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瑾色高傲的扬起下巴,同时放下两份。
“另外一份是我的辞职信,从您的秘书到财务部,我知道都是因为温凉,就当这是我还给你们的吧。”
毕竟,如果当时没有霍东铭的话,自己的哥哥慕迟没有办法出国,自己也不会有工作,现如今也不会过上衣食无忧的日子。
脸上依旧带着傲气的笑,高贵的犹如一个女王似得退场。
霍东铭向来非常谨慎,就算知道了她的想法,对于那份文件也并非是决然相信。
只是,这文件里通篇只写了如何帮助温凉从舆论漩涡中离开,一字未提亚太和席氏,这倒更像是私人的情义,他视线越发如深潭般阴凉。
“山水,现在到我办公室来。”
“是。”
特助先生在接到电话之后,马不停蹄的就上了顶楼,在拿到那份计划书的时候,先是错愕然后是佩服,一个人能牺牲到如此程度去帮另外一个人,哪怕是关系再好都让人难以置信。
他正欲开口。
男人倒先幽幽开嗓,淡漠如水,清凉入骨:“把它亲手交给席尧。”
“为,为什么?”
“这是他的情债。”
特助先生一开始还以为,是自家总裁惹上什么桃花,闹的另外一个女人甘愿牺牲一切帮他解决问题,没想到对方原来是醉翁之意不在酒,是想解席氏的难题。
当下,有些好奇席尧看到这份计划书时的表情,特助先生想着收好文件:“总裁,我先去了。”
“嗯。”
他重新站回窗边。
这夕阳,很美。
一开始他没有答案,现在他有了,有心思在这看夕阳的原因,怕就是因为她的依赖像这光,能暖他的心吧。
值得期待她回到身边的那一日,这景,会是更美。
……
夕阳依旧散发着炙热的温度,斑斓的色调从新装好的防盗窗渗入,将温凉后脑的发丝照的发热,根据霍东铭的说法还有网络上搜查来的解释,一钻进去就是几个小时。
而她的这种好学,是被一阵门铃打断的。
讲道理,她不是很能明白,为什么慕瑾色会突然出现在自家门口,是从哪知道的地址?
但转念一想,慕瑾色调查了她那么多事,知道她住在哪似乎也正常。
“不如先进来坐坐?”只不过,再遇见她,温凉多多少还是有些不太自在。
“不用了,昨天霍东铭没有去公司,今天出现的时候我从他办公室里闻到了你的香水味。”
都说女人在做侦探的时候,嗅觉是最明锐的。
温凉明白这一点,却不知道她要做什么,于是没有开口,等待着下文。
“我不知道你们是不是和好了,但是想请你跟席尧说清楚,不要再让他耗在你身上,至于我和你之间……”慕瑾色提到这个,面色略有些怪异,挺不情愿的接下去,“反正,我之前说的话算数。”
“你来找我,就是为了这个?”温凉无奈的很,“放心吧,我答应你。”
她早就想找席尧说清楚了,可谁知道这事一出现就拖了这么久。
“喏,这样最好,这个你拿去吧。”慕瑾色把自己的请帖递给她。
“请帖?”她没接,隐约觉得对方要给的,和霍东铭给她的那串所谓的暗号,应该是一样的东西。
“是一场拍卖会,我觉得你应该能借此机会见到你想见的人,比如说耀华的老总殷华,还有唐氏的唐墨,至于其他可能对你不利的人,我暂时猜不出来。”
也是,毕竟资料是她整理到自己手上的,慕瑾色能推测出这些也不奇怪。
不过既然是这样,她似乎就不用了:“瑾色,他早上就已经给过我了,是一个暗码一样的,对吗?”
“好吧,看来是我多此一举了。”慕瑾色的眸色闪了闪。
其实她也是有私心的,如果把自己的请帖给了温凉,以席尧的性子绝对会对她说句谢谢之类的话。
回神,看着温凉的视线更为柔和了些:“那我就先走了,希望你不要忘记。”
“这当然了,但是瑾色,我也有一件事需要拜托你。”
“什么?”
“不要牺牲自己,去换在席尧面前的存在感,不值得。”温凉隐约能猜到,她怕是有这种想法。
谁知道呢?
也许就值得呢?
慕瑾色背对着温凉,所以嘴角笑起的幅度,可以很随意的变成苦涩的模样。
她故作轻松的耸了耸肩:“那又怎么样?我的计划得你家校草通过,他不通过我想牺牲都没有机会,倒是你,提防点唐欣然吧,这些日子她天天来公司,都是我给你拦的。”
“也许我该说声谢谢?”
“这倒不用,交易而已。”
不得不说温凉喜欢她这幅洒脱的样子,道下离别的句子后,她重新坐回椅子上看文件,只是这一次她怎么也静不下心来。
深怕慕瑾色真的做出那种动作来。
思来想去,捏着手机原本是想打给席尧的,结果不知道怎么回事,拨到了霍东铭那儿去。
看着屏幕上的名字,她差点一口把自己的舌。头咬掉,埋怨自己笨的同时,心里又紧张的要死,挂断键明明就在那,可划了好几次都没划到那个位置上。
“什么事?”
直到对面一如往常平静,甚都听不出一丝情绪的清冷声音,她反而冷静下来了。
可冷静归冷静,手还是不受控的一轻,紧接着手机摔了下去。
巨大的轰鸣撞击声,大多数时候都伴随着例如跳楼等等,狗血事件的发生,霍东铭也不能免俗的往这方面考虑,心中一紧:“温凉?发生什么了?”
“对不起对不起,我刚才没拿稳手机。”她连连拿起手机解释。
他松了口气,语调也转回平淡:“嗯。”
“我是想跟你说瑾色来找我,我怕她会因为席尧的事情,牺牲她自己所以想让你不要答应她。”她硬着头皮,在他清冽的呼吸下,尽可能的把话说清楚。
有些莫名紧张。
“你们什么时候关系这么好?”一个想为之牺牲,一个明明对他避而远之却又主动打来电话。
“我……”
“日期给了你,见面再说。”
话落,他把通讯捏断。
这句话的意思她懂,离拍卖会还有些日子,他一是想让她想明白,二是认为这件事可以等着在调查一下,至少现在有了亚太的加入,她又没有被离职,名声方面也不差,不用操之过急。
可她比谁都明白,这四年都想不好的答案,再多几天也依旧想不好。
对于他,她始终是畏惧害怕着接近,又忍不住去亲近。
这爱上一个人怎么就那么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