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天后。
薄夜瑾离开了,随着他离开的还有吴家的人,包括宁雨嫣。
韩亦秋隐隐的感觉有一些不安,也不知道自己怎么突然就有这种感觉了。
她去外面冷静了下,最近天气暖和了,她脱掉了厚重的毛呢大衣,穿了轻薄的风衣。
宫家的植被已经开始冒嫩芽了,有了些生气。
宫泽跟唐鹤羽还是没有回来。
她总感觉心里面空空的。
好在有言灵陪在身边,“毓家的人有点慢了。”
“我在做了,不过有个不对的地方,不知道从哪里的势力,在阻拦,所以进展的格外吃力。”
韩亦秋一想到这个问题就眉头紧蹙。
“再等一个月吧。”
也就只能是一个月了。
望着人来人往却感觉有点空旷的宫家,韩亦秋右眼皮跳了下,“总感觉不久的将来会有一件事爆发。”
如今的宫家,也只是表面上平静,她们中途联系过一次唐鹤羽,联系不到,唐鹤羽跟宫泽现在应该在一起。
不知道他们两个去办什么事,她们也不能贸然打扰。
夜晚。
洁白无瑕的月光透过白色纱帘投射到房间的地板上。
韩亦秋一个人躺在床上,不知是不是在做什么噩梦,整个人的状态一点都不好,睡颜透着不安。
蓦地,她睁开了眼,静静的看了一会儿天花板,才撑着自己的身子坐了起来,伸手开了床头的灯。
她拨了下自己的头发,她捂着自己的胸口,心跳还是有点乱。
狭长的眯着环视着不大的房间,她刚刚感觉到房间里面有人。
她感觉很真实,包括有人站在床前凝视了自己一会儿。
她都有感觉。
暖黄色的灯把房间照亮,如此,都没有让韩亦秋心安。
她的目光一凝,看到了浴室的门里面模糊投射出一个人的人影。
身影高大,是个男人。
她的感觉没有错,就是有人。
她无声的翻身下床,顺手抄起了一个花瓶,视线紧紧盯着浴室里面的那个男人,穿着拖鞋慢慢的往那边移动。
终于,她到了门前,看着里面这个人有开门的意思。
就在门打开的那一瞬间,韩亦秋已经把花瓶要甩出去了,自己的手腕被抓住。
花瓶掉下去,男人动作很快,把花瓶抓住,放在了一旁的柜子上。
韩亦秋莫名的松了一口气,随即疑问,“鹤羽?”
“……”
薄夜瑾离开后,这个住处就只有韩亦秋一个人,下人都在外面,里面没有人。
唐鹤羽坐在沙发上,韩亦秋在冲咖啡,不一会儿端着两杯咖啡过来,把一杯放在了他的面前,“你不是跟宫泽离开了?”
“并没有,准确的说是只有宫泽一个人去了。”
“那我这么长时间都没有看到你……”
“这段时间我一直都在宫家,不露面而已。”
话落,蓦地没了声音。
韩亦秋手里面端着咖啡,漠然开口,“今晚你怎么不走正门进。”
唐鹤羽斯文的说,“走了,只是这里的人没注意到。”
“今晚过来有什么事?”
大半夜的过来,谁能做出这种事。
“薄夜瑾走了,短时间内不会回来。”
“是。”韩亦秋应声。
“听说你最近在找毓家的人给范君怡办理手续。”唐鹤羽抬眸,灯光掠过镜框。
“不过时间已经过去很久,那边都没有什么消息。”
唐鹤羽敛眸,阴柔的脸上没有表情,“今天晚上我过来也只是看看你,没有别的事,我在宫家的事别让别人知道。”
他边说着边起身。
“宫家这个地方,还有能瞒得住人的吗?”
唐鹤羽扭头,突然就笑了,笑容如沐春风,嗓音温和,“我想瞒住,就能瞒住。”
只说了这一句话就离开了,韩亦秋觉得有些不对,反应过来的时候唐鹤羽已经离开了。
时间如指尖流沙,转瞬即逝。
一个月的时间,毓家还没有消息,她本来就想着是等一个月,如今没有消息。
薄夜瑾还没有回来,宫泽更没有消息,她不祥的预感愈演愈烈。
正准备起身重新倒一杯水,突然水杯掉落在地碎掉了。
她的心猛的一沉。
~
房门被敲响,范君怡正在沙发上坐着看书,听到声音放下了书走向了门口。
门上面没有猫眼,她安静的站在门口手放上了门把手,静静地听着声音。
在寂静的房间,敲门声就如同索命一般,一下一下抨击在她的心上。
她开了门,漠然的看着外面站着的几个男人。
身形干练,一看就是练家子,其中有一个男人的脸她有印象。
宫老身边的一个男人。
她反应很快,下意识的就要关上房门,不过一下就被男人踹开了。
因此她的腹部还重重的磕在了一旁的桌子的棱角上,钝痛逐渐蔓延开来。
“砰。”
沉闷的一声不高不低的声响让整个狭小的房间都没了光。
范君怡被两个男人抓住,钳制住了下巴对着另外一个男人。
她的眼睛里是冰冷跟不甘,她在这个时候也明白自己不能再逃避了,在国外,宫老的地盘,没有人能跑掉。
她不投降,这样苟延残喘,到了最后,只能是害了更多的人。
男人无情的踩了下她的膝盖,她跪在了地上,自己的头被迫仰起。
那个男人拿出了干净的液体,没有冷声,面色冰冷如霜,动作甚至没有一点犹豫,直接把药灌进了范君怡的嘴里。
范君怡立马偏过头吐在了地上。
就这么一个简单的动作,彻底让男人恼了,他的身上只有这么一瓶药,剩下的自己没有带在身上,本来想的是一瓶药就够了,没想到都到了这个时候,这个女人还是不甘心。
男人冰冷的声线让范君怡听的真切,“看好这个女人,我去拿药。”
说完离开了。
范君怡感觉自己的口腔里面有点苦,她一遍又一遍的呕吐,她不知道这是什么,只是知道不能喝下去。
一点都不能。
就在范君怡万念俱灰不想反抗的时候,这时,房门被打开,她视线被泪水所模糊,门口站着一个高大的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