肥头大耳的男子来到林霄所在桌子，笑呵呵道：“小兄弟好大手臂！不过狐娘的确值这个价！今夜她一定包你满意。”
说完就将狐娘推到林霄跟上，转身潇洒离开了酒楼。
一旁的陈皓天嘴角抽了抽，这事发生在谁身上，他都不会觉得奇怪。
唯独发生在林霄身上，他觉得格外不可思议。
要知道他们并不属于这个时代的人，或许今夜，又或者过几天就要离开这里。
就这种情况下，林霄砸重金要和一个风尘女子鱼水之欢，实在有些扯淡。
更何况林霄身边红颜已经不少了，一个个都是风华绝代，一个风尘女子怎么就能引来他的另眼相待？
不过很快陈皓天就明白了林霄另有用意了。
在狐娘眼里满是疑惑以及不解的时候，林霄手指敲了敲桌子空着座位，示意狐娘坐下。
狐娘乖巧的坐下后，就听林霄淡淡问道：“你刚刚的纸蝴蝶取出来看看。”
狐娘一怔，不过还是从长袖中取出数只薄薄的纸蝴蝶，都是纸剪裁出来的，并且用颜料上色的。
林霄随意拿起一只打量，再次问道：“你是怎么控制这些纸蝴蝶的？”
狐娘恭敬回应道：“回客官，这不过是一些小把戏的术法，奴家之所以会，是因为奴家以前是阴阳门的弟子。”
林霄挑眉道：“阴阳门？”
狐娘眼底微微黯然，嗯了一声，恭敬道：“阴阳门曾经是白羽皇朝境内的一流宗门，其中最强的就是神妙的剪纸术，能够化腐朽为神奇。”
一旁酒桌的人却嗤之以鼻，说道：“什么化腐朽为神奇，就他妈扯淡，要是真能够化腐朽为神奇，作为一流宗门的你们也不会被二流宗门的合欢宗灭门了。”
“现在整个宗门男的成为奴隶，女的被拉出来卖身，为合欢宗挣玄晶，就这你还好意思吹什么狗屁剪纸术。”
狐娘听到对方的嗤笑，双眼里明显出现一丝怒意，不过很快就消失。
这一切都被林霄敏锐的捕捉，他略微沉吟，就带着狐娘就在酒楼开了一个房间，三人走入了开好的房间。
狐娘伸手就要宽衣，至于伺候的是一个人还是两个人，或许在她看来根本没有区别。
陈皓天被吓了一跳，连忙阻止道：“姑娘别！”
狐娘诧异。
林霄无奈解释道：“开房间只是想找个僻静的地方谈事，并非要行龌龊之事。”
狐娘恍然，可是眼里明显更多的是不解。
林霄整理了一下思绪，随后说道：“我曾经见过一个奇女，她用过你刚刚的剪纸术，不过比起你的剪纸术更加高明，她的纸人纸桥都格外逼真。”
“除此之外，她还能剪裁出替死的纸人，真身假身几乎没人能够分清楚。”
随着林霄的缓缓诉说，狐娘面纱之下的双唇越张越大，面色也渐渐因为激动而潮红。
只见狐娘突然紧紧抓住林霄的双臂，激动的问道：“郎君！可否告知那人所在？只要郎君告知那人所在，奴家愿意付出任何代价，哪怕为奴为婢，哪怕将奴家挫骨扬灰都奴家都不会有任何怨言！”
林霄感受到狐娘的双手因激动而颤抖，那双眸子充满激动的潮红，同时又有一丝惧意以及惶恐。
这种情绪明显是怕某种可能是幻觉或者是假的。
“我不知道她在哪里。”林霄就比较平静了，他微微摇头说道：“我认识她，可是她到底在哪里，我真的不知道。”
狐娘惨笑紧紧抓住林霄双臂的手也垂落而下，黯然道：“原来如此，不过还是感谢郎君告知。”
林霄问道：“你好像猜出对方的身份了，她是你阴阳门的人吗？”
狐娘略有些迟疑，思量片刻幽幽叹息说道：“奴家并不清楚，但是剪纸之术就是由我们阴阳门首创，据阴阳门的长老所言，老祖创立了阴阳术以后，就开创了阴阳一门，并且门派也越来越强大。”
“不过门派老祖为了追寻阴阳一门的巅峰，离开了门派，至今门派都未找到宗门老祖的任何消息。”
林霄杨眉，问道：“你们老祖是男是女？”
“男性。”狐娘疑惑道。
林霄摇了摇头道：“那我和你说的并非同一人。”
狐娘一怔，随即摇头道：“不可能，能够制造替死纸人的只有我们阴阳门的老祖，除了他以外，整个阴阳门就没有任何一人能够做到。”
“除非您说的替死纸人并非阴阳门的秘术。”
林霄略微沉吟说道：“我说的那人并不是人，她的存在本身就是一个另类。”
“她本身就是个死人，她由骨灰融入纸张剪裁出来的非人非妖，并且她穿着的是一身红色嫁衣，头上盖着红盖头，从来没人见过她真正的容貌。”
狐娘愣愣盯着林霄，许久才说道：“难道她是由我们老祖制造出来的纸妖？”
林霄挑眉。
“奴家所在的阴阳门就有一道禁忌术，就是您之前所说那种，不过因为太过邪门，所以宗门之内禁止门人施展。”
“之所以如此，是因为剪裁出来的纸人会拥有自我的意识，会追寻生前的一切。”
“不过这种禁忌术在阴阳门能够阅览的人屈指可数，也就宗主以及几位长老才能阅览，同时要炼制这种诡异的纸人，对方生前越是强大，消耗的资源越加恐怖。”
“按照郎君所说的那纸人成精，恐怕除了我们宗门老祖，再无它人能够剪裁出来了。”
顿了顿，狐娘补充道：“又或者我们阴阳门举一宗之力，并且还需要大量资源，否则难以成功。”
林霄略微沉吟。
片刻后，他凝视着狐娘缓缓说道：“要是我帮你们重建阴阳门，帮你们摆脱合欢宗，你们能不能帮我剪裁出类似的她？”
狐娘有些茫然。
林霄并不着急，就那么安静的等待狐娘回答。
他忽然间有种猜测。
这个时期嫁衣女并没有出现，而她的诞生可能是自己一手促成的。
这个猜测非常大胆，可是并非不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