,望向大夫,无奈摇头:“我都说了,我真不是符医,你看我这么年轻,像是符医吗?”
大夫打量她,摇头:“确实不像,符医怎么说,也得五六十岁以上,而且,符医也并不是咱们这些普通人能见着的。”
常鹤洛手中折扇,敲打掌心:“既然你知道,那你还跟着我做什么?”
大夫尴尬一笑:“公子,别误会,我是真的有个不情之情,我想问问,刚才那个符医,他塞给你的符箓,你还有没有?”
常鹤洛眼中冷芒一闪而过:“没了。”
大夫自然是见着她眼中的冷芒,忙解释:“公子,不是我贪图那符纸,而是我的一个病人,他需要符箓,真的,你若不相信,我可以带你去看。”
常鹤洛冷笑,她傻了才跟着他去。去了不就说明,她还有符箓吗?刚才她已经说了,她没有符箓,自是不能跟着去。
“抱歉,我真没有符箓。”常鹤洛还是拒绝了。
大夫又劝说两句,常鹤洛还是拒绝,他只好摇头叹息走人:“哎,怎么我就没碰到符医?哎!”
大夫走后,玉盘问道:“公子,大夫说的是真还是假?”
“一张符箓可以瞬间治他们治不好的病,你说,那大夫说是真还是假?”常鹤洛反问她。
玉盘想了想,便明白了,不管大夫刚才说的是真还是假,符箓到了他手上,都可以救人。
只是,万一大夫起了歹心思,常鹤洛就很危险。
往前走了几步,常鹤洛感觉一道视线盯着自己,玉盘也感觉到了,两人绕过这条巷子,又拐进另一条巷子。
如此几条巷子下来后,常鹤洛停下脚步,闲闲道:“出来吧。”
暗中跟着的人,出来,手中折扇轻拍掌心,温润如玉:“公子好耳力,在下佩服。”
常鹤洛真没想到,居然这样子都能碰着了。
来人正是太子,他微微一笑:“不知公子尊姓大名,师承何方?”
“说事。”常鹤洛下巴微扬,一幅倨傲的样子。
太子见此,非但没生气,反而心悦的很。
果然,符医是高高在上的,他的徒弟,自也是高傲的。
“我乃太子殿下,若是能得公子引荐,和公子的师父见上一面,太子定把他老人家,奉为上宾。”太子虔诚有礼。
常鹤洛见他人模狗样的,真想拍手叫好,表里不一。
但谁让他是太子呢。
“公子误会了,我没有师父。”常鹤洛最不想和太子扯上关系。
太子笑了:“公子说笑了,刚才杨柳巷发生的事,本宫都看到了。那些符箓,都是自你袖中拿出来的。而且,本宫可以肯定,你的袖子中,还有符箓。”
常鹤洛面色不变,哪怕她袖子中还有符箓,那又如何。
“若是没有一个符医师父,你怎么可能会有那么多符箓?”太子自做聪明的很,“要知道,一张普通的符箓,都得十两银子一张。若是能得九荒大师的符箓,那得百两银子开头。你说,若你师父不是符医,你岂会有这么多符箓?”
眼前之人是太子殿下,他出门,定当有暗卫,玉盘一个人跑掉,那绝对没问题,若是加上她,那可就有点不好弄。
“太子殿下,家师只想云游四海,走到哪算到哪,并不想留在京城。”常鹤洛先稳住他,再找机会逃跑。
太子淡淡一笑,这种敷衍的话,他怎么会听不出来,只是,谁也不敢得罪符医,万一,他暗中给你来一符的话,那就够你喝几过壶。
“哦,原来如此,那还真是遗憾。”
太子心中,很想把常鹤洛抓起来,审问一翻,却不敢,因为符医,那就是神一般的存在,不敢轻易得罪,哪怕他是太子殿下。
“告辞!”常鹤洛拱手走人,一秒都不想待。
“等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