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贼们在他们二头目跌倒四次之后,终于放弃了从容娇娇他们这边下手。
“呜呜呜大哥你相信我,真的有鬼!”
“滚蛋!”暴躁了的大头领眼中闪过一抹凶光,去他娘的计划,脑子,试探!
“兄弟们,直接冲啊!抢!”
山贼们蜂拥而出。
分别扑向了自己看上的马车。
与此同时,晕迷倒地的护卫中有数十人倏地一跃而起,屈指成爪,直取身旁山贼面门!
“大哥!这些狗娘养的没晕!”山贼们大惊失色,下意识抵挡。
可他们大都是些山野莽夫,也就会点拳脚功夫,根本没办法同这些武功高强的护卫相提并论。
于是很快的,地方便躺倒了数个山贼。
山贼头子一看,当机立断吆喝:“撤!”
与此同时手中的火把猛地朝最大最豪华的那个马车扔去——他正好也离得不远。
护卫们当即顾不上山贼们,朝这马车涌来。
山贼们连忙趁机逃跑。
就在这时,一道充满了怒气的女声怒吼道:“好大的胆子,给我将这群刁民就地处决!”
护卫们立刻折身,又冲向了那些山贼。
山贼头目功夫竟然意外的不错,能跟广清雪身边的高手有一战之力,当即狠狠咬牙,不顾飞向自己的刀剑,奋力冲到了广清雪的马车上。
广清雪被半边身子都血肉模糊的人吓了一跳,下意识尖叫一声。
护卫们顿时一犹豫,又冲回了马车。
眼见山贼们趁机跑出去了半数的人,剩下的半数基本上是没救了,山贼头子终于松下了那一直紧绷的一口气……
这一番折腾,等容娇娇他们‘醒来’的时候,看到的就是下了马车,被护卫们围在最中央,面色十分难看的广清雪。
“属下等保护不力,还请小姐责罚。”
“每人二十鞭子!都给我滚去领罚!”广清雪难掩怒意,阴测测看向那浑身都是血的山贼头子,“把这该死的贱奴给本小姐救活——”
“只要他活着,我就不信那群山贼不出来——到时候,将他们一网打尽!少一个就用你们的命来抵!”
护卫们噤若寒蝉,齐齐应声。
容娇娇一家人在外围烤火。
她微微眯了眯眸子,看着地上那出气多进气少的山贼头子,神色有些复杂。
第二天,他们的马车依旧缀在后头。
不过却不是最后面了。
最后面是一个人,那人带着镣铐,身上依旧是那身被血染红了的衣裳,跌跌撞撞地跟在他们马车后头。
一根粗麻绳绑在镣铐的一端,另一端则绑在容娇娇他们的马车上。
为此,呱崽还跟那负责绑人的护卫念叨了半天。
“怎么能把人绑在我们马车上呢?我家的马车多干净呀,你瞧瞧他那一身多脏呀!”
护卫嘴角抽搐,心道你们他妈还干净?你们家的马车为什么落在最后?你们心里都没点数的吗?
呱崽:“当我撩开窗帘想看看风景的时候,抬头就看到这么个血肉模糊的人,我觉得我的心情都会不好了,旅途的快乐也没有了。”
护卫:“……”他们这并不是来旅游的,谢谢。
绑完人,护卫迫不及待的就要溜走,呱崽像个小尾巴似的追在他身后念念叨叨。
“而且我听说他是个山寨头子呢,多危险的呀,我们一家都是手无缚鸡之的普通人哦,”还特意强调,“别看我爹爹长得雄壮了,但其实他超柔弱的哦,要是那些山贼找上我们怎么办?”
超柔弱的朝越寒:……
“你们的马车离我们那么远,说不定人家都能把我们砍死一个了呢……”
护卫崩溃的捂住脑袋:“啊啊啊!!!”
“……你这么大声叫做什么,我只不过是说两句你这行为的错误啦,还不能让人说说吗?”
护卫抽出了刀,在朝越寒他们全都神色一厉,准备出手之际——一刀柄敲晕了他自己。
朝越寒他们:“……”看来呱崽的念叨功力又见涨了啊,还好他们早就已经习惯了。
最终,一个护卫给了呱崽一把碎银子,才得已将自己的同伴捡回来。
“太可怕了……你们看到了吗……那个胡子拉碴的小崽子太可怕了……”
其他护卫齐齐点头,瑟瑟发抖。
朝越寒不动声色看了眼后头那人,在中午车队停下吃饭的时候,故作一脸不耐烦地端着一碗饭走了过去。
护卫:“喂——”
朝越寒叉腰,一脸不高兴地喷了回去:“人要是死在我们家马车后头多晦气呀!”
呱崽清了清嗓子,关于这一点他也很有意见啦。
一看到他这个动作,护卫顿时吓的一个哆嗦,脸色发白,一溜烟窜了回去,“你们随便,你们随便。”
筋疲力尽,狼狈不堪的山贼头子看看那碗中的食物,本来想很有气节的说不吃!
但……
“咕噜咕噜……”
在那从未闻到过的香味的诱导下,他的肚子不受控制地叫了起来,眼神中也露出阵阵渴望。
明明面前就只是半碗普通的菜和一张饼子——
他虽然是个穷苦的山贼,但他平日里也并不在乎什么口腹之欲。
模糊的记忆中,他似乎自幼就将各种世间罕有的食材药材当家常便饭一样的吃。
但是不知道为什么,他就是觉得……这普通的饭菜太香了。
香到让他无法控制自己的手脚。
他回过神来的时候,就发现自己已经捧着碗,狼吞虎咽地吃了半碗下去。
山贼头子:“……”干!气节没有了!
朝越寒不高兴地扬声道:“你吃这么快干什么?!不是想故意噎到骗我们的水喝!”
山贼头子顺着他的话,心头一动,立刻假作被饼子噎到,呛咳起来,一副下一秒就要不行了的样子。
在护卫们遥遥的注视下,他们的噩梦小胡子骂骂咧咧地端起了半碗水,朝那山贼头子走去。
护卫们神色十分微妙。
被小胡子盯上——这山贼头子惨了!
容娇娇一家的做法被汇报到了广清雪那里。
广清雪正在吃姣姣做的饭菜,闻言只是抬了抬眼:“无妨,任由他们去。”
姣姣那夫君那么爱算计,倒也正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