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靠，快录下来，这老太婆是疯了吗？”
“就是就是，不会是医闹吧，那女的还穿着医生衣服。”
“我的天哪，大新闻。”
周围人的目光全部投了过来，都举起了他们的手机。
我用手抹开粘在眼皮上的血液，拼命地压抑住情绪，可仍然忍不住，大吼出来：
“你是不是疯了！王桂芬！”
我掏出手机，立刻报了警。警察也很快出警。
6
陈辰也立刻赶到了警局。
看到我这副模样，他立刻抱住我，连连说着对不起。
我一把推开他：
“别说这些没有用的，我让你解决的事情你解决了吗？看看你妈今天做的这事，让我还怎么在医院工作，同事们该怎么看我，家丑还不外扬呢！”
王桂芬一脸无所谓：
“你矫情什么啊，神婆说了，只有在你工作地点彻底给你驱邪，才能成功，我都没嫌累，你在这里扯什么。”
随即她对警察开口：
“这是我儿媳妇，她不懂事，劳你们费心了哈，这是我们的家事，我们就先回去处理了。”
说完就直接不管不顾地往出走，我立刻拽住她：
“王桂芬，我之前敬重你是老人，可是你做的事太让人难以理解了，今天的事我不会这样就算了，什么家事？我要告你，告你侮辱侵犯我的人身权，我要你为你所做的行为负责任。”
她听到我要告她，立刻慌张起来，看向自己的儿子：
“儿子，你看看你媳妇，居然要告自己的婆婆，你这还不管管她！反了天了！”
陈辰默不作声，过了一分钟，对警察开口：
“同志，该怎么调查，怎么处理，就怎么处理吧，犯了错就得承担。”
我有些惊讶，他居然会这么说。
走出警局，我看向陈辰：
“你真舍得你妈被拘留几天？”
“她做错了很多事，我也不能一而再再而三地包庇她，正好在里面让她清醒清醒。”
回到家，我发现那个所谓的神婆早就消失不见了，女儿看到我们回来立刻跑了上来：
“妈妈，爸爸，这几天你们怎么了？家里好乱，安安好想你们，安安不想在姨姨家，想回自己家里住。”
陈辰一把抱住女儿，掀开她的裤腿，仔细检查，女儿小心翼翼看着我们身后：
“奶奶呢？怎么没见到她。”
陈辰给她吹了吹伤口：
“奶奶回老家了，爸爸的宝贝闺女，伤口还疼不疼了？”
后来，真如陈辰所说的，他直接将王桂芬送回了老家，不许她再掺和我们家的事。
终于，我们一家人又恢复到以前的正常生活。
直到一个月后的早上，我呕吐不止，去了医院发现，我竟然怀孕了。
7
这个孩子来得太过于突然，有些惊喜有些慌张。
走出医院，还有一种不现实的感觉。
看着身边陈辰高兴的样子，我没脑子地直接问出一句话：
“你这么开心，不会和你妈一样觉得我肚子的是个儿子，能为你传宗接代了？”
他立刻笑容垮了下去：
“老婆，你在胡说些什么！不管男孩还是女孩都是我的孩子，都是咱俩的亲生骨肉，你怎么会这么想。”
我拍了拍额头，叹息：
“我也不知道，可能是这个孩子来得太过于突然，总让我想起你妈妈做的一些事。”
他搂住我的肩膀，紧紧握住我的手：
“日子终究还是咱们两个一起过，所以不要想太多，好吗？”
我点了点头。
等到我三个月的时候，王桂芬不知道从谁那儿知道了我怀孕的事，给陈辰不断打电话，说是要来伺候我。
陈辰都一口回绝，说是给我已经找好了月子中心，不需要她来。
我很满意陈辰的处理方式，安心在家里养胎。
只是消停日子才过了不久，就听到王桂芬在家里不小心出门摔坏了腿，这下，为了照顾她，只能将她接在我们身边。
王桂芬到家的第一瞬间，不顾自己还在拄拐，激动得一瘸一拐地直接冲我走过来。
