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小李耷拉着脑袋来到了白云江家。
林宁宁知道小李心里一直向着我，早就看他不顺眼了。
昨天又闹了那么一出，林宁宁虽然不会放过这个对小李冷嘲热讽的机会。
“孙美一又和你商量出什么新的剧本了？”
“让我猜猜这次是什么剧情……”
白云江坐在沙发上，盯着小李看。
小李走到他面前，对他说。
“前几天你不是叫我，把客厅中的婚纱照卸下去扔了吗？我今天来拆。”
白云江回头看了一眼那照片，嘴唇动了动。
看他的样子，似乎是想说些什么。
犹豫了一会儿，最终却什么都没有说。
小李废了很大力气，都没有拆掉固定的螺丝。
不过这也不奇怪，这张照片是在白云江出车祸前一个月拍的，也是他亲手钉上去的。
照片中的他搂着我的腰，满眼的浓情蜜意。
他特地买了最坚固的螺丝，就是害怕照片会掉下来。
可能那个时候的他也没有想过，有一天他要亲手将这照片摘下。
小李累得满头汗，最终深呼了一口气。
“我去车里拿锤子吧。”
“不用了。”
白云江像是好不容易找到了理由，拒绝了小李。
“先这样挂着吧。”
“啊！”
林宁宁大叫一声，摇着白云江的胳膊撒娇。
“赶紧摘了吧，我看着就烦。”
白云江不耐烦地甩开她。
林宁宁的眼泪瞬间就掉了下来。
“你不会是还想着她吧。”
客厅在白云江的沉默下安静了下来，可不知道为什么，我对于他的回答却一点期待都没有。
我太了解他了。
果然，他摆了摆手。
“我是怕敲碎之后玻璃溅的到处都是，再扎到你。”
深夜，白云江再次一个人来到了客厅，对着沙发上的婚纱照发呆。
他的表情凝重，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他又掏出了手机，手指在通讯录中的电话号码上停留了一会儿，还是拨通了我的电话。
可还是关机。
他将手机放到一边，拿出了一瓶酒，对着照片喝了起来。
知道喝的酩酊大醉，他才在客厅睡着。
酒醒之后，已经许久没有去公司的他，出现在了办公室里。
小李没有再和他提起我的事情，只是一脸冷漠的给他汇报着工作。
白云江的目光发直，好像是一点都没有听进去。
可他却在小李准备离开的时候叫住了他。
“你和孙美一说，叫她回家。”
小李看了他一眼，没有说话。
他却自顾自地继续说了起来。
“她想就这样离开，门都没有。是她把我害成现在这个样子的，她的罪还没有赎完呢。”
小李转过身去，淡淡地说道。
“如果她真的有罪的话就应该去坐牢，但是她没有。你的房子再大，也困不住她。她现在，彻底自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