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时迟那时快,李贺年眼瞅着命悬一线!
那道白光已然到了李贺年的近前!
一下子撞在严和平胸前,将严和平撞倒在地。
严和平适才手中拿着阴阳八卦镜和那白光对峙时,八卦镜被震飞,人也倒地受伤,他现在两手空空没有任何法器,就这么一撞之下肯定命丧当场了。
严和平眼见这一切心中一紧,忙紧闭双眼不忍心再看。
突然一道光芒自李贺年胸口冲天而出,顿时霞光万丈直冲云霄,那道霞光以气贯长虹之势将那白光包住,光芒越来越大,并且逐渐向外扩散至整个院子,只一瞬间整座金家宅院,都被笼罩在霞光之中。
在这霞光映照下只让人觉得心净如鸿、血脉顺畅、心无杂念,犹如身在仙界并非身处凡尘一般。
再看那白光,被霞光包住后,奋力挣扎几下后就逐渐失去了光芒,越变越小,光色越来暗淡,逐渐慢慢飘落在地,失去了活力蜷缩成一团,幻化成一团毛茸茸的物件后,那霞光才慢慢收敛成一线后消逝。
这一切只发生在转瞬之间,以至于很多丫鬟家丁在还没反应过来是怎么回事的时候就已经结束了,他们印象里只有一道霞光一闪便又一切如常了。
瞬间整个院落都安静了下来,除了散落一地的法坛用具和溅在墙上鲜红的血印,就像什么事都没发生过一样。
一片死寂!
院落里的人群目瞪口呆,张大了嘴,瞪大了眼,说不出话。
李贺年也被自己身上突发的光芒震慑了,自己惊愕的说不出话,大脑变得一片空白。
他不禁伸手去摸自己胸口灵瑞霞光迸发之处,只觉得衣服下面藏着什么东西,猛然间想起那是赵德海从宫中带出之物,那个物件由于两人都看不出是什么东西,又说不出出处来历,于是也没打算找下家出手,只是觉得温润如玉,接触皮肤带在身上后只觉得通体舒泰,心情畅快,于是便当做贴身之物佩戴了,难道真是这个物件发出的光芒,降服了那个妖孽吗?若这是如此,那个物件显然是难得的宝贝灵物了!
但是此时也容不得李贺年多想,他心里正惦记着严和平的伤势,忙向身边的严和平看去。
严和平面色苍白,嘴角带着血渍,确实伤的不轻,可是见到兄长瞬间转危为安也就放下心来,暂时顾不得许多,原地盘膝打坐,运功调息。
约摸过了半袋烟的功夫,金家人才慢慢缓过神来。
先回过神来的是金福,金福凑过来面色狐疑的上下打量着李贺年,那眼神把李贺年看的直发毛。
金大牙的三位太太更是跟见了鬼一样,二目圆睁瞧着李贺年,把李贺年瞧的想找个地缝钻进去。
“李先生,”金福终于忍不住开口:“您可真是真人不露相啊,敢情我们府上今天遇到真神啦!”
金福这一开口立刻打破了院子里凝重的气氛,众人开始你一言我一语的纷纷议论。
“怪不得人家严先生请李先生来,原来都是高人!”
“什么高人,人家是活神仙!”
“对对,瞧我这张嘴,活神仙,活神仙!”
“先生师从何处?在哪座仙山得的真传啊?
“您这是使的什么法术,一下子就把那玩意制住了。”
女人多的地方话多,你一言我一语,三个女人把李贺年团团围住问的李贺年晕头转向,脑袋瓜子直嗡嗡。
还是老管家金福经历的事多,做事有条不紊,压的住阵,忙劝住了三位太太道:“三位太太,先让二位先生歇歇,那边还有一个物件没处理干净,咱们有话回头再说。”伸手一指身后那团毛茸茸的玩意。
看见那东西,三位太太顿时脸色一变,赶紧闭了嘴,目光都瞧向李贺年。
李贺年真是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了,这一切发生的太突然,自己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只能盼着严和平赶紧调息完毕好主持大局。
自己本就是来看热闹的,没想到莫名其妙成了主角,可是这个主角就连自己都不明白到底发生了什么,如果在这样被人围着问来问去的,恐怕用不了多久就会露馅了,让金家知道他是个外行棒槌到不要紧,总不能连累严和平跟着一起丢面子不是。
他焦急地转身看看严和平,见他打坐调息又不敢打扰,随即做了一个“嘘”的手势,让诸位收声,意思是严和平需要安静调息,有问题稍后再说,金家人见状也不敢多问,都呆呆的站在原地,乖乖的等着。
过了良久,只见严和平面色渐渐变的红润,气息顺畅,微微睁开双眼,站了起来。
李贺年赶紧过去搀扶,关切的问道:“兄弟,伤势如何呀?”
“还好还好,”严和平知道李贺年担心他的伤势,微微笑了笑,气息还是有些微弱,随即朝那毛茸茸的物件一指,示意扶李贺年他过去。
来到近前,但见那物嘴巴微尖,二目漆黑有神,一身的毛色雪白无瑕,再一细看,只有尺余长的尾巴尖上有寸余毛色微微发黄。
那东西一直俯卧在地上蜷缩着身子不敢动弹,看到二人走近,瞧着李贺年就禁不住的浑身发抖。
众人出于对那妖孽的忌惮,期初都不敢靠近,此时见李严二人近得前去,也都大着胆子凑近了看。
“呀!”有眼尖的人喊道:“这不是黄鼠狼吗?”