“哎呀，快让我看看我的大孙子。”
我瞬间躲开她的靠近，烦躁地关门进了卧室。
“妈！刚才怎么和你说的，你怎么和我保证的！”
王桂芬眼睛转了转，冲我的房门喊了几句：
“哎呀，瞧我这张嘴，平时念叨惯了，一时间没适应，小念啊，你别在意，别生妈的气。”
“行了行了，妈，你早点去休息。”陈辰怕我生气，赶紧把他妈带走了。
王桂芬这次并没有和我们一起住，而是陈辰给她在外面租了一个房子。
一连两个月，我们去上班，她就在家里给我们收拾屋子，做好饭，在我回来之前就赶紧离开，活脱脱变了一个人。
周末也会给女儿买很多玩具，放在安安的房间。安安她特别开心，因为没有外公外婆，她从小就很渴望能得到这种长辈的爱。
一天，我提早下了班接了女儿往家走，正好撞见老公和婆婆在门口争执。
“妈，都这么晚了，你就在这儿吃一口饭再走吧。”
王桂芬连连摆手：
“不行不行，我在这儿只会惹小念不开心，我之前被人骗，搞封建迷信，我没脸见小念。”
“妈，都是一家人，你说这些做什么，你能不再迷信，知错能改就好。”
婆婆还是坚持推开他要离开。
此时女儿挣脱开我的手，我根本来不及抓住她。
“奶奶，你别走了，我们一起吃一顿饭好不好。”
婆婆眼睛瞬间红了，蹲下身子抱住安安：
“哎哟，奶奶的好孙女，都是奶奶不好，我的乖孙女哦。”
说完，三个人的目光全都落在我的身上，看这副模样，我开口拒绝的话就成了大恶人，我捏了捏眉心：
“行了，都在门口做什么，进去吃饭吧。”
这顿饭吃得，饭桌上除了我，都很开心，其乐融融。
在我没注意的时候，婆婆死死盯着女儿，嘴角控制不住地上扬。
8
在接女儿放学的时候，女儿大老远看见我，便兴奋地跑过来，只是在即将撞到我时连忙停下脚步。
看着她跑得脑门大汗，我心疼地替她擦，然后她一把抱住我的腰，将耳朵放在我的肚子上。我不禁觉得有些好笑：
“做什么呢，安安。”
她一脸认真地和我说：
“妈妈，我马上就有弟弟了。我在听弟弟的心跳声。”
“不要乱说哦，安安。”
我怕是婆婆又在她面前胡说些什么，连忙蹲下去安慰女儿。
女儿认真地摇了摇头：
“我是自己想要一个弟弟，因为他长大后可以保护妈妈，我爱妈妈，所以我希望有人能够保护好妈妈。”
我摸了摸她的头，告诉她，世界上不只有男孩子才可以保护妈妈，女孩子也是一样的。
“而且，妈妈肚子里，不一定是弟弟，也会是个妹妹，和你一起成长。”
安安立刻坚定不移地开口：“不，一定是个弟弟，我保证！”
晚上我将这件事说给老公听，他不以为然，觉得可能是他妈在孩子面前说了什么，他改天再去和他妈聊一聊。
我心里还是感觉到有些不舒坦。
到了怀孕七个月，肚子越来越大，去做了产检，一切都很顺利，胎儿非常健康。
只是让我最近忧心的事，是女儿变得越来越弱小，不爱吃饭，只吃蔬菜，一点肉都不肯吃。
在饭桌上，女儿还是只吃青菜，连米饭都不怎么吃。
“安安，你吃得太少了，吃点妈妈做的排骨。”
女儿目光呆滞，我连喊了好几句她才回过神。
“妈妈，我……”
还没等她开口，王桂芬就直接夹了一大块排骨给她：
“就是啊，安安，你看你瘦的，让你妈妈多担心，你不是最爱妈妈了吗？怎么忍心让她这样。”
女儿立刻推开饭碗，跑下了桌。
“哎，安安！”
婆婆一把拉住我：
“哎呀，可能是最近的天气太热了，连我都不太想吃肉，可能小孩子更是吧，小念啊，别担心，你要好好养胎的，一会儿把这个汤喝了就进屋躺着休息哈，我去刷碗收拾收拾。”
