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要保全自己的小家,还是要为百姓谋福祉,这对他来说是一个极为艰难的选择。
“此事我知道了,你先退下吧。”
章二看在眼里,默默的退了下去。
他是章时钧的心腹,最是明白他内心的想法,此刻章时钧的纠结和为难他都能理解。
翌日季蕴起床时,章时钧已经不在,她活动了一下'身子下床。
刚走到外面就听到有人在念叨:“我方才去河里洗衣服,发现河水又浅了一些,老天要是再不下雨,我们可怎么办啊。”
“这可如何是好?”
季蕴站在门口没有打扰她们,心里却把这件事记了下来。
待到中午章时钧回来,季蕴立即询问:“时钧,让你查的事如何了?”
“我问过村里的老人,也跟许多乡亲打听过,确实已经许久未下雨了,看眼下这情况,只怕今年真的会干旱。”章时钧神色凝重。
“那我们能做什么?”干旱意味着什么,季蕴虽然没有亲自体会过,却也明白这是灾难。
章时钧坐在她身边握住她的手:“我现在什么都不能做。”
听到这话,季蕴有瞬间的愕然,可很快她就反应过来:“时钧,难为你了。”
明明他那么想要改变百姓的命运和生活,可偏偏身不由己。
随着时间的推移,距离过年只剩下五日,百姓们看着越来越浅的河水,和越发干涸的土地,脸上却没有半分喜色。
他们都是靠天吃饭,若是老天不肯下雨,他们不会渴死也会被饿死。
章大人作为县令,自然也明白其中的道理,立即写了折子上报,然而新帝看了一眼便置之不理。
不过一个小小的郡县,干旱乃是天灾,只怕是有人做了让老天爷不满的事,才会降下这般惩罚。
章大人等了许久,都没等到朝廷给出建议和行动,他看着越发干涸的郡县,心中也不免焦急起来。
就在这时,章时钧找上门来。
章大人一见到章时钧立即行礼:“下官见过侯爷。”
章时钧摆手:“这个时候就不要在意这些虚礼了。”
闻言章大人立即反应过来:“侯爷也是为了干旱的事在苦恼?”
“此事关乎百姓,也关系到我们自己的生存,我自然不能置身事外。”
“侯爷大义。”章大人还不忘恭维一句。
“章大人,你好歹也是一方父母官,不知此事你有何想法?”章时钧知道,他能坐在这个位置自然是有几分才华的,只是这些东西被权势磨灭了。
这话让章大人浑身一震:“侯爷,下官查过许多古籍,从前的人面对干旱,有两种解决办法。”
“什么办法?”章时钧不是没想过翻阅古籍,可他翻看的古籍都没有记载此类事件,他要再去寻其他古籍,耗费的时间太久了,他等不起。
“一是从其他地方挖渠引水,二是挖掘地面。”
这两个法子其实章时钧也想到了,但二者都极难实行。
比如一,挖渠引水乃是大事,需要经过朝廷的批准,再由朝廷派人前来勘察协助。
二就更加复杂了,挖掘地面看似简单,但从前也有人试过,那人挖了半个月,却毫无水的痕迹。
“侯爷,您是个好官,但此事仅凭你我,只怕难以善了。”经过这件事,章大人也明白了朝廷的意思,他为章时钧感到不值。
章时钧只能沉默。
转眼又过了两日,距离过年只剩下三日,若是以往,百姓们定然热火朝天的准备着过年,然而今年百姓们四处奔走寻找水源,每个人的脸上都写满了焦灼和不安。
这一切章时钧都看在眼里,却无能为力。
他拖着沉重的步伐回到家,季蕴正在看书,见他回来,季蕴一眼就看到他脸上的无奈,她合上书:“时钧,我相信天无绝人之路,我们一定会想到办法的。”
章时钧苦笑,若是事情这么容易解决,他也不会苦恼至今了。
但他明白这是季蕴的安慰,他握住季蕴的手:“你说的对,希望明日此事就会迎来转机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