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三生气的拆开信封,信里面是一首手写的诗:《致橡树》
我如果爱你,
绝不像攀援的凌霄花,借你的高枝炫耀自己;
我如果爱你,
绝不学痴情的鸟儿,为绿荫重复单调的歌曲;
也不止像泉源,常年送来清凉的慰藉,
也不止像险峰,增加你的高度,衬托你的威仪。
甚至日光。甚至春雨。
不,这些都还不够!
我必须是你近旁的一株木棉,
作为树的形象和你站在一起。
根,紧握在地下,
叶,相触在云里。
每一阵风过,
我们都相互致意,
但没有人,
听懂我们的言语。
你有你的铜之铁干,
像刀,像剑,也像戟,
我有我的红硕花朵,
像沉重的叹息,又像英勇的火炬。
我们分担寒潮、风雷、霹雳;
我们共享雾霭、流岚、虹霓,
仿佛永远分离,
却又终生相依。
这才是伟大的爱情,
坚贞就在这里,
不仅爱你伟岸的身躯,
也爱你坚持的位置,脚下的土地。
“呵。”十三冷笑一声,脸上的表情慢慢凝固,凝成漆黑夜空里的一场冰川。他用力的团住这封信,指甲扎进掌心,将它化为一缕细烟。不,这还不够,他从嘴里呼出一口气,将这缕细烟吹散。
十三已经好几天都没出来了,白墨用右手撑着脑袋看着窗外发呆。
“白墨,想什么呢?”柳海趴在白墨的肩膀上问道。
“嗯?”白墨回过神看着柳海。
“下节体育课,你坐这里发什么呆呢?走了,快!走。”
整节课白墨都心不在焉的,宛如一具没有魂魄的行尸走肉。自由活动的时候柳海和邢苗苗在打羽毛球,白墨坐在一边发呆,她抬头看着天空中的鸟儿一时失了神。白墨觉得自己就是那只鸟儿,时而盘旋时而展翅,像天空的主宰,像云层的公主,她和春风拥抱亲吻,和太阳并肩起舞,突然,脑海中浮现出十三那张帅的惨绝人寰的脸。
白墨低下头来用手敲着脑袋自言自语道:“讨厌的十三,快走开!”
突然,白墨感觉到有人抓住了自己的手腕,她下意识的挣脱开抬头看去。高泽楷穿着一身篮球服,头上戴着发带冲她笑着。
“想不开啊,打自己的头干什么?”高泽楷脸上挂着笑容坐在白墨的身边问道。
白墨尴尬的笑了笑,搓了搓手说:“我……我就是无聊。”
“怎么不和她们一起去打羽毛球。”高泽楷盯着白墨精致可爱的脸说着。
“我想自己一个人坐一会儿。”白墨的眼睛向着柳海她们瞟去。
“你脸上有东西。”
“嗯?什么?”白墨用手蹭了蹭自己的脸颊。
“这里。”高泽楷说着就抬起手准备帮白墨。
白墨害怕的向后躲去,她干脆站了起来,眼神闪躲的说:“我去找柳海她们。”
“你害羞什么?为什么这几天放学跑那么快?”高泽楷也站起来用身体挡着白墨。
白墨无奈的低着头心想:大哥啊,我怕你的后宫团吃了我,你放过我吧!
“你干嘛呢?嗨!小美女,你好!”一个身高大概一米七八的男生气喘吁吁的趴在高泽楷的肩膀上看着白墨说道。
白墨点头微笑示意了一下正准备离开,柳海却笑嘻嘻的拉着邢苗苗跑过来对着高泽楷和那个男生说:“干嘛呢你们?欺负我家小墨呢?”
“哎,这位女壮士,我们只是和小美女打个招呼。”那个男生嬉皮笑脸的说着。
“哎,你……你说谁是壮士呢!”柳海和他们开着玩笑说着。
“张一故你丫找抽,敢惹我们海姐。”邢苗苗也大大咧咧的说笑着。
白墨看着他们打打闹闹自己也跟着笑了起来,有柳海和邢苗苗在身边白墨永远都不觉得尴尬,可能这就是朋友的魅力吧!
“我们周日出去唱歌吧,班长也去吧。”柳海提议道。
“行行行,白墨走。”邢苗苗在一旁眼神示意白墨。
“我就不去了,你们去吧。”白墨眼睛暗淡下来,她看了看柳海和邢苗苗说着。
“走吧,大家出去玩一玩嘛。”柳海拉着白墨撒娇道。
“不了,我真的不去了。我去卫生间,你们聊。”白墨拒绝了柳海后就跑开了,她一个人走在路上深深的叹了一口气。她不是故意扫大家的兴,只是这种活动对现在的白墨来说是奢侈的,她没有钱,还要在家帮妈妈洗衣做饭,她不想让妈妈辛苦。
“白墨。”
白墨听到身后有人叫自己,她回过头来看见是班级里的一个男生,但是她叫不上来名字。白墨一脸疑惑的看了看他说:“你叫我?”
那男孩走到白墨的身边看着她说:“嗯,你去哪里?”
“我随便转转。”
“你没在书包里发现什么吗?”那个男孩突然害羞起来,低着头说道。
“什么?”白墨被问的一头雾水,不知道他在讲什么。
“没有吗?”那男孩疑惑的问着。
白墨摇了摇头看着他。她想起来了,这个男孩叫龚权,是班级里坐在后排比较爱调皮捣蛋的那种,他身高大概一米七五,长相中等皮肤偏黑留着清爽的板寸,笑起来也有点坏坏的,结实的身体一看就是平时喜欢锻炼身体和体育运动。
“那你周日有时间吗?我请你看电影。”龚权挠了挠头问白墨。
白墨一脸懵的看着他摇了摇头,她心想:这孩子不会是想套近乎吧!想不交语文作业?
“快下课了,老师让集合,我就先走了。”白墨借口躲开了。
白墨每天除了认真上课学习外,还要时不时的躲一下高泽楷和龚权的骚扰。她不喜欢和男生亲近,每次都躲得远远的。时间过得好快,一转眼都开学一个多月了,今天周日,白墨正坐在书桌前盯着书架发呆,她这一个多月每次都刻意的打开一本书翻一翻,但是连十三的影子都没有找到。突然有一道很亮的白光照着白墨的眼睛,她低下头用手臂遮挡住这刺眼的白光,低声的问了一句:“十三,是你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