婆婆所有的说辞和做事都无可挑剔，陈辰非常满足现在的生活氛围，只有我感觉不对劲，有些怪怪的。
直到有一天，我在女儿的身上，发现了几道红痕。
9
“安安，大热天，不要再穿长袖，来，妈妈给你换下来。”
女儿下意识往后退，嘴里说着不要。
我皱着眉，觉得她这种很反常，拉住她的手。
“听话，安安，这样的天气，会热坏的。”
她仍旧挣扎，我下定决心拉开她的衣服。
她的胳膊和肚子有几道不明显看，不会被发现的红痕。
我紧张地将女儿翻来覆去检查，开口询问：
“怎么回事，安安，你身上怎么这么多长条的红痕？你是不是在学校被人欺负了还是？”
安安立刻从我怀里挣脱：
“不是不是，我……我只是……”
“只是什么，你不要和妈妈说谎，说出来，妈妈帮你解决。”
女儿还是连连后退，不停地摇头：
“不是别人欺负我，是……是跳绳！我在学校练习跳绳的时候，不小心抽在身上。”
我一眼就看出她在说谎，看这副模样，我现在怎么询问，她也不会告诉我，反而会打草惊蛇。
我假装松了一口气，把她送到学校，立刻给老师拨打了电话，果然，学校根本没有什么跳绳的活动，女儿在说谎！
我一连观察了好几天，根本没发现安安有什么不一样的。
周五临时通知，下午放假，她自己去了婆婆家。
我在医院上着班，突然看到群里的消息，此时丈夫已经自然而然让婆婆去接了孩子去她家。
我脑子里突然清明了，瞬间一股子寒意升起。拿起包立刻请假，往婆婆家跑，给陈辰打电话，让他和我一起去。
“来不及解释，你赶紧的，赶紧回你妈家！”
一路上，越想快点到，越堵车。我直接下了出租车，脱下鞋子，往家跑。
路上好心人看见我肚子那么大，还在跑，连忙开口劝我慢点慢点。
可是我的心好慌好慌，感觉就要蹦出来了一样。
推开门的瞬间，只听到屋里传来奇怪的嘟囔声，掺杂着许多梵语。
角落里的一个房间里，泛着红光，有女孩子小声的呜咽声。
我立刻冲了上去。
10
我不顾一切地冲进屋子，当那场景闯入眼帘的瞬间，我只觉大脑“嗡”的一声，仿佛有惊雷在脑海中炸响。
我的女儿竟然光着躺在那里，被一道道殷红的粗线紧紧地、密密麻麻地缠绕着。
她那小小的嘴巴被一团猩红的团线粗暴地堵住，只能发出几不可闻的呜呜声。
而她的身下，是一圈燃烧的蜡烛，女儿浑身都被汗水浸透了。
被红线紧勒的皮肤因为血液无法循环，已经全然开始发紫，女儿的嘴唇都开始泛白。
她的眼神已然开始迷离，原本就细若游丝的呜咽声也越来越小。
我无法遏制住愤怒，用尽全身力气狠狠地推倒了婆婆。
紧随其后，丈夫陈辰也气喘吁吁地赶到了，他看到眼前场景，整个人僵在原地，瞪大了双眼。
“别愣在那里，快帮忙！”
我们两人颤抖着双手，慌乱而又急切地连忙将女儿小心翼翼地放了下来，不断地呼唤着她的名字。
“安安？安安！安安……别吓唬妈妈啊，是妈妈错了，妈妈来晚了……”
同时，陈辰颤抖着手指迅速拨打了救护车的电话，他的脸色苍白如纸，额头上大颗大颗的汗珠不断滚落。
将女儿送去急诊，还好送得及时，她因为一直节食，身体过于虚弱，医生建议住院一阵子调养调养。
王桂芬站在门外，一手叉着腰一手指着我的鼻子开骂：
“看吧，我就说没什么事，瞅瞅你们这些年轻人整得好像多严重似的。”
我看她还能说出这种话，气得直接拽住她的脖领：
“王桂芬！你还是不是人，居然能对自己的孙女做出这种事。”
她十分不服气，昂着脖子：
“我做什么了？啊？我又没有伤害她，她也是我的孙女，我又不能害她。”
