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容娇娇看着无精打采的儿子,嘴角微抽。
作为一个体贴温柔的娘亲,她当即就去厨房那头取了热水,贴心地让呱崽洗把脸好清醒清醒。
朝越寒就不那么客气了,当即嗤笑一声:
“你这是昨晚去做贼了吗?瞧这一脸瞌睡样。”
呱崽瞪着一双无神的大眼睛,有气无力的模样,都没有心情回怼自家爹爹了。
倒是小花收拾完屋子后,跟在后头出来,一副十分不安的样子。
他目光不断地瞥向呱崽:“师傅,都是我的错,你不要责怪弟弟。”
“都怪我昨晚贪多,想让弟弟多学几个字,害的他睡的晚了……”
说到这里小花的愧疚更重,他一开始觉得那些都是前面学过的字,只需要带着呱崽巩固一下便好。
谁知道竟然进度那么慢,一不小心就学的晚了些。
而小花到底还只是个半大少年,虽然平日里总爱做出一副成熟稳重的模样,但第一次做教呱崽习字之事,他自然也有些捉襟见肘。
所以这孩子就将一切责任归究到了自己身上,再一想到若是因为呱崽睡不好,今日学堂上的课就上不好,小花心中更加觉得对不起呱崽。
朝越寒看出他眼中愧疚,问道:“昨晚你们几时睡的。”
小花:“约是戌时。”
“戌时算什么晚,他有几次为了缠着他娘给他做好吃的,等到了亥时才睡。”
朝越寒毫不客气的拆穿了儿子,顺便安慰了一把小花,不过他这人素来不爱明说,这么委婉的安慰过后,便脸色又一板。
“行了,快去洗漱吧,你娘辛辛苦苦把水都给你端过来了!”
小花:……
呱崽郁闷的想,那能一样吗?吃了好吃的他睡的高高兴兴,梦里都是香的。
可昨晚!
昨晚整整一夜,他梦中都是那些字,变成了怪物一般追着他跑。
早上醒来的时候呱崽还终于松了口气!
吃早饭的时候呱崽也没有了往日的积极活泼,朝越寒和容娇娇看着这一幕,心下虽颇有点心疼,但更多的是欣慰。
这还是孩子第一次自觉的在学习上下这么大的苦功夫……嗯,虽然比不上他讨好吃的时下的功夫深。
但作为爹娘,他们还是很高兴的。
一如当初呱崽想卖零食盒饭做生意一般,呱崽如今将重心铺在学习上,向着他的目标努力,他们也同样一如既往的支持。
宁府——
今日天气不错。
宁晚晚起床时心情也同样不错,前日 她刚听小秋汇报了,说是上头村的那群家伙估计已经被挑的快要忍不下去,要去朝家找事了。
想来今日便能听到他们的新进展了吧。
宁晚晚嘴角微勾,对着镜子细细描眉。
她想起了那双修长的手,她曾在不经意间细细观察过,连那指上的薄茧都用目光描摹过一圈。
以后他们在一起了,就可以让朝越寒为她画眉了,她想,那双手再适合不过。
不过这种好心情很快就被打破了。
她瞪着小秋,一张还没施完脂粉的脸上布满阴沉之色,声音因为怒火而显得有些尖利:
“你说什么?!那群废物不但没给朝家带去困扰,还给了朝家钱!!”
宁晚晚气的胸膛不断起伏。
虽然她早已料到那些莽夫拖不了容娇娇他们太久,但也莫约的是大概能拖个三四日——怎么,怎么这么快就废了?!
小秋一如既往的神色平淡,似乎哪怕宁晚晚气到这种程度,对她大发雷霆,实际上对她一点影响都没有。
她声音淡淡道:“一群乡野莽夫罢了,那容娇娇能惑得朝公子那般倾心,有些手段也是正常。”
她这话明里暗里是借着容娇娇抬高朝越寒,再最终归于宁晚晚有眼光。
果然,在她一番巧妙地安抚之下,宁晚晚的脸色逐渐平缓了下来。
“是了,若她真那般没用,连几个废物都没法子解决,朝大哥又怎会看上她。”宁晚晚目光幽深地道。
小秋低下头,“那还要继续在别的方面动手吗……”
“先且停停。”宁晚晚攥紧了手中的螺子黛,轻声道,“婚服之事就能够他们愁上一段时间,不急。”
“让人继续盯着他们的行踪,一旦他们出现在县城里便告诉我……说来我也好些时日没见过我这位“朋友”了呢。”
小秋:“是。”
因为朝越寒他们知道有人在背后搞事,跟周府的交易做的十分隐蔽,周瑞言也特意勒令接触过这事的那几人,都不得往外透露丝毫消息。
所以宁晚晚她们此刻还不知道,容娇娇他们的婚服已经在绣制中了。
……
哒,哒,哒。
轻巧的脚步声回响在布置精巧的小楼之中,容娇娇走上小楼三楼,拉开那层层华丽的帷幔。
天光霎时间照亮了整个小楼。
三楼是结合了现代风格做的整个落地式大阳台,光线十分通透,边上还有雕花的吊椅,也是容娇娇说了样式让师傅们特意给她做出来的。
此刻她沐浴在日光下,慵懒地往吊椅里一靠,啧,就是缺了一大块柔软的垫子,不然就是极致的享受了。
又一个脚步声上了楼,男人手中端着一个雕花简单却非常舒服的木盘,放置在吊椅旁边的雕花小圆桌上。
木盘里是两杯牛奶和一盘切好的水果。
朝越寒如今虽然厨艺依旧要命,但是在刀工和食物外貌方面,已经锻炼的差不多了。
容娇娇没有睁开眼,依旧安逸地晒着太阳。
牛奶被递到了唇边,她便张开娇嫩的唇瓣,由着男人微微抬手,鲜美的奶便缓缓滑入她的口中。
再来上一口水果。
唔,这种由着人伺候的滋味可真是爽。
“前些天订的新被子也不知缝制的如何了,今个儿去看看吧。”她道,“顺便再买点布料和棉花回来,让赵姐给绣几个大坐垫。”
朝越寒道:“好。”
容娇娇哼唧:“咱两缝个情侣款的,到时候再给呱崽做个小崽子的,一家三口套装!”
对于她时不时冒出的一些似懂非懂的话朝越寒早已习惯,他目光宠溺,继续应道:“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