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爸,大哥说得对,我也不想被人指着脊梁骨说我是走后门进去的,
所以先前我已经查阅过沈氏的规章制度,
我相信我能够凭借自己的努力通过层层筛选。”
就在气氛逐渐凝固,越发尴尬的时候,沈慕霖突然开口。
这一开口不要紧,沈慕钦的小肚鸡肠和他懂事、积极向上的态度立刻形成了巨大反差。
沈方堂的眼神一暗,里面分明有亏欠和心疼划过。
慕霖是他最小的儿子,他本该和慕钦一样享受沈家所有的荣耀。
可就因为自己当年的行差就错,直接造成了两个孩子不同的生长环境……
可这些都是他犯下的错,所以他希望慕钦不要把那些恨意转嫁到慕霖身上。
毕竟这些事并不是他的错!
沈慕钦眉头微挑,凌厉的眼神直勾勾的射向沈慕霖含笑的眼睛。
沈慕霖是个什么样的人他了解不多,但他知道,他的野心绝不亚于曾经的自己!
不过,他这点小伎俩骗骗父亲那种满脑子都是亲情的人还可以。
骗他?
呵,道行太浅!
“那祝你好运!”
沈慕钦冷冷的丢下这句转身就走。
唐酥愣了一下,尴尬的冲沈方堂点点头。
然后才紧跟在他后面逃离这无比压抑的现场。
“慕霖,这都是为父的错……”
“爸,这不怪您,是大哥对我和我妈误会太深,您放心,我相信时间能够解开大哥的心结。”
沈方堂才开口,沈慕霖就体贴的暖笑着说道。
迟早有一天他会把沈慕钦的傲气狠狠踩在脚下,更会把他脸上的冷笑碾个稀碎!
“慕霖,你和慕钦都是沈家的骨肉,你放心,我一定不会让你吃亏的,
至于进公司的事你不用担心,即便慕钦现在的权利再大,也还动摇不了我在沈氏的地位!”
沈方堂在说到最后这句话时,眼神分明凌厉了几分,沈家家主的风范顿时显露无疑。
沈慕霖乖巧的笑笑,没有多说半个字。
他的目的已经达到了,至少现在在父亲心里,他比沈慕钦更适合被栽培!
“慕钦,你和沈慕霖之间是不是有什么误会?”
宴会厅的露天阳台上,唐酥眉头微皱,声音里带着明显的担忧。
她从来没见过沈慕钦如此敌视一个人。
总觉得这样的他就像一头时刻出于进攻状态的雄狮。
让人不寒而栗……
“你怎么会这么问?”
沈慕钦半靠在围栏上,不自觉的皱了皱眉。
他和沈慕霖之间能有什么误会?
有的不过是不共戴天的仇怨!
“我就是觉得沈慕霖那个人应该没什么坏心,或许,你应该和他坐在一起好好谈谈。”
唐酥谨慎的看着他,生怕自己哪句话说错了惹他不快。
刚刚沈慕钦的态度她也是知道的,这其中一定有什么误会。
“你以为你是谁?我的事什么时候轮得到你来置喙!”
唐酥的话让沈慕钦瞬间变脸。
他以为,至少还有她是站在他这边的。
没想到,那个私生子一出现,就连她都忘记了自己的身份!
他的话就像一根冰冷的尖刀瞬间没入唐酥的心脏。
她倒抽一口苦涩的凉气,只觉得胸口憋闷的厉害。
是啊,短短几天的和平相处就让她产生了错觉。
产生了一种他们是真真正正相濡以沫夫妻的错觉!
没想到这样微不足道的一件事就彻底将她打回了原形……
她深吸口气,努力压下心底的悲哀。
然后扯着一抹没心没肺的浅笑,轻声开口,
“对不起,是我多事了。”
在他身边,她只需要做一个乖巧的娃娃就好,至于他要怎样生活……
与她无关。
她逆来顺受的样子让沈慕钦愣了一下。
他皱皱眉,墨玉色的眸子在昏暗的光线下沉了又沉。
她脸上的假笑很刺眼,刺眼到让他想亲手将其撕碎。
不过,也正是因为这样他才意识到,他刚才的话,太重了。
想到这,他的表情开始变得不自然。
攥攥拳,他艰难开口,“我和沈慕霖永远不会有谈和的可能,
况且,你不了解那个人,以后,你还是离他远点的好。”
唐酥心里疑惑,却始终保持着脸上的微笑没有多言。
毕竟刚才的那幕,让她记忆犹新。
“……”
她的沉默在他看来更像是一种无声的反抗,他越发心烦,眼神也越发冷凝。
“你先进去吧,我一个人在这呆会。”
唐酥继续留下来,沈慕钦只会觉得更尴尬。
因为他知道,短时间内他们之间的状态不会改变。
所以他干脆让自己转移注意力,劝她离开。
唐酥眉眼含笑,话都不多说一句就直接转身离开了。
刚离开阳台,她小脸上的微笑瞬间崩坍,眉眼间也再没有半分神采。
其实,就算他不开口赶她,她也早想离开这里了。
……
“爸爸、妈妈,咱们什么时候去见沈奶奶啊?”
唐沫不安分的四处乱看着,脑袋里只剩下这奢华的寿宴。
不愧是沈家的宴会,据说,光是这场宴会就耗资八千万。
当初在听到这个数字的时候,唐沫还有些不敢置信。
可如今实打实的看到,才知道了什么叫做云泥之别!
也正是这样,才更让她坚定了要取唐酥而代之的心思!
“你别急,你刚才没看到吗?沈老太太去后面休息了,
沈家这么多人在,咱们总不好冒冒失失的去打扰老太太。”
方斓虽然同样为唐沫的婚事着急,但她到底是过来人,知道心急吃不了热豆腐。
所以,一边安抚唐沫,一边耐心的寻找机会。
“你妈说的对,咱们不能太没礼貌。”
唐嵩阳满脸赞同的附和,然后像是发现了什么,忙跟方斓说了两句,
“我刚看到了一个生意上的伙伴,我过去打个招呼,
你们母女先随便找个地方歇会,我一会过来找你们。”
这样千载难逢的宴会要是不多拉点生意就太可惜了。
所以,唐嵩阳撂下这句话便头也不回的离开了。
被晾在原地的方斓母女有些郁闷,但又苦于时机不对,所以只能隐忍着没有发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