“我这一天为你们操老心了。你不给老天爷“线女”，咋可能生下儿子！你啥都不明白，净耽误我事儿。”
我再也忍不住，用手不断地向后推怼她的肩膀，一下又一下：
“王桂芬，我知道你想要孙子，但我从没想过你会恶毒到对自己的孙女下手，你自己就是女的，你怎么不把你自己献给老天爷，你舍不得伤害自己，就伤害我女儿？”
“你还敢在这里狡辩，你对我女儿做的这些，我会让你付出代价，你这是故意伤害你懂不懂法！”
“你……”
她眼睛滴溜溜地转，想到了我曾经毫不犹豫地报警，让她拘留了好几天，她的语气一下子就软了下来：
“小念呐，你怎么就不明白呢，你想想，你备孕那么多年都没怀上，你现在却怀上了，你说说，难道不是神婆帮你的？”
我看着她，冷哼：
“王桂芬，你一天天脑子里到底都在想什么，有没有可能，那阵子我终于不用喝你弄得土偏方，身心好了起来，这才怀上了孩子，而且我怀不怀孩子，跟你没有一分钱关系。”
“对了，陈辰应该还没和你说，这个孩子，生下来就和我姓，这么说你听懂了吗？”
她果然气得跳脚：
“放屁！这是我们老陈家的孩子，你算个什么东西！”
我刚想要开口，突然觉得身下一紧，子宫不断地收缩，羊水顺着大腿流淌下来。
我捂住肚子，脸色苍白，婆婆看到我这副模样，瞬间明白了，连忙挥舞着胳膊大喊：
“快来，快来人呐，大夫，我的大孙儿要出生了。”
经过三个多小时的生产，我在产房终于生下了一个女儿，看着她的小脸，我满意地昏睡了过去。
而此时，产房外的婆婆满心期待地盼望是个男孩，却在听大夫说是女孩的时候，变了脸色。
朝着我大女儿所在的病房跑过去，陈辰都来不及看小女儿，立马追了上去。
11
“一定是线女的步骤没完成，都怪你，都怪你！”
她没等进到病房，便被陈辰拽住，两人从医院一路撕扯到马路边上。
“妈，你能不能别闹了！你怎么变成这个样子。”
陈辰满脸怒容：“妈，你清醒一点好不好！她刚生完孩子，你怎么能这样！”
王桂芬却丝毫不听，依旧大声叫嚷着：“都是她的错，要是个男孩不就什么事都没了！”
陈辰气得直跺脚：“你太过分了，不管男孩女孩都是我的孩子，都是你的孙女，你怎么能这么不讲理！”
王桂芬一听，更加气急败坏，转身就往马路上冲去，想要甩开我嘴里还喊着：
“你别拦我，我去找神婆，神婆一定有办法，我不管，我一定要有个孙子。”
陈辰大惊失色，连忙追上去想要拉住她。
“妈，危险，都是车！”
可王桂芬此时已经气昏了头，根本不顾陈辰的阻拦。
就在这时，一辆疾驰而来的汽车眼看就要撞上王桂芬，陈辰不顾一切地再次扑过去想要拉住她。
然而，已经来不及了，王桂芬被车狠狠地撞飞出去，身体在空中翻滚了几下，重重地摔在地上。
与此同时，陈辰也被带倒，紧接着又被后方躲闪不及的另一辆车撞上，好在车主及时刹车，陈辰只是整个人被顶在了地上，晕了过去，周围的人们都围观了过来，现场一片混乱。
很快，遭遇重创的他们被紧急送往了医院。
陈辰还算幸运，只是骨折了并且伴有轻微脑震。
王桂芬的状况却不太好，她因为颅内出血而陷入了极度危险之中，生命垂危，正在全力抢救。
一家子都遭遇了这样的变故，陈辰的姑姑得知消息后匆忙赶过来照顾我们。
过了几日，经过救治，王桂芬终于从昏迷中苏醒过来。
“我的大孙儿……神婆你在哪儿，快来救救我大孙儿……”
回到家，王淑芬应该何去何从，也是个难题，我不可能再让她和我们一起生活。
之后，陈辰自己做了决定，将王淑芬送到了养老院。
我出了月子后，第一件事就是去养老院看望了她。
12
我穿得光鲜亮丽，抱着小女儿来到了养老院。
