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真万确。”冯兰抓了抓头发:“夫人,她到底想干什么啊?”
季蕴看向前方:“若是我没猜错,应当是沈大哥那边出了什么问题吧。”
她就说以沈瑜清的性格,是不会轻易成亲的,他本身就背负着血海深仇,在这种情况下,他又怎么可能和正常人一样成亲生子。
“那就好。”张氏长出一口气,季蕴总算是能留下了。
季蕴却没这么乐观,阿山是个偏执的姑娘,只怕她不会这么轻易放弃。
另一边,阿山满脸怒容的纵马狂奔。
就在方才她收到族里传来的信,信中说沈瑜清解了毒逃离了游族,不仅如此,他还给族里下了毒,导致不少人中毒。
阿山又怒又怨,她为了沈瑜清千里迢迢赶到杨城,谁知这竟是他的调虎离山之计!
更让她生气的是,她原本可以不这么做,毕竟她非要和沈瑜清成亲,中毒的沈瑜清也奈何不了她。
偏偏她信了沈瑜清的话!
这显得她愚蠢又可笑。
她越想越愤怒,沈瑜清,你竟然敢骗本姑娘!
等本姑娘找到你,定要打断你的双腿,让你再也无法离开我半步!
此时启城,乔装打扮的沈瑜清混迹在人群中,为了离开游族,他忍辱负重,卧薪尝胆,终于让他找到机会逃出来。
可他现在身负重伤,而且身无分文,他根本无处可去。
他拖着沉重的步伐一步一步行走在路上,忽然他眼前一黑彻底失去了意识晕倒在地。
在他晕倒后没多久,一个路过的姑娘发现了他,她惊呼一声壮着胆子上前探了探他的鼻息,确定他还有气,犹豫了一番之后将他拖回了自己家。
直到晚上沈瑜清才醒来,睁开眼发现自己躺在一处山洞里,身边不远处还坐着个打瞌睡的姑娘。
空气里弥漫着食物的香气,他只觉得腹中饥饿,肚子发出抗议。
那姑娘顿时被惊醒,一睁眼就发现沈瑜清已经醒了,她又惊又喜:“你醒了,饿不饿?”
“是你救了我?”沈瑜清看着面前的姑娘,她长得又瘦又小,面色蜡黄,但那双眼睛却极为生动好看。
“嗯。”
“不知姑娘怎么称呼?”
“大家都叫我阿药。”姑娘微微一笑,转身去给沈瑜清盛粥。
沈瑜清也没客气,他只有尽快恢复,才有逃跑的资本。
见他喝完一碗粥,阿药连忙接过碗:“你现在不能吃太多,等明日我再去河里抓鱼给你吃。”
“多谢阿药姑娘,救命之恩我定会报答。”吃了点东西,沈瑜清也没那么难受了,他重新躺下打量着这个地方。
这确实就是个山洞,不过在里面搭了个棚子勉强可以遮风挡雨,房间也只有两个,一个厨房和一个卧房,当真是简陋。
只是他眼下没有挑剔的资格。
不多时,阿药给他端了一碗药进来:“公子,你快喝了这药。”
“你是大夫?”沈瑜清一闻就知道这药里有什么,都是些治外伤的药,这才有此一问。
阿药摇头:“不算,不过会一些简单的方子,都是爹教我的。”
沈瑜清看着她:“你可想学医?”
眼下他身无分文,而且他也不能以清风公子的名头行医,一旦他的名字传出去,阿山定然会找上门来。
“我可以吗?”阿药是个孤女,一直在街上流浪,六岁那年遇到了养父,养父将她带了回来,父女俩相依为命,可前不久她养父也去世了,简陋的家里只剩下她一人。
“只要你愿意学,自然可以。”
“那我学。”她养父生前是个土大夫,村里的人有点小毛病都会找他,平日里他也会采些药拿去城里卖换取必须品。
“明日开始我便教你,今日先如此吧。”此时药性上来,沈瑜清只觉得十分困倦。
阿药重重点头,拉上帘子将山风隔绝在外。
阿山姑娘一路狂奔,直到深夜才在驿站停下,可她心里的愤怒却还未消散,她越想越觉得愤怒。
季蕴说的是对的,沈瑜清就是故意支开她,可笑的是她还为了沈瑜清指责季蕴。
想到季蕴,她忽然有了个主意。
于是翌日一早季蕴一睁眼,就发现阿山姑娘不知何时出现在她的床头,她看起来风尘仆仆,眼里充满了愤怒。
见季蕴醒来,她开了口:“是我带你走,还是你自己跟我走?”
季蕴猜到她可能会回来,但没想到她来的这么快。
“阿山姑娘,容我留封信。”季蕴叹了口气,这一趟还是避免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