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听陈晨说彭大嫂已经杀了彭豹,宋扬有点明白了。
“什么?是中邪吗?”宋扬问道,陈晨点点头。
彭豹身上中的活尸丹,第一次发作,可以用符咒压住,但如果七天之内,不寻找解药,符咒就会失效,中毒之人也会出现畏光畏畏寒,浑身抽搐的症状,和狂犬病极为相似,最多三日,就会不治而亡。
解药,陈晨也不知道,当然面对彭豹这样的人,他也不愿下力气再下一道符咒,为他争取时间,寻找解药。人渣,就让他变成渣吧。
回到宋扬家,宋叔受的是皮外伤,包扎好了,在家养伤。小狗整天陪着他,倒是很贴心。宋扬的那个玉印章被泡在山泉里,晾在太阳下面。陈晨看着很好奇,这到底是个什么宝贝,居然有那么大的威力。
宋叔神秘地说:“这个叫灵宝印,是我家祖传的,我们这一带啊,古墓多,阴气重,各种奇奇怪怪的事都有,就指望着这个灵宝印安宅护体。传说灵宝印可挡邪气,改风水,还可以收魂,让那些阴灵为自己所用,只是我们没学到啥本事,只拿来辟邪,其他功效,都没见过,以后这个东西,我就给宋扬了,让他在外面平平安安。”
宋扬忍不住插嘴:“爸,那你在家怎么办?咱们现在报警把那帮人贩子抓了,他们肯定要报复,你一个人在家,应该把灵宝印放家里防身。”
宋叔笑了笑,摆摆手:“这个你不用放心,这十里八里,都是咱们宋家人,有个外人来了,警惕着呢,我一般也不出去。倒是你在外面,要多当心,外面可比咱们村子乱多了。”
既然宋叔只是外伤,陈晨便让宋扬留下来照顾,自己则要尽快赶回去,他想要去台山,找到彭虎,找回尸玉,兑现对于枫的承诺。
早饭过后出发,到了蒙县县城,已经有点过了午饭时间了。小县城里,即便是中午,人也不算多,街道上零零落落,几个小超市里倒是有点热闹,其他地方几乎没什么人。
陈晨找了个面馆坐下,点了一碗著名的焖面。豆角和五花肉,在五香粉和辣椒的配合下,与面条完美结合,油亮亮,香喷喷,干湿恰到好处,再配合一碗面汤,顿时五脏六腑都充实起来,真是名不虚传啊。
吃得合胃口,心情自然大好,陈晨止不住地夸赞老板手艺好。
这是个夫妻老婆店,老公做饭,老婆跑堂收银,现在过了饭点,客人不多。夫妻俩被陈晨这么一夸,眉开眼笑,老婆还专门端了碗小咸菜来,招呼着:“这是我自己做的咸菜,好吃着呢,多吃点,不够叫我,我再拿!”
店老板笑着说:“我听你说话,是南方来的吧,我跟你说,你来我这里吃焖面,那算是找对地方了,我在县城里开面馆十多年了,算是这孟县一大特色,现在是过了吃饭时间,你要是中午或者晚上来,那人挤人,都没坐的地方,好多人打包带回去吃呢!”
看起来,这个老板也是爱热闹爱说话的性格。正聊着,街面上传来了吹吹打打的声音,很快,一个送殡的队伍从街道上驶过,一片白色,车上的人们哭得嚎天嚎地。
陈晨真是纳闷了,自己来到孟县的时候,遇到了一个出殡的队伍,准备走了,又遇到一个,邪门啊!
老板娘叹了口气,摇摇头,嘴里嘟囔了一句:“又是一个,哎!”
陈晨有点诧异,什么叫“又是一个”,难道县城最近经常死人吗?他问老板娘,老板娘眼神有点躲闪,不太敢吭声,只是看着老板。
老板是个爽快人,直接说了:“这半年里,我们这个县,真是不太平,总是死人,并且死得都很蹊跷,一般都先是说不清楚啥病,就是吃不下,整天睡觉,就算醒着,也是跟丢了魂一样,眼神呆呆的,一个星期以后,那个人肯定就断气了,医院里也查不出来什么原因,听说就这样已经死了十多个了,真是吓人啊!”
样的情况,死了这么多人,这太不正常了啊!陈晨很疑惑地问道:“既然医院看不出来症状,那些人家没有做点什么法事吗?就这么坐着等死?”
“有啊,怎么没有!说起来啊,我们这个县城里,有个活神仙,霍先生,算命看风水那是出了名的,就连我们这里的首富都请他看工厂的风水,还相面,灵得很。出了事以后,开始大家没想到,后来实在没办法,也找到了他,他又是请神送鬼,又是配安神汤药,好像是有点效果,但最后,还是没用。”饭馆老板说着,摇了摇头,叹了口气。
“首富?”陈晨感兴趣了。
“是啊,他姓符,真是富!我们县里数他最有钱,听人家说有好几个亿呢,啧啧啧,人家命好,胆子大。这人能赚会花,不抠门,我们县里的很多上不起学的贫困学生,都是他资助的,每年给养老院都捐不少钱,人是好人,就是有一个毛病,喜欢漂亮女人!”
老板满嘴啧啧啧的,也不知道是称赞首富人好,还是羡慕他女人多。
老板娘一听到这里,就骂开:“你放*屁!这大半年了,符老板都没再找过其他人了,就是那一个女的,你瞧瞧你说的,不就是羡慕他女人多吗?你想干啥你以为我不知道?你找死!”
陈晨笑了起来,这夫妻俩真有趣。
老板娘继续跟陈晨说:“自从大半年前,符老板不知道在哪认识了一个女的,人家就收心了,谁也不要了,就对那个女的好。那个女的大门不出,二门不迈,可规矩了,听去过他家的人说,那长得真是漂亮,全县的女人加起来,都比不上!”
这个老板娘是真夸张啊。不过如果一个女人对另一个女人也这么不吝赞美,那说明是真的美得不可阻挡了。陈晨也是男人,也想看看那个美人到底都美成啥样了。
三个人你一言我一语地正互相调侃着,街道上的吹打声突然听了。陈晨好奇地伸出头去一看,原来,出殡的队伍停下来了,给一辆黑色的宾利车让道呢。
真是奇了,自古以来,死者为大,似乎只有活人的车马给逝去的人让路,哪有死人给活人让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