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战场遗迹。
无忧城。
古风奢华闺房的床榻上,正躺着一名容颜精致的女子,她呼吸平稳,就好似沉睡的美人。
陡然间。
女子猛的睁开双眼,随即张口就吐出一口漆黑的鲜血,略施粉黛的俏脸也煞白一片,一双眸子更是充斥恨意,咬牙切齿怒吼道:“林家,林霄?!”
嘭!
房门猛的被推开,外面的两名守卫冲了进来。
除了守卫以外,还有一名老者以及青年。
这两人正是傅老以及庞泉夜。
“二姐,你没事吧?”庞泉夜快步上前关切的询问。
傅老神色凝重说道:“郑郡主,您这是……”
他心中已经有了些许猜测,可还不是太确定。
郑忆丹指尖抹去嘴角鲜血,银牙紧咬道:“我没什么事,就是一道分身被杀了。”
傅老以及庞泉夜的脸色都不好看了。
郑忆丹修的路子和别人不同。
她主修的是一种特殊的功法,每拥有一道神桥就能够拥有一个寄生体。
神桥寄生在它人的体内,能够一点点蚕食对方的魂魄,最后彻底控制成为分身。
这种修行路子非常特殊,是神极帝国极其罕见的顶尖功法之一。
功法最巅峰能够拥有九个分身,并且汇聚后本体能够拥有九道神桥,从而达到战力巅峰的天花板。
功法还有一个好处,就是被寄生的肉身体质能够加速修行。
至于坏处也有一个,那就是每一个分身被击杀,本体以及其他分身都会遭受重创。
同时本体也会再丢失一道神桥,并且不管是本体还是分身,战力都不如同阶的人。
只有将众多分身的神桥重新汇聚于本体,才能爆发出前所未有的恐怖战力。
“郑郡主,老夫之前已经提醒过您了,不能意气用事,您怎么就不听呢?”傅老捶胸,心痛道:“如今的九州,我们帝国已经失去控制了,林家余孽的个人实力更是不容小视。”
“就算老夫我和帝妃都不是林家余孽的对手,您派一道分身过去,不是找不痛快吗?”
“如今损失一道分身,您想要重修出一道神桥,必定又需要大量资源以及时间,这何必呢?”
郑忆丹面色一沉,气愤道:“三弟差点被打死,本郡主如何能坐视不理?更何况母妃还生死不知。”
“更何况本郡主这次不过是大意了,本意并没有和他直面冲突,可是却恰巧遇上了。”
傅老本以为郑忆丹刻意去复仇,如今得知她只是凑巧碰上,也不好再说什么。
“不过。”
郑忆丹话语一顿,双眸闪烁寒光,起身说道:“他忽然出现在了帝京的地下城,我猜测他可能会进入古战场遗迹。”
庞泉夜双眼陡然亮了,问道:“二姐,你确定吗?”
郑忆丹摇头说道:“并不确定,但是可以安排人在附近潜伏,要是他们真出现在古战场遗迹,那必然是杀他的好机会。”
傅老眉头紧皱,在屋子里来回踱步。
“就算我猜错了,也不过是浪费些许时间以及精力罢了。”郑忆丹继续开口说道。
“我现在马上通知贪狼营。”
傅老神色严肃,语气森冷道:“不管这次帝妃是死是活,既然知道他即将出现,就势必不能让他活着离开。”
庞泉夜脸庞满是兴奋。
贪狼营是神极帝国镇守周围最强的一个军营,里面每一个都是作战经验极其丰富的士兵。
并且贪狼营的每个士兵修的是同一种功法,同时普通士兵都是陆地仙的境界,最强的是拥有四道神桥元帅。
上古时期,神极帝国的贪狼营每次出战,都会周边皇朝胆战心惊。
凶名都是用尸山血海铸造而来的。
……
“你们确定吗?”
轩辕老爷子脸色阴晴不定,目光凝视着林霄等人,沉声说道:“一旦踏入里面,可能你们再也出不来了。”
“他们都能随意进出,我们为何不行?”林霄神色从容。
身旁的黎媚岚盯着如深渊的天坑,感叹道:“早听闻帝京的天牢隐藏了很大的秘密,和放逐之地有关,这还是我第一次到来。”
皇甫临随意从兜里取出一枚煤油打火机,啪嗒一声点燃,随后扔进了天坑中。
火光落入十来米过后,就陡然间消失的无影无踪。
他带着一抹饶有兴致道:“有意思,没想到帝京居然还有这么神秘的地方。”
“有意思?”
帝妃嗤笑道:“等你们进去后,就知道里面还有更有意思的。”
在场所有人都盯着帝妃,唯独一人盯着深渊的目光深处满是惊惧。
而这人正是姬元魁。
他苍老的脸色略有些苍白,一双骨瘦如柴的双手还在微微颤抖。
“你在害怕什么?”
身后陡然间响起清冷的声音,姬元魁被吓了一跳,抬头就看到姜若晴清冷的神情,他眼神闪烁,随后说道:“我害怕不是很正常吗?从这里跳下去鬼知道能不能活着出来。”
姜若晴双眼微眯。
这话她自然不可能掌心。
在场如果谁了解放逐之地,那么就只有姬元魁以及帝妃两人了。
只是二人不可能告诉他们任何情报。
“别再浪费时间了。”林霄收回心思,迈步站在了天坑边缘,沉声道:“我先下去,然后你们再下来。”
说完不等众人开口,他已经一脚踏空,身体垂直朝着下方落去。
这种死重的感觉让林霄格外不舒服,他眼前的景色也在落入一定的深度后,彻底陷入了无尽的黑暗。
眼睛四处扫视,完全就看不到任何东西,同样没有任何声音,就连下坠的呼啸声,都在下降一定程度后,陡然间消失了。
整个人就像陷入了无尽的黑暗世界,就连那种失重感都彻底消失。
“这到底是什么情况?”林霄心中惊骇,身体本能的做出反应,朝着下坠之前的墙壁牢笼而去。
他想尝试贴墙,从而重新获得五感中的触感。
可是任凭林霄如何努力,他发现自己任何东西都摸索不到。
就好像整个世界就剩下了他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