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智障，这人是怎么做到业界知名的！
怎么一个北仁慈善会，傻子那么多！
我眉一压手一撑，就要站起来，结果安月山先一步站起来说：“你有病？”
顾伟一愣。
下一秒，他没忍住破口大骂：“你才有病！妈的！什么小娘们也敢骂我！”
“你知道老子是谁吗？区区一个女人，不过是谁的面子货，你还敢站起来骂我！”
顾伟说完，场内安静无声。
连放音乐的师傅都忘记了手部动作，一个小转音特效在广播里循环播放，走到一半的明星停住，倒饮品的服务员都忘了停止，一直倒饮品漫出来，响起“滴答滴答”的水声……
安月山嘴唇一勾，扬起一个分外好看又分外神秘的微笑，然后气沉丹田朝二楼喊道：“爸！”
说实话，她这时候的笑容像玫瑰，美的毫不掩饰，美得张扬又带满浑身尖刺。
跟平日里呆呆的沉默的样子判若两人。
整个场子又安静了两秒，安行义才缓缓地道：“顾……顾伟是么？”
看他陷入回忆的表情，看来顾伟此刻只觉得这声音有点儿耳熟，下一秒，他的面色煞白一片。
与此同时，安行义的声音接着传来：“做传媒生意的啊。”
顾伟面容惨白地说：“安、安老板，您，您……”
安行义道：“我怎么了？我女儿又怎么了？”
我看见顾伟身子一晃，竟是站都站不稳了。
他做梦也想不到，随口发泄怒气，竟然踢到了安家独女。
顾伟道：“我，我不是那个意思……”
但他话还未说完，就有安保人员来到现场，一边挽住他的胳膊，一边朝小门比了个“请。”
安月山抬手拦了一下，道：“就这么走了？”
顾伟这才回过神来，道歉的话跟断线的珍珠一样一句接一句掉落在地：“安小姐，是我有眼不识泰山，是我狗嘴吐不出象牙……”
安月山沉默，扬起下巴点了点沈春娇，顾伟就像被打通任督二脉一样反应过来，又换了个方向跟沈春娇道歉：“对、对不起……”
安月山道：“这就完了，她是陈氏集团的人，你应该知道吧？”
顾伟看着我，一点一点睁大眼睛：“你、你是陈生。”
不等我说话，安月山抢道：“所以呢？”
顾伟白着脸对我说：“对不起，陈老板，我不该羞辱你手底下的人。”
他看了看我又看了看安月山，脸上上过明悟，说：“陈老板，您……您，求您高抬贵手……让安家别动我行吗？我才来x市立足，好不容易走到现在……”
安月山道：“你不该先为你羞辱的女士澄清一下吗？”
他道：“都是我乱说的，沈春娇是我拿着和陈家签合同来半要挟半哄来的，我们说的也只是当女伴来出席这场活动，是我想着等她来了，再把她灌醉……没想到她忽然说不继续了，我气不过，才说那些话……”
“行了。”安月山不喜欢多说话，同样也不喜欢听别人长篇大论，等顾伟大致表达清楚，她就朝保安挥了挥手。
顾伟就像在做梦一样，深一脚浅一脚地被保安架着往前走。
两个壮实的保安在他身边，走着走着出了门，顾伟就一个人往前走了，同样深一脚浅一脚，背影萧条。
灯光暗淡，沈春娇好像也黯淡，整个人仿佛都灰了一样，她抽了两下鼻子，冲我扬起笑脸：“陈总。”
我说：“这个位置没有人。”
沈春娇“噗嗤”一声笑出来，道：“我先去上个厕所，陈总，失陪一下。”
闹剧结束，正剧继续。
珠光宝气不断在台子上变换，漂亮的人脸换了一张有一张来衬托宝石，喜欢的老板先“点个收藏”让服务员记下，等全部介绍完，再和同好们一起去竞价。
很新的方式。
我却对此没什么注意力，道：“为什么帮沈春娇？”
安月山道：“是我看你那一下想替她出头，我就站起来了，我不站你就站了，我不想看你帮她。”
……原来是这样。
安月山道：“你不去看看她？”
我愣道：“她不是去上厕所吗？”
安月山沉默了，过了一会儿才道：“其实这一下，她肯定很难受。”
难受？
不是都已经把那男的那人渣赶出去了吗？这一下他事业每个几个月都恢复不过来了。
我疑惑地看着安月山，她却不再往下说什么了。
女人的情感真的好奇怪。
忽然间，活动的音乐声变了一变，大屏幕的底板颜色竟然变得跟周围环境一模一样。
然后有小光粒汇聚到中间，一点一点变成一对戒指。
这样一来，就显得像是一个戒指凭空浮现在台子外面。
一对情侣钻戒，有两只，样式有细微差别，做工精美，设计罕见地将大气耐看和新颖朝前融合在了一起。
主持人甜美的嗓音里，这个戒指开始了最深程度的展现。
有人道：“是那个压轴！吴素玉就快要出场了。”
这时，沈春娇回来了。
她轻轻的来，谁的注意也没引起，就轻轻的坐到了我的身边。
我注意到安月山啧了一下嘴，好像一副遇到棘手事的感觉。
我偏过头跟沈春娇道：“不是说不用吗？你还来了。”
她嘴巴一撇：“我也没想到，那顾伟看着风度翩翩，我以为不会有什么事，还能帮你拿下一单，何乐而不为？”
我道：“那你就为吧，乐没乐？”
沈春娇哭唧唧地说：“不为了，再也不为了，你说养的起我，还作数吗？”
“等公司养不起你的时候，就不作数了。”
安月山忽然抬起手，从我右边伸过来，横过我的身子，伸到我和沈春娇中间，来拿两椅子中间小摆盘上的饮品。
挨的很近，她够杯子的时候却还是够不到，几乎贴到了我半边身子，喘出来的气都有一下没一下的碰到我的脖子。
我：“……”
我感到沈春娇身子顿了一下，眼眸黯了一下，然后飞快抬起高脚酒杯递上去：“安警官，给。”
安月山：“……”
沈春娇又把她的拿过来摆好，看了我一眼，又推推酒杯。
我：“……谢谢？”
“不客气。”她笑得眉眼弯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