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好好,去吧。”章大人见他接受,顿时如释重负。
钱烧饼亦是,随后和女儿一同离开。
他们走后,季蕴这才想起来她还没付烧饼的钱。
“这样吧,我们一起去他们家看看。”正好他也借此机会探一探章大人到底做了什么。
“也好。”
钱烧饼家就在这条街的右边,往前走一段路之后右拐就到了。
他们到时,钱烧饼的妻子正在做饭,而钱烧饼也没闲着,正在劈柴。
而钱鱼则坐在院子里绣花,一家人各有各的事,却又显得温馨和谐。
钱烧饼劈完一堆柴,似乎感应到有人来,他放下斧头抬头一看,就看到季蕴和章时钧夫妻俩,他愣了一下,不敢置信的揉了揉眼睛,这才确定他们是真的来了。
“公子,夫人怎么会来这里?”他抹了一把脸上的汗水去开门。
季蕴取出烧饼钱递过去:“方才太乱,我们忘了付钱,特意给您送过来。”
看着季蕴手里的铜板,钱烧饼心里酸涩不已:“不过一个烧饼而已,不值什么钱的。”
“多少钱都不能欠。”季蕴把钱递到他面前,钱烧饼犹豫了一下还是接了过来。
他握着铜钱略显局促:“原本我们打算明日收拾一下买些东西前去拜访,没想到你们竟然亲自上门了。”
“老伯您不用这么客气。”章时钧语气温和:“日后你们好好生活,有我在这里,之前那样的事情不会再发生。”
钱烧饼感动的差点老泪纵横,但他还是强行忍住了:“公子和夫人对我家的大恩大德,我会记得一辈子。不过我们明日就会启程离开郡县。”
“为何突然要离开?”季蕴不太理解。
钱烧饼憨厚的笑了笑:“其实我并非是郡县人,只是妻子是郡县人,这才留在这里。我前几日收到家书说家里的老母病重,我就想着是时候该回去了。”
这番话倒也合情合理,至于他们为何要离开,季蕴不敢细想。
“既如此,那我们就只能祝你们一路顺风了。”
“夫人客气了。”钱烧饼搓了搓手。
这时钱鱼从房里出来,见他们站在这里说话,她连忙道:“爹,你怎么不叫客人坐下说话?”
钱烧饼一愣,不好意思的抓了抓头发:“瞧我,一紧张就什么都忘了。”
“没事,我们就是过来看看,既然你们决定好了,那就按照你们的心意行事。”毕竟这是他们自己的人生,季蕴虽然觉得他们离开有点可惜,却也不会干涉。
钱烧饼点点头:“多谢二位体谅。”
“既如此,那我们就不打扰了。”季蕴扯了扯章时钧的衣袖,章时钧连忙接话:“对,那我们就先走了。”
“二位不如留下吃了饭再走吧。”钱烧饼有点不好意思。
“吃饭就不必了。”章时钧牵着季蕴的手朝钱烧饼点点头之后转身离开。
钱烧饼和钱鱼站在门口目送他们离开,钱鱼忍不住感叹了一句:“公子和夫人可真是大好人。”
“是啊,也是我们运气好,正好遇到他们,否则……”否则如何他没说,但后果是如何,他们都能预想得到。
“他们的恩情我会一辈子铭记于心的。”钱鱼抚着自己的小腹,忽然做了一个决定。
“爹,我打算把孩子生下来。”他们家也就一个她一个女儿,若是她嫁出去,日后父母该如何?
但若是留下这个孩子,再过几年孩子也大了,他们钱家也有了后,可以说是两全其美了。
“你想清楚了?”钱烧饼尊重女儿的决定。
“想清楚了。”钱鱼表情笃定:“等回了老家,就说我的丈夫死了。”
算起来她说的确实是事实,章大宝可不就是死了么。
章大人离开钱家之后正准备回衙门,可他刚到门口就遇到了张大嫂的人:“大人,您快去看看吧,夫人她闹着要寻短见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