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晚,众人只看见那个自称月河的人来到城主府,没有人知道当晚到底发生了什么,没有看见他离开,却也没有人在城主府里见过他。
只知道,没过多长时间,云落雪便从书房里出来了。
云落雪吃完饭,来到房中,拂袖伺候他睡下,刚逃睡下,却云落雪叫住了,“拂袖,你这几天有没有联系师父?”
“没有,怎么了,师兄,有事?”
“嗯,你若是能联系到师父,让他来城主府一次。”
“好,明天我给师傅传一个信息,不知道师父能不能收到,师兄,很晚了,你休息吧。”
拂袖说完,吹灭烛火,点上熏香,便悄悄地离开房间了。
第二日,一只青色的灵鸟带着拂袖的信飞出城主府,去寻找莫山,只是,如今的莫山在山谷之中,山谷外,乃是离殇布下的结界,就连莫山都搜寻不到,更何况区区一只灵鸟。
而在山谷内,莫山已经来到这儿,有几日了,只是,他依旧和空行没有相认,并不是莫山不想,而是,就在莫山来的前一刻,空行收到了一封来自离殇的书信。
信上,离殇告诉空行,一定要牢记他的话,人世负责,人心险恶,一定要保护好自己。
当日,莫山跟着灵鸟来到山谷,结界外,莫山握了握双手,终于可以见到空行了,女儿,爹来了,我们父女终于可以相见了。
站在山谷外,莫山的心情有些太过于激动了,双手不停的握紧,又松开,空行已经独自与离殇相处了几百年,从不与世人接触,会不会认他这个父亲。
一直宛若世外高人,对一切事物都不放在心上的莫山,这一刻,终于再也控制不住自己的心情。
终于,长长的呼出一口气,双手结印,一个印法幻缓缓成形,落在结界之上,本来坚固无比的结界,这时,竟然打开了一扇门。
莫山迈步走到山谷里,却没走几步,便看到一个绿裙女子站在他的前面,少女娇俏可爱,手里握着一张长弓,带着满满的好奇还有戒备,歪头打量着他,清脆的声音,宛如山谷黄莺,“你是谁?”
更主要的是,在见到女子的第一眼,莫山便可以确定她便是自己的女儿,因为她有着和罗冰极为相似的面容,只不过,由于她一直生活在山谷里,更是多了一份脱俗清新的气质与单纯,像是一个山中的精灵。
眼前的女子,便是空行,在莫山刚刚打开结界之时,在山谷内的空行,便已经感觉到了,以为有坏人来这儿,慌慌忙忙的便拿着弓箭来到结界的动荡之处。
却发现眼前的人,眼神热切,紧紧地看着她,还有激动和欣慰,空行心思单纯,所有的一切都表现在脸上,顿时少了戒备,多了好奇,又问了一遍,“你是谁啊?是我哥哥的朋友吗?”
再次听到空行的声音,莫山从打量中回过神来,上前一步,却见空行迅速的后退两步,脸上又多了一些戒备,还有恐慌,莫山只好站在离她不远的地方,问道,“你就是空行?”,语气里满是按捺不住的激动。
空行点了点头,“你怎么知道我的名字,我就是空行,可是,你是谁啊?”
在这一刻,莫山除了激动,更多的是慌张,他要如何要空行解释这一切,告诉她,自己这么些年的朝夕相处的哥哥,是她的叔父,而又怎么告诉她,自己是她的父亲。
莫山张了张嘴,却是什么也没有说出来,最终说道,“空行,我是离殇的朋友,来这儿……是因为……要找人。”
“啊,原来你是哥哥的朋友啊,可是,你比哥哥大好多,哥哥以往的朋友,都是比较年轻的啊。”
“嗯,我是他的师兄。”
“师兄,哥哥没和我说过啊,不过,既然你是哥哥的朋友,那就在山谷里等哥哥吧,哥哥出去了,还不知道什么时候回来呢。”
“好。”
莫山跟着空行来到木屋前,空行在知道莫山是离殇的朋友后,便立刻放下了戒备,抛了手中的长弓,拿着一根长箭,赤着脚跑到溪水里,欢快的有溪水里的游鱼玩闹着。
莫山站在远处的树下,看着无忧无虑,天真烂漫的女子,嘴角溢出越来越多的笑意。
一会儿后,空行似乎是玩累了,抓了几条鱼,挥手在岸上生了一堆火,准备烤鱼,而莫山也来到身边坐着,拿过一条鱼翻转着,试探着问道,“你喜欢听故事吗?”
