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疼,霍东铭,你别动我……”
她不断的想要往后退,背脊泛出的密密麻麻的汗水,染在被单上,随着挣扎的动作,环境变得一片狼藉。
他不说这个倒也罢,可一提及这些,她脑海里的弦瞬间就绷断了。
“你都要结婚了!霍东铭,你要跟别人结婚了!你混蛋!”
温凉疯狂的用拳头去用力砸他,可是砸着砸着她突然停了手,呜咽哽咽的说不出话来,撕心裂肺的苦相难看的很,可却又那么真实的印刻在男人瞳中。
彼此都心存芥蒂。
难以吐露心声。
“温凉,别再逃避我!我要娶的人,是你!”
是她?
呵。
自己要是不回来,又或是现在一走了之,他霍东铭还能光面堂皇的说出这句话来吗?好听的话,谁不会说?
温凉畏惧的向后退:“我拿什么来相信你?”
“整整四年,你唯一不变的,就是从不信任我!”
霍东铭俊美无暇的脸阴沉了下来,冷的可以结冰的眸子盯在她脆弱的脖子上,恨不得随时捏死她!
这种念头一旦有,就像是攀上墙壁的壁虎,不断的朝着任何可以蔓延的角落去,直到把整颗心都染上了愤怒的颜色。
“我要怎么相……”信你。
她喃喃的,抬起头,话还没有说完,整个人就像是用尽了力气似得,倒进了他的怀抱,没过几秒钟竟是小声的打起了憨憨。
很好!
弄的他一身怒气,撩拨的他恨不得分分钟杀了她!
结果自己眨眼却睡着了!
霍东铭按住自己“突突”直跳的太阳穴,忍着想把她扔下床的怒气,耐着性子将她搬进了自己的臂弯中,长臂一揽,拥她入了眠。
这一。夜。
温凉睡的非常安稳,在熟悉的味道中深度安眠,连那些烦人的梦都没来吵她。
翌日,清晨。
阳光闯进安静祥和的屋内,透过薄薄的纱窗,友好的散发出温热,略有几分调皮的从纱窗的缝隙间,活跃的在温凉的脸上起舞来。
被吵醒的她,缓缓的撑开眼皮,几分慵懒的眯着眼睛,打了个哈欠。
然而。
嘴却一直以打哈欠的方式长大着,忘记闭合,又或者说太过惊讶,已经忘了要闭合这件事,呆若木鸡的模样活像是往嘴里塞入了一个大鸡蛋。
男人的睫毛长到令她都有些许的嫉妒,薄唇紧抿成一道不可闻的线,眉也往中心地带不悦的皱着,撇去他帅的天人公愤的五官,这表情似乎是有些痛苦。
听到身周有响声,一向警惕性极强的男人迅速张开了眼。
不满血丝的眼中参杂着寒意,在对到她眸子的那一刹那才有所收敛。
“早。”他说。
“你怎么会睡在我家!”温凉回过神,愤愤指责。
“你自己看。”他努嘴示意她往底下看。
温凉这才发现,是自己像个树袋熊一样抱着他的手臂,双。腿也缠在他的腿上,整个人宛若一只生活不能自理的无尾熊。
好吧。
她迅速的放开,正欲说话的时候,却听见门外有很大的响声,当即吓了一跳。
难不成是家里进贼了?
她本能的有些害怕,动了动小巧的耳朵,原本松开了霍东铭的手,也不受控的抓住了他的衣物:“外面好像有声音。”
“现在知道要我了?”他不屑的拿掉她的手。
这什么人啊!
温凉咬了咬唇,最终还是提起了勇气,走到门口在快拧开门把手的时候,有一只手比她更先一步,同时她的肩膀被来人握住向后一拉,被他护在了身后。
望着如山般宏伟的那道身影,她傻怔在那一会儿,才低头跟上脚步。
“啊!!!霍,霍,霍!东!铭!”
一道突破天际的尖叫声,叫醒了温凉脑海中仅存着的几条瞌睡虫,她无语的拍着额头。
怎么就把自家好闺蜜要搬过来住这件事,给忘记了呢?
哪什么小偷,分明是家贼。
乔沐沐一手抓着鸡腿,另一手很没形象的正往裤子上抹。
霍东铭不悦的皱起眉来,轻微的洁癖症叫他很难忍受这种邋遢的动作,随手拿起昨日放在沙发上的西装外套与车钥匙,加快了离开的脚步。
直径穿过客厅走到玄关,拉开了防盗门扬长而去。
温凉望着他寡凉疏远的背影,略有惆怅的轻咬唇角。
“这这这……你和霍大校草?”乔沐沐一脸不可置信。
“不是你想的那样。”温凉不做多的解释,收回停留的视线,现在的她只想刷牙洗脸去上班。
“小凉凉,你在逗我玩呢?你们孤男寡女共处一室就算了,还一待就是一个晚上!还好我很明智的,昨天没有跟回来,否则不是得要现场看一处活色生香?”
噗!
一个没忍住,温凉把刚刷了一半的药膏全部喷了出来,乔沐沐连连撤退到了最后还是被波及到了,她无辜的眨了眨眼,完全不明白她的喷点在哪。
温凉伸手扯下毛巾,快速的漱口擦干后,纠正道:“我们昨天晚上,什么都没有,懂吗?”
“我不相信,小凉凉你还喜欢他!”
正在擦脸的她,动作猛然僵住。
在他毫不犹豫离开,只留下背影的瞬间,她的心的确是抽疼了一下,在见到他的时候,心中也会像是有只小鹿在乱撞。
她的确喜欢他。
不,她还深爱着他。
“他要结婚了。”
温凉将所有的思绪整理好,从唇间挤出五个冷静到令人发指的字来,她放下杯子和毛巾,带着浅浅的笑意转身走回卧室。
她的笑美如三月中迎着烈阳开的花,两个小梨涡微显,眉目稍有些弯,卷睫轻垂令人看不清她眼中的光。
笑的多好看。
可是乔沐沐就是知道,她根本就是在难过。
“那你就抢婚啊!喜欢就抢回来!”
啪——
卧室的门关上。
门外响着乔沐沐义正言辞的怂恿。
温凉疲惫的靠在门背上,明明才刚睡醒啊,她怎么就又累了呢?双。腿一阵阵发软,最后无力的滑落跌坐在地上。
脑海中,四年前的种种像是放幻灯片一样的放过,最后一幕则是定格在她跪在霍家门前。
呵。
那时候的她,可真会委屈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