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墨,很好听的名字。哇,你很漂亮哎,睫毛好长啊。”说着便伸出手准备摸她。
白墨下意识的向后躲去,看见柳海一脸懵的表情她笑着说道:“你也很好看,你个子好高啊。”
“我一米六八,你呢?”
“我……我一五八”白墨尴尬的笑了笑。
柳海是白墨高中生活里的第一个朋友,也是白墨人生中的第一个朋友。朋友这个词好像第一次出现在白墨的生命里,初中三年她每天都是一头栽进课本里,不与任何人交流。柳海是白墨认为女孩子该有的样子,是爸爸妈妈捧在手心的独生女,身材高挑皮肤白皙家境也好,最重要的是性格还开朗。
听老师交代完下午的军训事宜后,白墨就拉着吴美姮回家了。第一天的军训把白墨都快烤焦了,她疲惫的趴在床上不知不觉得就睡着了。时间一晃而过,白墨的军训生活已经过了一半,每天又累又开心的生活让白墨把藏在床垫下的十三早就抛之脑后。
又结束了一天的军训,白墨骑着自行车准备回家,刚出校门口就听到有人喊她。她回头一看是自己的初中同学高泽楷,她和这个同学并不熟印象中都没说过几句话。但白墨记得高泽楷是那种高高帅帅爱打篮球学习又好的男生,是校草级别的人物,每天围在身边的女生少说也有一打。她愣了一下礼貌的打了招呼。
“你家远吗?”高泽楷笑着问道。
“不远,骑车十几分钟就到了。”
“咱两在一个班你知道吧?”
“嗯?嗯,知道。”白墨心虚的说着。那天报道全班挨个自我介绍时白墨只顾着看外面了,哪知道他两居然是一个班的。“我以为你会去一中呢。”
“我家离二中近,而且二中这几年的教育水平和升学率明显要强过一中的。”
“这样啊。”就短短的几句话,白墨就发现有人在看他们。她尴尬的打了招呼还没等高泽楷说话就踩着自行车溜了。
路上白墨想:我只想安静的读书,可不想被那些女生的眼神杀死。况且我见过比他更帅的人!天呐!糟了,我怎么把他忘了,我这几天军训这么累,他肯定听见我打呼噜了。啊~丢死人了!白墨加快速度朝着家的方向骑去。回到家后白墨眼神一个劲儿的往卧室瞟。
“干嘛呢?屋里有啥呢?”吴美姮顺着白墨的眼睛疑惑地看过去。
“啥也没有。妈,我来吧。”白墨故作镇定的抢过妈妈手里的菜刀。
“今天回来的时候碰见咋们楼上的张阿姨了,她家女儿今年在大学里申请留学到英国当交换生去了。你张阿姨逢人就说,整栋楼的人都知道了,瞧把她嘚瑟的,好像谁没个女儿似的。小墨你也给妈好好学习,咋们也去国外让他们瞧一瞧。”
“嗯。”白墨听了太多这种话,这些话就像是一个大笼子将她关起来,怎么都挣不脱。
“哎,妈这一辈子就希望你和白戈能好好读个大学,有个好工作,再找个好人结婚妈就知足了。军训马上就结束了,可得抓紧时间学习了,不要跟你们班的那些孩子瞎混。说不定人家家里都安排好了,咋可和他们比不了,你得靠你自己。”吴美姮在一旁碎碎念着。
“嗯,妈我知道了。吃饭吧。”
“嗯,我来吧,你去叫弟弟。”
吃饭的时候白墨也心不在焉的,她想着妈妈刚刚说的话心里很不是滋味。其实她从来就没想过要出国,她只想上完大学早点工作帮妈妈减轻负担,她只想平平淡淡的和自己喜欢的人携手一生,她只想过简单的生活。
白墨刷完碗后就进了自己的房间关上了门,她小心翼翼的趴在床垫的缝隙听了一会儿。白墨疑惑地想:难道消失了?怎么能好几天没有一点动静呢!白墨越想越不对劲,她用力的掀起床垫看见十三平平整整的闭着眼睛躺在那里,脸上被压扁的五官和有一点点厚度的身体慢慢的凸起来。白墨睁着大眼睛有点害怕的轻轻喊了一声:“十三。”
十三还是一动不动的躺着,连长长的浓墨色的睫毛也安静的铺展在眼底。白墨又靠近了些,用手轻轻地拍着十三的肩膀温柔的喊道:“十三,十三,醒醒。”
“怎么没反应啊,是不是需要用墨汁啊。”白墨看着十三的脸自言自语道。
她像鬼迷心窍般看的入了神,手控制不住的朝着十三的脸摸去。白墨花痴的想着:哇!这是什么纸质啊,好光滑,都看不到毛孔。鼻子也好好看,这睫毛也太长了吧,头发也好柔顺,我以为会像纸一样扎手呢。白墨的手肆无忌惮的在十三的脸上游走,突然一个可怕的想法出现在白墨的脑海中:他……他会呼吸吗?白墨咽了一口唾沫,深深的吸了一口气后慢慢的呼出。她的脸一点一点的朝着十三的鼻孔靠近,心脏无规则的乱跳起来。
“小墨。”吴美姮突然开门进来。
白墨像弹簧一样快速的跌坐在地上,发出咚的一声,她心脏猛烈地跳动着,肾上腺素飙升,脸颊瞬间红透。
“你干嘛呢?”吴美姮走进来问道。
白墨扶着床边低着头假装找东西,“我……我找东西呢。”掀起来的床垫倚着床挡在靠门的一边,刚好遮住了十三。
“找什么呢?怎么把床垫都掀起来了。”吴美姮径直走了过来。
白墨站起来紧张的搓着手指,“我笔掉床底了。”她顺着妈妈的视线向十三的方向看去。白墨想:完了,完了,这下可怎么办,要是被妈妈知道他是……。看到十三后白墨惊的张大了嘴巴,十三竟然变得扁扁的就像一张普通的海报一样,不同的是比平常的海报大了许多,最让白墨震惊的是他居然,睁!着!眼!睛!
“这是谁啊?哪个明星啊?”吴美姮将手里的果盘放在写字台上问着。
“啊,这……这个外国的。我也不知道叫啥名字。”
“垫床底干嘛呀,喜欢就贴着吧,还把人家剪成这样。”
“就是皱了,我压一压它。”白墨由满脸通红又转为煞白,把手心里的汗蹭到裤边上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