“不对,黄鼠狼是黄色的,这玩意是白色的。”
“没见过这玩意,不过长得真像黄鼠狼。”
“指不定是啥玩意成精害人,到底是个什么玩意?”
“这京城之地,天子脚下,也会有这邪物,真是邪了门了!”
家人们众说纷纭悄悄议论着。
李贺年看看严和平,目光里投来询问之意。
严和平会意的点点头,忽然开口问道:“孽障!你本应清修,积聚公德,助你提升修为早日得道,可是你反倒来金府闹事害人,岂不知道这样会损了你的修行吗?”
话音落地,想不到那东西居然能听懂人话,看着严和平点了点头。
李贺年惊异的瞪大了眼睛,看着那个毛茸茸的东西愣住了,想不到畜类真的能懂人言,这让李贺年惊叹不已。
“这玩意能听懂人话啊,快看它还点头呢!”有人惊呼。
金管家沉声道:“别咋唬,听先生问话。”金福转身一瞪眼,所有人都立刻闭了嘴。
严和平点点头接着问道:“但你前来金府闹事肯定有你的苦衷,如若我不分青红皂白就废了你的道行,对你不公。”
点点头。
“那我问你,金家与你有怨?”
摇摇头。
“与你有仇?”
点点头。
严和平眉头一皱,问道:“是扰你清修,损你道行?”
摇摇头。
“那就是祸害了你的家族后代?”
点点头。
严和平叹息道:“这便是了,俗话说冤家宜解不宜结,就算是金家害了你的后代,你来报仇也天经地义,现在金家也被你祸害的够呛了,再这样下去,肯定会叫你害的家破人亡,但是因果报应你是知道的,你既然粘了金家的因果,肯定会损了你的修为,伤了自己的道行,念你修行不易,我看不如大家化干戈为玉帛,你放过金家人,我与你扶正,算是替金家人向你道歉如何?”
听得这番话,那玩意居然不再发抖,竟然直立起身体,两个前爪合拢上下舞动,做起了作揖状,似乎是对严和平的话表示认同,向他表示感谢一般。
严和平点点头道:“那好,你既应允我便与你扶正!”说话间站直了身子大声道:“今严和平在此,祷告上苍与你扶正,在山为兽王,统领群兽,在市为地仙,护佑一方,如再犯戒律伤及无辜百姓,扶正自动取消。”
严和平连续三次大声朗读,随后转向那灵物问道:“你看如何?”
那小东西立刻点点头,再次做起了作揖状,朝严和平和李贺年拜了又拜,接着转身就朝大门疾去,眨眼间一个转弯没了踪影。
那玩意走后,严和平深嘘一口气,脸色又有些苍白,对金福说道:“金管家,完事了,我要借金府的地方稍事休息一下。”
金管家忙上来搀扶严和平进了屋,三位太太尾随其后鱼贯而入。
众人落座后金福叫人赶紧给严和平和李贺年上茶,又吩咐下人打扫院落收拾停当后都赶紧回屋休息,今天金府的事一律不得向外宣扬,否则家法伺候,金家下人人多嘴杂,干完了手里的活还有人偷偷朝屋里瞟,窃窃私语交头接耳的议论今晚的神奇经历,久久才散去。
这边金大牙的三位太太被那小妖一闹腾,也着实吓得不轻,幸好顺利收服了那个小妖精,也让她们一颗提到嗓子眼的心终于放了下来,可是心里却有一肚子的疑问想向严和平和李贺年询问,但是看到严和平脸色苍白,伤势不轻,却不好意思开口了,只是默默坐在厅堂里瞧着严和平和李贺年。
严和平抬头看看她们,心知她们的想法,可是自己确实功力损耗太大,精神有些萎靡,只能呵呵一笑客套一下说道:“诸位夫人,有话改日再问吧,我这边需要调理一下。”
三位夫人面面相觑,再瞧瞧李贺年只顾着照顾兄弟,根本没有搭理她们的意思,也就悻悻然的回屋了。这一肚子的疑问憋着难受,估计这一宿是别想睡了。
金福见杂事已经办完,三位太太也都回房休息了,回到屋里看着严和平的样子心里也有些过意不去,关切的问道:“严先生,伤势如何?”
严和平摆摆手道:“不妨事,只是需要静养几日便可。”
“那就好那就好,您瞧您受了伤,不如今晚在府上过夜,赶明儿个再回去吧。”金福说的真切,说着话就要吩咐下人帮着他们二人准备客房被褥。
李贺年觉得金管家所言甚是,自己兄弟伤势不轻,天色已晚,怕严和平受不了车马的颠簸,但严和平却推辞道:“还是回去吧,家里的环境适宜调息运功疗伤,而且家里的药材、法器都有,可直接助我疗伤。”
金福又挽留几次,可是严和平还是坚持己见,也不便多说什么,只能点头应允道:“这话到也有理,那我就不强留您了,赶紧派车送您回府。”金福赶紧去招呼人安排两辆大车送二人回去。
末了金福把李严二人送至大门口说道:“二位先生,我家老爷还没醒,我只是个管家,主不了我们家爷的事,但是您二位放心,咱们来日方长,我家老爷也是一知恩图报的主儿,过几日等他身子骨儿好了,对您二位肯定有一份人心!”
两人到没盼着金大牙能知恩图报,毕竟斩妖除魔是修道之人的本分,李贺年不是玄门中人,今天来金家纯属巧合,自然也没想到制服那妖精的居然是自己身上带的宝贝,也就更不敢居功,可是见金福这么说,二人都觉得这金老头到是一个挺义气的主儿,心头不由得升起一股暖意,挥手作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