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老很是高兴,脸上的皱纹都因笑意显得更为明显,与霍东铭交谈了几句后,很快带着小秦退场。
他一走。
整个餐厅气氛冷沉下。
乔沐沐和温凉都察觉得到,两个人之间无声的“修罗场”一再升级——霍东铭稍占上风,始终没什么表情,唐墨时而会泄露出一丝不悦来。
一顿饭吃的极是压抑。
“那个,呃,唐墨你这样我要消化不。良了。”最后是乔沐沐硬着头皮,从他的筷子下夺走一块肉,“那个什么,你们不吃要不然找个地方打一架?”
“多吃点。”男人收敛气焰,夹了两块肉进她碗里。
气氛终于缓和。
温凉一向不在这个时候多说话,用余光瞥了一眼依旧没表情的霍东铭,讪讪的舀了一勺绿豆泥,她以前还觉得唐墨和霍东铭像,现在才发现是小巫见大巫。
唐墨太容易被外界打扰,霍东铭则是不管怎么样,都一张冰块脸。
“不开心?”
正在她暗自打量两个男人的时候,身侧的他突然俯身,声音低哑磁性的开口。
咯噔——
温凉很清晰的听到,自己的心脏下沉,然后剧烈跳动起来的声音,她就这样,有一次被男人毫无预兆的撩了,咬着唇侧头笑着摇头。
“我让唐老做了鹅肝酱牛排,你吃不惯中餐稍等一下。”
“啊?”
其实她是想说,就算自己在国外再待久一点,也不会不喜欢中餐。
若她这么说出来,肯定会惹男人不高兴吧?于是咽下了所有话。
恰好在这时,佣人拿来了鹅肝酱与牛排,打断了两人的谈话。
干净漂亮的摆盘,深蓝色的丝巾将刀叉包裹着,躺在在深红色的托盘上,最角落的位置,还摆放着精巧可爱的小巧红酒杯。
温凉眸光闪了闪,心上像有羽毛轻抚过,留下痒痒的感觉。
她侧首看身侧神色淡漠的男人。
嘴角浅弯着,拆开蓝色丝巾,很自然的用餐。
对面。
“好浪漫。”乔沐沐也跟着笑,看到她家小凉凉幸福,她也忍不住觉得开心。
“你也想吃?”
“男神,你很破坏气氛诶。”她小幅度翻了个白眼。
这可把唐墨气着了。
他好心问她,倒变成破坏气氛,而且,她居然对他翻白眼!
对于自己与霍东铭遭受到的待遇,完全不同这一点,唐先生极其郁闷,以至于在饭后,直接把乔沐沐“拖走”,进行了一场思想教育。
温凉用餐较慢,霍东铭等了她十几分钟,才一起退场。
随后又去到后院逛了一圈。
转眼间,就到了下午。
“时间过得真快。”望着刺眼的阳光,温凉躺在青草地上感叹着。
“会着凉。”男人脱下自己的西装外套,披在她身上。
她歪头望着他,略有些调皮,满不在意的模样有些像坏女孩。
霍东铭视线深邃几分,抬手轻刮过她的鼻尖:“你感冒,苦的是我。”
短短七个字。
似是魔咒一般。
不像是在说,她生病了他会很发恼,而是,他会照顾她一生,不会错过每一次感冒一样。
温凉偷笑,抬手勾起食指,朝着他单眨左眼,男人接近。
还未等他反应来,她便环抱住他的后颈,手掌用力摁着他的背脊,强迫他摔下——两人的唇碰到了一起。
她是真的调皮,在他唇上用洁白贝。齿,留下浅浅痕迹,不疼,甚是极为暧。昧。
男人瞬间反客为主,紧扣托住她后脑,不放过任何一寸可以欺负的地方,温凉喘不过气来,小手不断在他胸。前瘙痒的动着。
霍东铭一怔,单手擒住她的小手,放在唇边。
“你……”她脸红的像虾子。
“再不起来,我会在这里,欺负你。”
风起。
外头的空气,一下变得非常冷,她忍不住抖了抖身子,想撑着站起身。
可奈何腿上使不出,那么大的力道。
刚想要开口叫霍东铭,他却已俯身横抱起她,炙热结实的怀抱,如同港湾一般,为她遮挡了所有的冷风,温凉不由得伸手环抱住他。
低声道:“我们现在这样,算什么?”
“你想?”他反问。
“我根本就不知道你的意思。”
“等法国的一个案子结束之后,我们就去领证结婚。”
不是什么女朋友未婚妻。
跳过这些,直接结婚。
温凉十分诧异:“你家里……”
“我们错过了一个四年,只要你足够勇敢,以后所有的四年,我们都一起度过。”
他的嗓音一向清冽又淡然,同云般找不到踪迹,即便是再严肃的话,也如同在云里雾里。
唯独这句,重如千金像是发誓。
“好。”她喉咙竟有些干涩,“那你的案子,什么时候结束?”
“这么迫不及待?”霍东铭的心情一下变得极好,低笑,“呵,三周不到,很快。”
他只是不希望。
前脚与她结婚领了证,后脚就要出去忙于工作,落她一个人在家,才会选在需要奔波的案子之后,若是与她结了婚,以后这类的案子,倒也可以少接。
又或者,选一些不用他亲自去的。
她哪有迫不及待啊!
温凉撇了撇唇,没接话,等被他抱回房间,才从镜子里发觉,自己的脸一直红着,直到现在还没消了那红。
好羞!
用手捂住了脸后,又透出一丝丝缝隙,偷看了一眼,紧接着又捂的严严实实的。
嫁给他的话,她一定会很幸福。
想着,笑意更深。
……
四人在唐老这,呆了整整三天。
等再回到席氏上班的时候,温凉都觉得自己与时代脱节了,特别是送她上班的,还是霍东铭。
还有办公桌上包括席尧在内,足有百余人写的慰问信,都快能堆起来了,她站在桌前,抬眸望着另一边席尧的办公室看去。
犹豫了一下,最后只是发了条“谢谢”给他。
保持距离,朋友之间这样就够了。
翌日。
温凉整理完“NNC”案所需的资料后,已经超过下班时间一个小时了,腰酸背痛的放松了下四肢后,打着哈欠离开。
刚走出大门。
“上车。”
拉风的黑色布拉迪正停在旋转门前,后座的霍东铭戴着墨镜,薄唇轻启发出二字。
“你就不怕别人看见?”她赶紧遮着脸上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