“妈，你在这儿过得还好吗？”我一脸笑容地问。
王淑芬瞳孔紧缩，鼻孔变大，张嘴就骂：
“你个贱货，居然还敢来，我这样都是你害的，你咋不去死！”
“死？您还没死呢，怎么会轮得到我，毕竟遭天谴的应该是你不是我。”
王淑芬拿床上的抽纸砸向我：
“胡说八道，我这一生供奉神明，遭哪门子天谴！”
“哦～您看看这张照片，您熟悉不？”
我特意拿给她看了之前她找的那个神婆的照片，也就是那个告诉她线女得儿这件事的神婆。
那个神婆在前两天死在了自己家里，整个身体被红线紧紧缠绕着，吊死在家里。王淑芬看到这一幕，惊恐万分，差点没昏过去。
只是我并没有告诉她真实的情况，实际上神婆只是被她曾经欺骗过的人报复而死，并非她所认为的所谓天谴。
我临走之前就听到她不停地念叨：“这这这！她怎么会……”
仅仅一个月后，王淑芬变得精神更加失常，嘴里不停地念叨着“线女线女”，并且天天叫嚷着一定要手里拿着红线。
在某个夜晚，她甚至还用红线勒住了隔壁床的老太太，这可把大家吓得不轻。
养老院院长赶紧让我们将她送去精神病院，因为她这样的情况养老院已经不能让她接着住在这里了。
没过多久，从精神病院就传来了消息，王淑芬死了。
据说，在那个夜晚，王淑芬一个人坐在病床上，眼神呆滞且疯狂，嘴里依旧不停地念叨着“线女别来，线女，我错了”。
不知何时，她偷偷地从某个角落找到了一大把红线，然后开始一根一根地往嘴里塞。
值班的医护人员发现时，她已经吞食了大量的红线，那些红线在她的喉咙里、胃里纠结缠绕，她的脸色变得青紫，表情痛苦而扭曲。
医护人员们慌忙地进行抢救，但一切都已经无济于事。
她最终还是因为吞食过多红线导致呼吸道堵塞、内脏受损等一系列严重问题，在极度的痛苦中，面目狰狞地离开了人世。
13
日子就这样一天天过去，我带着女儿努力地生活着。我也彻底问清楚了当初事情的原委。
那阵子王桂芬对她一直强调如果她爱妈妈，就要帮妈妈生下一个健康的弟弟，只需要玩红绳子游戏就可以。
安安很爱我，她也不想失去奶奶的爱，拒绝不了，只能乖乖听话。
现在每周陪安安去看心理医生的日子，成了我们生活中的一个固定安排。
看着安安逐渐从那段痛苦的记忆中走出来，我心中感到些许宽慰。
我不断地对安安重复着我爱她。她爱我这件事不需要她用任何事情来证明，我只希望她能真正地快乐起来。
当王桂芬的死讯传来时，陈辰陷入了深深的痛苦与懊悔之中。
他自责地和我说：
“我为什么当时不能对我妈更上心一些，多劝劝她不要迷信。”
“我作为儿子真的很失败。”
我不知道从何安慰他，就将小女儿抱给他。
他长久地凝视着怀里的小女儿，然后轻轻地将额头紧紧贴在女儿的额头，仿佛在汲取力量。
过了许久，陈辰红着眼睛和我说。
“老婆，我想要去山区。”
他想要下乡，去到山区，去到那些偏僻的地方，去努力改变那里迷信和重男轻女的思想，他不想让类似的悲剧再次发生。
我看着大女儿和小女儿懵懂的脸，心中满是感慨。
经过这件事，我明白了家庭环境对于孩子成长的重要性，我完全支持他的选择。
“如果这样做，能让你心里舒坦，也能帮到更多人，我支持你。”
看着两个可爱的女儿，我的内心思绪万千，我也会努力为她们营造这样的环境。
我也由衷地期盼着，这世间所有的家庭和孩子都能远离愚昧观念的困扰，在充满爱与温暖的氛围中茁壮成长。
【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