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下,众人更是掉了下巴。
x市一把手,安行义认二别人不敢认一,这场慈善会他才是重头,除去几个分量差不多的,像我这样的都是慈善会的添头,现在可好,重头走了!
这场北仁慈善会的最总管事的,小跑着过来,身后还跟着三个组长。
他道:“安先生,安先生……等等,您别这么走了呀?”
安行义道:“怎么的呢?你们不让人进就算了,我也不能让走了?”
总管同样略略偏胖,但个子没安行义高,气场也没他强,他擦着汗道:“不是不是,都是误会,误会……”
“嗯?”
安行义这一挑音,跟在家里时随性一问可不一样,让人有一种必须真实回答好了,否则就有不可承担的后果降临的感觉。
总管火大得很,把管事的揪出来,吼道:“什么误会,解释啊!那你负责,你就吃干饭!”
总管唯唯诺诺,也知道现在事情不小了,没有了手机里那种游刃有余的云淡风轻。
他向我鞠躬说:“对不起,对不起,陈先生,都是那个服务员太轴,纠着规矩不放!”
我挑眉问:“规矩?邀请函上有这个规矩吗?你这么说,倒显得我仗势欺人,不守规矩。”
管事忙说:“不,不是,本来就没说过点不能进,以前也有过哪个老板有事来迟的情况,都是那个服务员乱加规矩,守着门不给进!”
此时,那个尖嘴猴腮的服务员已经脸色苍白看看不出血色了。
不难想象,这件事情之后,他会有怎样的结局,而犯下这样“大错”的管事,同样难逃其咎。
我说:“行,我也不是得理不饶人的主,最后道个歉,此事就就此揭过吧。”
总管如获大赦!
忙道:“还不道歉,赶紧给陈先生道歉!”
管事的又道:“对不起,陈先生,是我们怠慢了!”
我勾起唇角说:“你不是刚才就道过了吗?”
他连忙拉来服务员给我道歉。
“陈先生,对不起!”
我遥遥看向熊石,说道:“那我现在可以从正门进吗?先前熊先生说,我要把女伴让给他,他才能让我从前门进呢。”
总管一咬牙道:“熊先生,您挑事在先,已经严重扰乱了北仁今天办的慈善会,请您离场吧!”
总管分的清,熊氏与安家孰轻孰重。
在场的人皆是哗然,这熊氏再怎么说也算有些分量,当下却被这么“请”了出去,更是对安家有了一个更清晰的认知。
我心中一笑。
熊氏在安家面前什么也不是,所以直接被请出去来借此当道歉信,而先前没有足够价值的我何尝不是?熊氏给点利益,就让慈善会把我当成弃子。
都是野郊仪表堂堂的狼,上一秒吃人,下一秒被吃,正常得如同太阳东升西落,快得如同蜉蝣朝生暮死。
熊石面色铁青,如果被这么请出去,股票会跌多少他想都不敢想!
天不怕地不怕的他总算因为恐惧压下了气焰,声音中头一次出现商量的软:“总、总管,这事能不能再商量商量。”
总管毫无表情,明明在因着安家的权势行事,看起来却非同一般的铁面无私:“抱歉,熊先生。”
他还比了个请的手势,任熊石有脸皮厚,此刻也做不到再开口求情了,最终脸色像吃了屎一样的走出大门。
然后形单影只的走向停车位。
他的每一步都落在每个人眼里,每一步都好像踩在自己的尊严上。
先前多的是人随着他说话,当下却一个站出来跟他一起走的都没有。
我笑着打断所有人看向熊石背影的目光,道:“我也不想扰了大家的兴致,此事就此揭过,接着吃,接着聊。”
安行义诧异的看向我,那眼神仿佛在说:你?陈生?不是得理不饶人的主?还不想扰大家兴致?
已经得理不饶人到把人家逼走了好吧,已经把事情闹大,耽搁了好一会儿了,好吧。
经过这么一个事,我终于进了场。
整个北仁慈善会,跟我对上视线的人,不管生意挨不挨得到,不管熟不熟识,都会朝我点点头笑一笑。
我心中一笑,这就是价值。
去到了室内雅间,安行义凉凉的看向我:“你这一出整的好啊,借我的势,还顺走我女儿,现在好了,全部人都知道你是我女婿了。”
我哈哈笑道:“可别说,我还真是借您的势,从还在安家别墅里吃着馒头,他们在群里骂我的时候,我就想着借一借您的势了。”
安行义也随着我笑了两声。
然而我突然笑容一收,眼神沉下来看着他的略泛棕色的瞳孔。
安行义也看着我。
我慢慢的说:“但是安总,我没有想利用安警官,从头到脚。”
“让她暴露在大众面前,让她以暴露的身份来拉住我的手,都不在我的计划里。”
我原本只想着,借安行义的势进去,扔下一翻豪言壮语再出来,简单无痕。
安行义不说话,眼神也没往别处动。
我垂下眼帘说:“对此,我很抱歉。”
我这个人很假,跟人说“你好”,“谢谢”,“抱歉”,“没关系”多半都不是真心实意。
这好像是我在社会中塑造的本能与包裹在外壳上的礼貌。
从前我没有过对不起的人,现在才知道原来真心实意说抱歉是这么个滋味。
安行义忽然哈哈大笑,拍着我的肩膀,语气又恢复安家别墅里性情中人的爽朗,道:“没事,月月也长大了,总不能让她一辈子做警察,也该让大家知道了,这是我安行义的女儿。”
他道:“但是,我还是不会把我家月月嫁给你的。”
我不由失声一笑,气氛里的凝滞已经荡然无存,我说:“安老板,我也真没想娶你家月月。”
安行义眉一皱头一歪,指着我说:“那怎么行,大家可都知道了,你赖账是不是?”
我一个马屁拍回去:“安老板神通广大只手遮天,总有办法的嘛。”
这个时候,安月山进雅间了。
可能因为来拉了我的手的缘故,安月山总会避开我的目光,我也乐得没有这些困扰,说道:“安老板,我出去走走。”
“走去哪?”安行义脸上好像有我女儿刚来你就走的不满。
我道:“抽支烟。”
这就让人没话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