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上然然的房门,陈晨在管家的陪同下,来到了董先生的卧室。
这个卧室似乎一切正常,陈晨检查了一番,没有什么特别,正要离开,却发现董先生的床上似乎有点异样。
陈晨走进董先生的那张大床,细细一看,发现问题了。这张雪白的床上,依稀有个青灰色的人形,呈一个大字。
难道是董先生自己睡的痕迹吗?陈晨凑近了仔细看,这个青灰色的痕迹却又不见了,床单依旧是雪白一片。回到一米外,那个人形又出现了。
这是阴气留下的痕迹,董先生很有可能也被阴魂缠住了,但是这个阴魂不在房间,而是在他身上。
陈晨来劲了,这家人,真是有故事啊,父子两个同时鬼上身,那么董夫人母女呢?
陈晨提出想到董夫人的房间瞧瞧,管家为难了。他打了个电话请示,电话那边叽里咕噜不知道说了什么,反正管家是频频点头。
挂了电话,管家打开了董夫人的卧室,陈晨跟了进去。
金碧辉煌的卧室里,有股子煞气,到处都是耀眼灿烂的装饰,让人很不舒服,真的和董夫人温婉体贴的成熟淑女的形象不符。
作为一个穷逼直男,陈晨被这个屋子的奢华给镇到了,当然,还有个问题萦绕在他的脑海里:这屋子的煞气从何而来呢?显然不是因为闪瞎眼的装修。
联想到董夫人越来越苍白的脸,陈晨也着实替她担心。
出了董夫人的房间,最后是冰冰的闺房,这是个带阁楼的小屋子,也是面积最小的一间。
管家刚把钥匙插*到门锁中,门突然就开了,冰冰冷着脸,站在门口。
陈晨和管家都吓一跳,管家低声下气地说:“小姐,你不是出去了吗?”
“我又回来了不可以吗?我出去了,你们就可以搜我的房间了吗?你,还有你这个所谓的大师,你们算什么东西?居然还敢闯我的房间?我问你,你哪来我房间的钥匙?谁指使你的?信不信我报警,告你个非礼!”
冰冰盛气凌人,巴拉巴拉一顿训斥,把管家训得不敢抬头。但是陈晨看她说话脖子一动一动的样子,只觉得那条红线就像是一根细细的钢丝,随时会将她斩首。
冰冰的背后,可以看出她的屋子不大,很阴,甚至还带着凌厉的杀伐之气,远远超过了董夫人的房间。陈晨判断,看似安然无恙的冰冰,她的情况恐怕是这四个人中最糟糕的。
陈晨不管挡在门口的冰冰有多盛气凌人,直接推开了她,进入房间,然后砰得一下关上了门。
“你干什么!非礼吗?你只是那个女人花钱雇来的一条狗,你信不信我分分钟让你滚蛋!”冰冰尖着嗓子吼叫着。
“你的命都快没了,你知道不知道!”陈晨没和她一般见识,一把将冰冰拉到了镜子前面,指着她脖子上的那条红线,“看见这条线了吗?”
冰冰扬起了头,凑到镜子边,仔细一看,终于发现了!她一直以为那只是脖颈纹。
“最近有没有什么异样的感觉?”陈晨问道。
冰冰马上回忆起来了。这段时间,她总是在做一个梦,梦见自己被人吊死在房梁上,身子随着风飘飘荡荡,眼睛被鸟挖空了,身子上满满的全是针孔,恐怖极了。
可是一睁开眼,只觉得嗓子干疼,去医院检查,说是慢性咽炎,开了点消炎药。这个药吃了,也是时好时坏,冰冰一直以为这是因为慢性咽炎很难治愈的缘故。
“你是说,有人要害我?做法下咒?”冰冰惊恐地问道,完全没有了刚才那种骄横不可一世的大小姐派头。
陈晨没想到,这个冰冰怎么一下子就能想到下咒这种事,按照常规,难道不是什么下毒之类的吗?看来这家人和阴损之事牵连很大啊。
“很难说,我可以检查一下你的房间吗?”陈晨问道。
冰冰这下学乖了,可怜巴巴地点点头。
陈晨看了一下,立刻感受到了董家夫妇的偏心。董然然的房间,是个带书房、独立卫生间、观景阳台、卧室、独立衣帽间的超大套间,而冰冰的卧室,却只有弟弟的一半大,并且还连着阁楼,采光也不好。
不过冰冰房间里并没有特别的东西,甚至素净得让人害怕。墙壁是青色的,地板是烟灰色的,床品都是白色的,有点冰冷的感觉。
这种冰冷中,还带着凛凛的杀气,似乎随时会从墙壁、地板上钻出冰冷锋利的刀刃,刺得人鲜血直流。
这根本不像是二十四五岁的年轻女孩的房间。但是,陈晨却没找到那股杀气到底从何而来。
“你是不是觉得我这个屋子,特别寒酸,和这个家特别不般配啊?”冰冰问道。
“我倒是注意到,你称呼你的妈妈为,那个女人。”陈晨反问。
“哼,她本来就不是我妈,这个贱女人,是个小三。我妈妈就是被她逼死的,然后她就骗到了我爸,住进了我家,天天害我!你说的这个什么红线,还有我的噩梦,也一定是她搞得鬼!”冰冰咬牙切齿地说。
陈晨立刻明白了,为何母女之间那么冰冷,父女之间如此淡漠了。他突然有点同情这个女孩了,这种失去亲情的滋味,陈晨也尝过。
但是一码归一码,不能因为董夫人是第三者上位,就把一切邪门的事推到她身上吧,你得有证据才行。
可是在冰冰房间,陈晨真的找不到什么线索,他有点头大了。
“你能带我去你家附近走走吗?”陈晨想扩大一下搜索范围。
“好啊!”冰冰变得热情起来了。
当二人走出大门,路过屋外的垃圾桶时,陈晨突然闻到了一股香气,那不正是高荣汽车里的气味吗?
陈晨循着香气找过去,发现了一堆瓶瓶罐罐,一问清洁女佣,才知道这是早上董夫人扔掉的垃圾,都是用完的化妆品。
陈晨翻检了一下这些东西,突然发现了一瓶用了一半的香水,就是这个气味!
“这个香水还有这么多,怎么就扔了?”陈晨问道。
“不知道,夫人说不喜欢了,就扔了。”清洁女工满不在乎地说。
“你看看,这瓶香水是高级定制的,很贵的,只怕这个城市,也不会超过10瓶,这个女人就是这么挥霍我爸的钱,你说她贱不贱!”冰冰趁机加补一刀。
陈晨笑了笑:“别这么说,也许不喜欢了,也许有别的原因吧。对了,你家有司机吗?出门会搭别人的车吗?”
“屁哦,我家车子就有十几辆,司机有四个,我们一人一个专职司机,怎么可能搭别人的车?让人看见了,不是笑话吗?”冰冰不屑地说。
陈晨心里在想,董夫人会坐丈夫的下属的车吗?很难说吧。可是,董夫人的这瓶香水气味,和高荣车里的气味,一模一样,这也不能说巧合吧。
远远看着这栋别墅,陈晨发现了一个问题:冰冰的那个阁楼尖顶上,似乎有股杀气,或许,她房间的异状就是从尖顶上来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