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离开后，林风眠在窗户前洒了一些粉末，才躺上床休憩。
翌日。
林风眠再度戴上人皮面具和口罩，来到实验室。
“你跟我走一趟。”
她刚进来，就被人事部的人给叫走。
林风眠黑瞳噙着戒备，面上却不动声色。
二人乘着电梯直达二十二层。
这里每个人都很‘高冷’，除了交流数据，基本没有任何交流，各自低头忙着各自的事。
气氛紧凝压抑。
她亦步亦趋跟着人事部的人来到办公室。
一进屋，人事部的人毕恭毕敬欠了欠身，“商主管，人已经带来。”
黑色转椅转过来，眼角的泪痣清晰可见，林风眠双眸危险的眯起，诧异转瞬即逝。
竟是他！！！
“嗯，你去工作吧！”
顿时，办公室只剩下他们两个人。
男人轻轻摩挲着手腕上的表，若有所思的打量着林风眠。
半晌，起身来到她身边。
林风眠从袖子掉落出一把匕首，握在掌心。
只要他认出她，她绝对会不惜代价的除掉他。
哪怕计划会有所变动。
越靠近，林风眠的刀离衣袖越近，眉头蹙起细纹。
在只差50厘米左右，商骞忽然停下，微扬起下巴指向另一张桌子。
“你把那上面的数据今天处理好，整个二十二层你可以随意走动，但绝对不可以去二十三层。”
他拿起外套准备出去，修长的手指握住门把手，掉头看着她，特意嘱咐了一句：“二十三层是重地，谁都不能进去。”
“明白。”林风眠收起刀，很快恢复如常，背对他弓着身沉声应答。
商骞稍稍侧头，嘴角绽开抹意味不明的笑，阔步往外走去。
林风眠听到关门声，回头望向窗外。
只见许多穿白大褂的人忙忙碌碌，而男人身影就这样消失在白茫茫中。
她快速翻阅完桌子上的数据。
上面的每一个数据都濒临人体的极限承受能力。
越往后看越是惊人。
她放下百扇窗，潜心研究这些数据，并且通过特殊的方式记录下来。
不过让她更加好奇的是那个——二十三层。
根据资料上记载并没有关于二十三层的记录。
也就是核心实验室。
思及，林风眠放下资料，趁男人不在，胆大且冒险的打开了他桌上的电脑。
指尖在键盘上飞快敲击着，她把数据线连接在自己手机上，坐等资料传输，眸子里的警惕不减反增。
10分钟后。
她从办公室出来，小心观察着周围。
见没有人注意到她，踱步往电梯的方向走了过去。
女人白皙指尖刚要点击电梯，一道轻佻的声音从旁边传出。
“你还真是不听话，不是告诉过你，不要去二十三层。”
商骞身形料峭高大，抱着手臂从后面慢慢走出，一双凤眸狭长的眯起，故意弯下腰盯着她眼睛：“你看着怎么这么眼熟？”
两人呼吸猝不及防纠缠在一起，林风眠往后退了几步，沉声回答：“主管可能认错了，我没有想去二十三层，只是实验室太大，分不清方向。”
“是吗？这几个字你可别告诉我，你不认识？”商骞视线指过去，不急不缓道。
电梯旁边写着专用电梯，其他实验人员，用的是普通电梯。
而且在上面还有一个扫描仪，证明有专门的门禁卡，才能够进去。
商骞走过她时，拍了拍她肩膀，轻描淡写的提醒：“在这想要活下去，最好收起你的好奇心。”
话落，他又恢复成吊儿郎当，双手插兜进了工作间。
林风眠盯着男人消失的身影，看了许久。
他是不是知道些什么？
不可否认，她看不透他。
但唯有一点可以肯定，他的目的和她一样。
二十三层活体实验室。
偌大的空间放了几根带有液体的透明柱子，每根柱子都放着一个人，双眼紧闭，头发有些凌乱。
有男有女，有老有少。
他们摆放成八卦图，在中间还有个被吊着的人，被打的遍体鳞伤，头上血迹早已凝固。
实验室的门倏尔被打开。
听到声响的男人立即睁开了眼。
在看到来人，他先是眉头紧锁，紧接着目光中闪烁着激动，最后是担忧。
“爷，你……你怎么来了？”他声音难以抑制的在发抖，可更多的是尊敬。
荆鹤年眸光微沉，没回答他的话，反从口袋拿出一颗早备好的药丸，捏着他下巴向上一推。
魉顺势将药丸咽了下去。
“爷，对不起，我给你丢脸了。”魉有气无力自责道，“我根本不值得你冒险救，求你杀了我。”
他宁愿死，也不愿拖累荆鹤年。
“闭嘴。”望着奄奄一息的魉，荆鹤年面上从始至终冷得都没什么表情，声音威慑而压迫。
“这里面一共有一百五十人，全是城市中和周边的流浪汉，按照年龄和性别分成了五组，我们目前是实验的核心区域……”
魉怕自己挺不过去这一关，想把知道的信息都告诉给他。
这样他也算死得其所。
“魉，我说过，没有我的命令，谁也拿不走你的命。”荆鹤年目光冷静地看向他。
出口的话让人信服。
这就是他崇拜、敬佩、誓死要追随的人。
魉心中说不出的感动。
他还没来得及出声，只听外面传来了错落有致的脚步声。
荆鹤年也听到了，眼睛微微眯起，隐晦的目光看向那扇门。
“爷，你快走。”魉着急道。
“嗯，坚持住。”荆鹤年幽眸又深又沉，闪身躲进了隔间。
魉重重点头。
他一定会的。
琼州某处别墅。
一个穿着长衫男人，戴着礼帽，有着浓浓复古风。
“老爷，小小姐来琼州了。”
闭着眼听京剧的老人猛地睁开眼，“在哪？”
“她好像进入yo实验室了。”
老人浑浊的眼眸微不可见的颤了颤，拄着拐杖站起：“就是那个活体实验室？她怎么会去那？”
“不清楚，需要我们的人把她带出来吗？”
老人伸出手，摇头：“暗中观察，必要的时候为她提供帮助，确保她无恙。”
“是。”
中年男人离开后，老人目光悠长的眺望着远处。
脑海中不禁回忆起当年女儿离开时的场景，眼眶逐渐湿润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