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八九揍完那波秦墨的狗腿子后，总觉得这事儿没完。他蹲在古玩城后巷抽着烟，看着青砖缝里冒出的野草，心里跟明镜似的——秦墨这王八蛋肯定在憋大招。
"八九兄弟，要不要来碗卤煮？"夜市张叔支着油腻腻的摊子喊他。许八九嗦着牙花子摇头，转身钻进胡同里。这些天他套着保安制服，白天巡场子时眼睛跟雷达似的扫视人群，晚上就换成连帽衫跟踪可疑分子。昨儿半夜他跟着辆无牌面包车去西郊仓库，隔着铁栅栏看见里头堆着成箱的古玉，有个戴金链子的壮汉正往箱子上贴"秦"字封条。
苏绾也没闲着，这位穿旗袍的御姐天天泡在协会档案室，电脑屏幕贴满便签纸。她发现秦墨的黑市交易网比蜘蛛网还密，从缅甸的翡翠走私到终南山的灵药垄断，连青城山炼器师的新作品都被他截胡过。"这孙子想搞修真界垄断。"苏绾把文件摔在红木办公桌上，震得紫砂壶盖直跳。
许八九在调查时还捞着几个奇葩队友。古董鉴定师陈九霄，四十来岁留着山羊胡，能用罗盘定位地下三米深的墓室，但一看见苏绾就结巴。还有个叫林青瓷的理工女，扎着马尾辫总背个鼓囊囊的工具包，说要把太极拳气劲转化成电磁脉冲武器。"许大哥你信不信，等你练到第九重，我能让你徒手发激光？"她举着电路板眼睛发亮。
最绝的是个叫老K的黑客，整天窝在网吧吃泡面，键盘敲得跟打机关枪似的。"秦墨的加密账户？给我半小时。"他叼着电子烟攻破防火墙时，屏幕上突然弹出个骷髅头警告，吓得差点把可乐泼到主板上。
这帮人凑在许八九的保安亭里开会，暖气片上晾着林青瓷的电路板，陈九霄的罗盘在玻璃茶几上转圈。"咱们得给团队起个名儿。"老K抹着油乎乎的嘴说。"叫太极盟？"林青瓷提议。"太土了！"陈九霄翻白眼。"要不叫……玄门突击队？"许八九挠头。苏绾突然推门进来，旗袍开衩处露出绑着匕首的小腿："名字不重要，重要的是秦墨下个月要在公海搞拍卖。"
众人看着墙上钉着的地图，红点标着秦墨的据点像撒了把芝麻。窗外飘进烤红薯的香气，混着胡同里孩子的打闹声。许八九握紧从古籍里抄的《八九玄功》残页，听见苏绾的高跟鞋敲在水泥地上："该收网了。
"公海拍卖？"林青瓷的电路板啪嗒掉在茶几上，"那孙子是要把赃物漂白？"她抓起个包子塞进嘴里，鼓着腮帮子含糊不清地说："咱们得在他交易前截胡！"
老K嗦完最后一口泡面，油手在裤子上蹭蹭，调出全息投影："三天后有艘叫'海蜃楼'的游轮从津门港出发，秦墨包了整个顶层。"投影里游轮结构图旋转着，货舱位置标着血红骷髅头。"但安保系统……"他敲出一串代码，墙面突然弹出三十多个红外监控画面，"看见没？这密度连苍蝇都飞不过去。"
陈九霄的罗盘突然疯狂转动，铜针直指许八九胸口。"子时方位有煞气。"他捻着山羊胡突然瞪眼，"许兄弟最近是不是碰过阴物？"
许八九后颈发凉，想起昨天在仓库捡到的青铜碎片，上面刻着哭丧脸的人脸纹。他掏出用红布包裹的碎片，林青瓷的阴阳瞳猛地收缩："卧靠！这煞气能直接把活人炼成傀儡！"
"秦墨在收集古煞器。"苏绾的高跟鞋尖敲着地板，旗袍下摆扫过散落的档案，"上个月陇西出土的血玉琮，敦煌石窟的镇魔镜……全在他手里。"她突然甩出张照片，正是那富商模样的人站在游轮甲板上，手里把玩着和许八九捡的一模一样的青铜碎片。
保安亭外的北风突然卷着枯叶拍窗，老K的黑客软件发出刺耳鸣叫。"秦墨反追踪过来了！"他疯狂敲击键盘，投影里骷髅头变成倒计时：23:59。
"撤！"许八九抓起古籍抄本，林青瓷抱着电路板踉跄撞翻热水壶。陈九霄甩出五枚铜钱，铜铃在夜风里叮当作响："往东，走生门！"
七拐八绕钻进胡同死巷，许八九突然按住墙砖。陈九霄的罗盘铜针深深扎进青砖缝里——他们被困在迷阵里了。
"头顶！"林青瓷的激光笔扫过屋檐，瓦片上倒映着九个血月亮。老K的电子烟掉在地上，全息投影里骷髅头咧开嘴笑："找到你们了。"
许八九运转八九玄功，掌心凝出太极图。陈九霄咬破指尖画符，林青瓷把电路板改造成电磁脉冲器。当秦墨的狗腿子从墙头翻进来时，整个胡同突然陷入黑暗。
"走坤位！"苏绾的匕首割破符纸，火光照亮她冷厉的侧脸。许八九太极云手卷起气劲旋涡，瓦片如暴雨倾盆而下。林青瓷的脉冲器炸出蓝光，狗腿子们惨叫着捂住耳朵。
"东南方三百米有下水道！"老K抱着主机当盾牌，五个人踩着恶臭的积水狂奔。陈九霄突然驻足，罗盘铜针笔直插进下水道井盖："到了。"
井盖下赫然是秦墨的地下仓库，成箱的古玉泛着幽光。许八九的阴阳瞳看见玉上飘着血丝，正往同一个方向汇聚——公海方向。
"他们要用煞器开鬼门。"苏绾的匕首斩断锁链，陈九霄突然呕吐着后退："里面……有东西在动。"
黑暗深处传来铁链拖地声，许八九的八九玄功突然自行运转。当第一缕晨光刺破仓库天窗时，他们看见玉箱中央坐着个穿戏服的女俑，空洞的眼眶正对着海图上的"海蜃楼"坐标。
"这他妈是活俑？"老K的电子烟掉在玉箱上，女俑突然转头，戏服水袖如毒蛇般缠住他的脖子。
许八九太极起势，气劲化作游龙斩断水袖。林青瓷的脉冲器却对女俑无效，陈九霄的符纸贴上就燃烧成灰。
"用血！"苏绾的匕首划过掌心，血珠滴在女俑额头。女俑突然僵住，戏服上的金线开始脱落——竟是用人皮缝制的。
晨光中，人皮上浮现出密密麻麻的航线图，终点正是公海坐标。许八九攥紧抄本，听见苏绾用颤抖的声音说："秦墨不是要开鬼门……他要复活上古凶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