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晨在煤矿门口,刚想进去,可又站住了,他要做最坏的打算!在进入煤矿至千,他还要做一件筹划了一天的事。
陈晨拿出手机,拨通了报警电话:“喂,这里是110吗?我要举报,在县城一处的某个院子里,有人在制造囊子油,他们贩卖的路线包括了附近的几个县,请你们立刻去抓捕!”
“还有,这几天,如果看到头上有块青斑的人,很可能就是那些人的同伙,这是他们的记号,一定要抓住盘查,不能漏掉!”
陈晨又把焦老板办公室的暗室位置和保险箱密码报告给了警方,说完这些,陈晨挂了电话,关机。
他早就准备好了这么做,如果自己进入煤矿,出不来,那希望警察能把那个制造囊子油的团伙给斩草除根。
大门关着,陈晨敲了敲门,没人应答,甚至连狗叫声也没了,一片死寂。陈晨试着推了一下门,推不动,但是能感觉到门并没有锁死,可是好像被什么软软的东西卡住了,推不开。
陈晨使足了力气,猛地一撞门,门“哐”的一声,一下子被撞开了。
进了院子,他立刻把门掩上,却看清门缝上有血迹,低头一看,下了一跳,地上有一只手,已经被夹得变形了,手的周围一片血迹和灰烬。
原来,刚才门框夹住的,是这只手?再看地上的那片灰烬的痕迹,联想起在金元宝大酒店里的那些情况,陈晨马上就意识到,这是一个人的身体被痋吃完了之后,变成了这样。
估计是那人中了招,逃到了门口,想开门逃出去,却没打开门,最终手被夹住了。当太阳出来的时候,那人连同体内的痋,一起化成了灰烬。
陈晨小心翼翼地关上门,环顾四周。右手边,一排平房,想来应该是工人们休息的地方,前方是一个足足有两层高的塔楼,大铁门虚掩着,那里应该是煤矿的入口处。
上次来这里,听到院内有狗叫声,可是现在,只看到一条狗链子,狗却不见了踪影。
陈晨没敢贸然行动,他先在平房外一间间查看,发现里面没人,也没有什么人留下来的痕迹,看起来,人应该都在煤矿里。
至于狗,也不见踪影,地上也没有留下什么关于痋的印记。
一切疑点,可能都藏在那个塔楼里面。
陈晨慢慢走近了塔楼,刚到门口,噗地一声,塔楼里似乎有声音,他心里一惊,迅速拉动铁门,门很重,却没锁,陈晨一下子还没拉动,直到使出了浑身的力气,大铁门才缓缓打开。
陈晨刚走进塔楼,身后一阵风吹过,带着些寒气,他警惕地一回头,什么也没有,地上似乎也没脚印。
这个地方到处都透着诡异,陈晨不得不提高了警惕。他把大门半掩着,留了点光,能看见路,却没敢全打开。万一三叔他们被痋感染了,没有光线,还能用三叔为阿勇祛毒的法子就他们,一旦见了光,只怕就危险了。
塔楼里有个工作间,这里是给煤矿工人发矿灯护具的,现在已经没人了。四周一片狼藉,显然,已经很久不开工了,一些工具上全是厚厚的灰尘,起码积了有大半年的样子。
工作间的前面有条路,在灰尘中,倒是有不少杂乱的脚印,一直向前。估计这就是陆陆续续被骗入煤矿的人,说不定三叔他们也在这里。
从塔楼一直往里走,就是煤矿了,一条小小的铁轨到一直延伸到里面深不可测的地方。铁轨旁边有几辆小矿车,倒在地上,也是很久都没有动过的样子。果然,这个煤矿停工很久了。
陈晨找了半天,才找到了一个矿灯,擦干净,试着打开,可是时间太久了,这矿灯的光忽闪忽闪的,看起来也亮不了多久。不过,有总比没有好,他带上了矿灯,继续往里走。
陈晨顺着这条路往前走了十多米,越来越暗,已经看不太清楚前面的情况了。陈晨不敢贸然前进了,可是要怎么样才能探查那边呢?有办法了。
他费劲地回到工作间附近,扶起了一个小矿车。这车子还挺重,陈晨几乎是把浑身的力气都试出来了,才把小矿车架到了铁轨上。不过一架上去,却稳稳当当,用力一推,车子向前滑了几米远。
让陈晨庆幸的是,前方的路居然是个略略向下的斜坡,只需要一用力,这个推车自己就能划出很远。现在可以了,陈晨取出了纸人,放在了推车里,往前猛地一推,矿车稳稳地沿着轨道向前方滑去。
陈晨闭着眼睛,开始通过纸人感受着前面的情况。
轨道两边除了一些煤渣和散乱的工具,其他什么也没有,越往里走,就越暗,推车的速度也越来越慢,终于停了下来。既然没有危险,陈晨便沿着轨道一点点往里走,到了推车边上,再次用力一推,车子又往前走了。现在,坡道越来越陡,推车的速度也越来越快。
可是继续往前,越来越暗,渐渐什么也看不到了。
推车在黑暗中嘎吱一声,停了下来。陈晨看不清楚周围有些什么,心里一阵着急,可是总不能在坑洞口溜达吧,不入虎穴,焉得虎子,他咬咬牙,点亮矿灯,借着忽明忽暗的光,一步步往前走。
直到一点阳光也没有的地方,只剩下了矿灯惨白的光照着坑坑洼洼的路,陈晨摸索着,小心翼翼地走着。突然脚下一个趔趄,险些摔倒,陈晨低头,把矿灯对准脚下一看,吓了一跳,居然是一根大骨头,看那个样子,像是人骨。
看样子,这是到了是非多发地带了,他立刻高度戒备起来。
继续向前,出现了一张人皮,已经空了,里面还有些干涸的粘液痕迹,用地上的石头碰了碰这张皮,立刻碎了。
也不知道这个矿坑里还有些什么,更不知道到底有多少可怜的人死在这里,那些人,只是想找一口饭吃!却成了阴痋的食物!陈晨心里又愤怒又难受。
前方陆陆续续出现了更多的人皮,都是已经被掏空的尸体,终于到了推车的位置,陈晨指挥着纸人,自己全神戒备,摸索着继续往前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