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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天早上,一醒来就发现江行简穿着睡衣坐在沙发上看报纸。
甚至破天荒地给我热了杯牛奶。
看来是我昨晚准备的房间不够令挑剔的他满意。
我揉揉眼睛,只瞥他一眼就觉得自己定是刚睡醒看不清。
怎么好感度一下子变成30了?
我没好气地问他:「你怎么回来了?」
一听这话,也不知道他从哪儿升起一股无名火,沉声道:
「你欲擒故纵的把戏未免玩得太过了。
「给自己男朋友和别的女人订酒店,宋渝,你不是这么大度的人。」
我喝了口牛奶,不紧不慢地回:
「怎么能说是别的女人呢?这可是你的邻家妹妹呀,我对你这点信任还是有的。」
反驳一个人最好的办法,就是引用他曾说过的话。
江行简气得眼睛都红了。
「你!」
视线落在我被纱布随意缠绕的手指上,他立马噤声。
随后找来医药箱,不由分说地拉过我的手细细查看。
不同于前几日的冷漠,他的态度好得有些令人别扭:
「上次伤哪儿了?我给你上药。」
已经过去整整三天,他终于想起来那天早上我受过伤。
可是当时鲜血淋漓的伤口即使不包扎,几天过去,血也会流干,结疤后长出新的血肉。
也用不着上药了。
我不动声色地将手抽回。
「不用了,南苑那套别墅的房本可以让秘书送来吗?」
南苑是他送我的一份大礼。
两年前的春节,我们曾在那里一起度过春节。
二人裹进同一张毛毯里,看落地窗外的缤纷大雪。
那时他的世界里只剩下我,心里眼里也全都是我。
我很喜欢那套房子,那里承载了一段很美好的回忆,我曾说永远不会卖掉它。
但现在,我已经不在乎这套房子了。
既然准备走,手头的资产也要处理好。
总不能等我离开后,这套房子又落到温玥手上。
他一怔,眼神里难得露出一丝慌张。
「你要房本做什么?」
「卖了,反正闲置在那儿,也没什么作用。」
他靠近我一步,语气缓和:
「需要钱的话问我要就可以了,犯不着卖房子,你是我的女朋友,我不会亏待你的。」
是啊,江行简对女人向来大方。
温玥这才刚回国多久,珠宝华服就跟流水似的送进她家。
我摇摇头,说:「我只要那套房子。」
「小渝...」
他还想再跟我说些什么,被电话铃声打断。
是温玥。
电话那头不知道说了什么,江行简的眉头皱了又皱。
「你别害怕,我马上过来。」
他鲜少地没有火急火燎离开,而是企图跟我解释些什么。
「小玥她出了车祸,我...」
我摆摆手,并不想听他多说。
「快去吧,记得让秘书联系我。」
他一脸的不可置信,曾经哭着求着让他不要去见温玥的人,为何今天忽然主动将他向外推。
我微笑着接过他手中的药箱,将他推进衣帽间。
「这是你的人身自由,你想和谁来往都可以,想去哪里就去哪里,我无权干涉。
「去吧,江行简,我给你你想要的自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