“嗯嗯,喜欢,哥哥以前经常给我讲故事,繁衣哥哥虽然不会给我讲故事,但是,他给我说了很多有趣的事,还有热闹的人间,你要给我讲故事吗?”
“嗯。”,莫山为他讲述了他与罗冰的故事,只不过,故事太长,一日日的终究没有讲到结局。
这一日,空行又在追问,“你还没给我讲完故事呢,最后他们怎么样了,是不是找到了他们的女儿,是不是在一起了呢,我希望他们在一起,永远不分开,以后,我和繁衣哥哥也要这样。”
又一次听到空行说起木繁衣,莫山皱了皱眉,随即恢复正常,想要告诉给空行一个完美的结局,却终究没有说,“小行,结局,我明天给你说,现在,我问你一些其他的问题,好不好?”
空行听不到结局,有些失落,不过,在她的心里,相爱的人,一定会在一起,她相信,他们也一定是幸福的,她也希望,她可以和她的繁衣哥哥一起,有一段这样的爱情。
只不过,有些事,并不是她想的那么好,有情人,并不一定在一起。
莫山犹豫了一下问道,“小行,你有没有想过,你有父亲,有母亲?若是你的父亲来找你了,你会不会跟他走?”
空行疑惑的看了他一眼,“我听哥哥的。”,空行再是心思单纯,也可以看出莫山的目的不只是那么的简单,况且,莫山说过,他是来找人的,而在山谷之中,除了她和离殇,在没有第三个人。
若是他是来找哥哥的,为什么从来没问过关于离殇的消息,当初木繁衣在这时,整天向他询问离殇的消息,更何况,离殇给她写过一封书信,再三告诉她,人心险恶,保护自己。
听到空性的话,莫山倒是没反应,因为他早已料到了,又问道,“小行,若是,我是说若是,你的哥哥不是其实不是你的哥哥,若是,他是一个坏人,就是我给你讲的那个故事中的抢走两人女儿的坏人,你会相信吗?”
“当然不信,我相信哥哥是天下最好的人,也是对我最好的人,啊,也不是,繁衣哥哥,也很好,虽然他不喜欢说话。”,空行在提到木繁衣的时候,眼睛里闪动着晶亮的光,满是欣喜。
听到空行的回答,莫山完全可以看出空行对离殇的依赖,还有对木繁衣,见不着面,却愈加深的情意,说道,“小行,我有些累了,先回去休息了,你也早点休息。”
“嗯,我知道了。”,看着莫山离开,空行不知道为什么,从他的背影里,总感觉到一点悲伤,不过,空行看了看依旧是很耀眼的阳光,现在就去休息么?
就在故事讲到结局的前一夜,许久未归的离殇终于回来了,正在睡梦中的空行感觉到离殇的气息,迅速的爬起来,来到外面,果然,离殇一身白袍,站在月光下,精致的脸上含着笑意看着她。
空行许久未见离殇,立刻飞扑到离殇的怀里,大声叫道,“哥哥,小行好想你啊。”
离殇抱住扑到怀里的空行,露出一抹宠溺的笑,“小行,哥哥,也想你啊,赶快回去睡,明天哥哥有事和你说。”
“嗯嗯,好的,哥哥,你也早点休息,那小行就先休息了,啊,对了,哥哥,有人找你,已经来了好些天了,好奇怪的。”
“嗯,哥哥知道了,你先回去吧。”
“还有还有,哥哥,哥哥,你有没有帮我找到繁衣哥哥啊,他怎么说?”
“小行,不要着急,哥哥日夜奔波也累了,明天和你说,好不好?”
“好,那哥哥不要忘了。”
“不会的。”
空行听到离殇的回答,便回到了房间里继续睡觉,丝毫没有感觉到,一场风雨正在酝酿。
就在空行离开后,莫山从黑夜里走出来,与离殇面对面站着,“离殇,你是不是对空行说过什么?”
听到莫山这么问,离伤笑了,“我当然要和小行说些什么了,告诉她人心险恶,让她保护好自己,难道我错了?应该告诉她,所有的人,都是好人,谁都可以相信?”
“你!离殇,这件事,还是需要你和小行说清楚,无论如何,这一次,我要带她走,不能让她在跟着你了!”,听到离殇的回答,莫山有些恼怒,却也是无可反驳。
“这件事,我自会和小行说,只是,她愿不愿意跟你走,那就是她的问题,从小到大,我从来没有强迫过她,现在,我自然也不会强迫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