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如此……”
打定了主意,箫承泽一边喃喃自语,一边又扭头朝着地上的武长冬看了过去。
武长冬这会儿已经是神魂俱裂,简月娆这一番说辞下来,竟是将两人之间的关系撇得一清二白!
见着箫承泽肃杀的眼神,武长冬的心先是一凉,随后又生出了一股邪胆!
你不仁,我不义!
“简月娆,原来你是这样骗人的,难怪能攀上威远侯府,把自己抹得干干净净,你可真清白啊!”
武长冬也狞笑起来,他只想从威远侯府讨点好处,没想到,简月娆谋的居然是他的命!
既然如此——
“箫承泽,你真以为这是个什么好玩意?”武长冬脑袋一甩,也迎上了箫承泽的目光,“这下贱的货色跟了我两三年,朝廷发到西凉的大军一来,就头也不回地跑了,削尖了脑袋才钻到你跟前。”
“我就说你好好的朝廷大将军,京城公子哥,怎么会想不开要这么一只破鞋,敢情也是让她骗了,哈哈哈哈!”
简月娆皱起眉头,被武长冬的嘴脸恶心得不轻,索性转头泪水涟涟地看向箫承泽:“箫郎,你要相信我啊……”
简月娆这么一哭,似乎是又唤回了箫承泽的神智,他猛地站起身往武长冬面前走了过去。
武长冬这边,见着箫承泽面色不善地走来,他有心想逃,可两只胳膊都起不了作用,只能在地上拼命地扭动着身躯往后躲,一面口中也不休息。
“箫承泽,你别让这贱人骗了,她可不是什么冰清玉洁的好人!除了我,她还厮混过不少男人——”
武长冬的话硬生生地卡在喉间,他被箫承泽捏住脖子,死死地按倒在地。
“咯咯……”武长冬的脸又一次涨得通红,盯着箫承泽,不知道还想说什么。
可惜这一次却没机会了,没有福德公公和御林军的阻拦,箫承泽另一只手也绕了过来, 银亮的寒光从武长冬眼前划过!
箫承泽手持匕首,一刀攮进了武长冬的小腹之中。
“啊!”
简月娆正靠在床边,看见这边鲜血飞溅的景象,骇得放声尖叫起来。
无奈她此时的身体正是虚弱的时候,再受到这样的惊吓,顿时承受不住,便是眼前一黑,软软地倒了下去。
简月娆头晕眼花,武长冬那张脸在她眼前不停地旋转着,她下意识地抬手去拦,武长冬的脸却又被箫承泽取而代之。
趁着方才那会儿功夫,箫承泽已经大步走回了床边,弯着腰,面无表情地朝简月娆看了过来。
“箫,箫郎……”
看清来人是谁,简月娆先是松了口气,紧接着却又想起箫承泽方才动手杀人那幕,身子不由得颤抖起来。
“啊!”
胳膊上忽然传来冰凉的触感,简月娆立刻尖叫一声,随即发现是箫承泽用力将她重新搀扶了起来。
简月娆浑身上下软得一点力气都没有,只能被动地靠在箫承泽的胳膊上,随着一阵难闻的血腥气沁入鼻端,她木然低头,看见箫承泽满手的鲜血,再也忍不住,俯身干呕出声。
这一动作,简月娆又觉得身下的伤口撕裂般地疼痛,她皱了皱眉,身子却在下一刻腾空而起。
“箫郎?”
简月娆虚弱又害怕,不解地看着将自己打横抱起的箫承泽,随即又发现两人正在朝着武长冬的方向而去。
武长冬虽然腹部中刀,血流满地,但却还在挣扎,那模样,简月娆只是用余光扫到,便又是一阵惊骇万分。
箫承泽将简月娆一路抱到武长冬面前,蹲下身子,将匕首塞进了简月娆的手里。
“箫承泽!你要干什么!”
被迫握住带着体温的匕首,简月娆的眼中迸出极度惊恐的神情,甚至大吼起了箫承泽的名讳。
更加温热的躯体从背后贴上来,箫承泽环抱住了简月娆,以一个无比温情的姿势。
可他的那只手,却始终死死地“帮”简月娆握着刀柄。
“武长冬这样污蔑你,抹黑你,月娆,你忍不了,对不对?”
听着箫承泽分外温柔的声音,简月娆却已经察觉了什么,崩溃地想大哭出声,身子也不断扭动着想挣脱。
可惜她哭不出声,也动作不了,只能眼睁睁地看着箫承泽往前动作。
“我不要,我不要……”简月娆疯狂地晃着脑袋,“箫郎,求求你了,我不要……”
箫承泽又把简月娆抱紧了些,好让她连最后一丝挣脱的机会都没有。
“你怕杀人?”
他附在简月娆耳边轻声地说着话,简月娆闻言立刻又开始点头。
下一刻,箫承泽攥紧她的手,直直捅进了武长冬的心口!
简月娆一口冷气都没抽到底,便全数堵在了喉咙口,她目眦欲裂地看着再一次溅起的鲜血,耳边又响起了箫承泽的声音。
“你害腹中那个孩子的时候,有没有怕?”
“你砸绿柳脑袋的时候,有没有怕?”
“你想要卫姈性命的时候,有没有怕?”
……
箫承泽一句接一句地问着,每提一个问题,便操纵着简月娆往武长冬的身上扎一刀,转眼之间,武长冬身上便长出七八个血窟窿,甚至都瞧不出人样来了。
简月娆也没比他好多少,双眼无神,瞳孔散开,连一滴眼泪都流不出。
唯有箫承泽是最活跃的那一个,轻声细语的问话回荡在简月娆耳边,如同阴曹地府的勾魂索命一般。
简月娆呆呆地跟随着箫承泽的动作,聚不起任何反抗的力气,却忽然想起了自己来到威远侯府的那日。
那日,卫姈不愿给自己贵妾之位,更是打了她一巴掌,简月娆心中不忿,借机给箫承泽上眼药,好旁敲侧击他给下的承诺还算不算数。
当时的箫承泽是怎么说的?
“她若是消失,少夫人的位置,不就是你的了吗?”
简月娆还曾因为这话窃喜过不少回,暗道箫承泽为了扫清她脚下的道路,什么手段都能用得,可见钟情至深。
如今,她终于明白过来。
这个男人只是无所不用其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