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今天,陈晨可以和他并肩作战,甚至在没有动用渡灵天书的情况下,独自对抗木灵。这么神速的修为提升,可比当年的铁手青还要厉害。
第二个没想到,是这么多年后,木灵的功夫居然如此厉害,以他和陈晨联手,才能将木灵击退,即便如此,他们还是没能当场救下来蓝兰和龙阿莎。
自己这些年,都蹉跎了。当年的手下败将,如今显然已经远远超过了自己。风斩不禁有些怅然。
不过,能够找到蓝兰,风斩已经不太在意胜负了。只不过,蓝兰和龙阿莎居然都被木灵打败,用来养痋和练飞头降,这让风斩觉得心痛不已。
陈晨看着龙阿莎和蓝兰,二人都是脸色灰白,身体冰冷,呼吸和心脉全无,简直就是两具尸体。他一时之间不知如何下手去救他们了。
风斩看了看,说道:“木灵这些年,把飞头降和养痋术结合起来,炼到了这门厉害的地步,你看蓝兰和龙阿莎的脖子上这根黑布条,就是飞头降的痕迹,脖子里面,一定被种下了虫子。”
“那这颗珠子是什么?”陈晨问道。
“如果我没猜错,这是人骨念珠,这个珠子是用冤死者的头骨磨制而成,怨气越大,珠子身上的邪气就越厉害,木灵用这个珠子的目的就是镇住他们二人的反抗,祭坛外面那十二个黑衣人是已经练成的飞头降,所以人骨念珠异常厉害,已经被木灵收走了,龙阿莎和蓝兰身上这颗,没那么厉害,所以一落地就会变成灰烬。”
陈晨想了想,说道:“既然带着邪气,那直接摘下来,用桃木剑除掉邪气不就行了?”
风斩说道:“如果贸然摘下来,他们体内的虫子失去了控制,脑袋掉下来,虫子爬出来,他们就死了!”
陈晨马上想到了在赶尸旅馆里三叔那个驱除阴痋的法子,他可以做符咒,可是怎么才能点火呢?这可是木制吊脚楼啊!
风斩看着墙壁上挂着的那幅画,马上有办法了。他走到画边,在画像上洒了一层粉末,画上又出现了那个美丽的苗家妹子,妹子手里托着一团火焰。
陈晨和龙嫂一起,把蓝兰和龙阿莎扶到屋子的正中央,正对着那副画像,放平,风斩盘腿坐在画像前的那个棉垫子上,微闭着眼睛,双手掌心向上,水平伸着,口中念念有词。
风斩的掌心腾起了一股绿色的火,正如寨子祭坛里的那团绿火一样,风斩继续念着咒语,起身走到蓝兰头部的位置,把火焰往地上轻轻一倒,手指点地,在蓝兰和龙阿莎的身边划了一圈,绿火腾起,恰好把他们包围了。
风斩说道:“这是蛊术里的一种阴火,借着蓝兰他们这一派的镇派之宝,可以招出阴火,逼退阴邪之物,若是练到最高境界,无需法器,就可以在掌心起火了。可惜,就算蓝兰的师傅也没有练成。我这只是借火,算是最初级的了。”
陈晨大喜,没想到,风斩还有这么一手,虽然像个变戏法的,却很管用。他赶紧取出符纸,这个符纸还是他和三叔分别之时,三叔给他的,没想到现在发挥了作用。
陈晨现场开始制作符咒,在符纸上画上本地特有的一个符,形状是两个人夹着一条虫子,一边画,陈晨一边念着三叔教给他的咒语。画好之后,就着火,把符咒烧成了灰,撕开蓝兰和龙阿莎的嘴,将灰烬倒入口中。
不多时,原本如同两具尸体的蓝兰和龙阿莎开始有了呼吸,脸色从灰白开始发青,全身冒汗,汗一出来,就在皮肤表面结成了白霜,紧接着,二人的头顶冒出了白气,手脚开始颤动了。
风斩和陈晨紧张地关注着二人的变化,当看到他们发出一声咳嗽的时候,同时欢呼起来。
蓝兰和龙阿莎抽搐地越来越厉害了,紧接着,开始喊叫和呕吐,龙阿莎吐得是黄水,蓝兰吐得则是黄中带青黑的水,皆是恶臭无比。
绿火烧了半个多小时,二人一直吐到把胆汁都吐出来了,火焰不断吸收着他们呕吐出来的粘液,恶臭味越来越淡。二人随着慢慢熄灭的火焰,也逐渐平静下来,全身的肤色开始恢复正常。
火焰完全熄了,二人猛烈地咳嗽起来,嘴里喷出了一个焦炭状的虫子。
陈晨松了一口气,说道:“没事了!”
风斩和龙嫂都凑了上来,看着龙阿莎和蓝兰。这两个人慢慢地睁开了眼睛。
龙阿莎一看到陈晨,突然就无声地哭了。陈晨把她搂在怀里,说道:“我终于找到你了!你知不知道,我跑了多少个地方,才找到你!以后,我绝对不允许你再离开我了!”
龙阿莎很虚弱,想说话,却没说什么,但是手抓住了陈晨的衣角,眼睛却看着蓝兰。
这是陈晨第一次见到蓝兰本人,就和梦中见到的那个老太婆一模一样,甚至还要更憔悴。脸上有刀疤,满头枯发,皱纹深得像是刀子刻出来的一样,只是一双眼睛依旧清亮。
蓝兰这个样子,和把她抱在怀里的风斩相比,谁敢相信他们曾经、乃至到现在,都还是一对纠缠不休的欢喜冤家?他们在一起不像情侣,倒更像奶奶和孙子。
可这丝毫不影响风斩对蓝兰的呵护,他抱着蓝兰,细心地帮她清理身上的污垢,整理乱糟糟的头发。风斩带着笑,笑里却有着苦涩,他轻声说道:“我们几十年没见了,没想到,要靠着一个毛头小子才能重逢。”
蓝兰说不出话,但是嘴角上扬了一下,算是露出了个笑容,她看着风斩,指了指他的心口。
风斩懂了蓝兰的意思,笑着骂道:“你还有脸指我心口?你给我下的蛊,到现在还每个月发作,如果不是铁手青帮我化解了一部分蛊毒,只怕我现在都已经死了。我找到你了,你就别想再跑了!”
蓝兰突然咳嗽起来,原来,她想大笑,却被自己给呛住了,她的手指指了一下墙上的那副画像,眨了眨眼睛。
“什么意思?”风斩不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