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蕴看着痛哭流涕的宋夫人,神色没有半点波动。
她也不是真的知道错了,她只是怕了,不想失去荣华富贵的日子而已。
章时钧面无表情,默默握紧了季蕴的手。
宋夫人哭诉了好一会儿,见他们毫无反应,她抬起满是泪水的脸,满眼愤恨的盯着季蕴破口大骂:“都是因为你这个贱人,你就是个灾星!”
既然求情无用,她便破罐子破摔,大不了就是一死!
“闭嘴!”章时钧上前给了她一脚:“我的妻子岂能容你诋毁?宋家会出事是因为你们宋家本身就有问题。出了事不会反省,只会从别人身上找问题,简直是冥顽不灵!”
宋夫人被踢倒在地,难受的半天爬不起来。
她还想说什么,忽然喉咙涌上一股腥甜,随后吐出一口血。
就在这时,宋老爷总算来了,看着倒在地上吐血的妻子,他却仿佛没见到一般,径直越过她走到章时钧面前跪下:“章大人,多事下官的错,是下官没有约束好家人,这才让他们做错了事,还请章大人给下官一个机会。”
“宋学仁,你已经被革职,没有资格再自称下官。”
宋学仁一愣,立即改口:“章大人所言极是,是草民糊涂了。”
“宋学仁,你知法犯法,更是错上加错,若是你还想保全一家人的性命,就不要做无谓的挣扎了。”章时钧最讨厌的便是他这样的人。
曾经的宋学仁也是寒门学子,刚上任那些年他也曾想要做出一番功绩,可随着时间的推移,他早已忘了初心,变得麻木迂腐,更是成了他曾经最厌恶的人。
宋学仁呆呆的跪在原地,许久才站起来,扶起地上晕过去的宋夫人一同离开。
两人的背影显得萧瑟而凄凉,却无人同情。
“时钧,你这次也算是为百姓做了一件好事。”季蕴感叹。
“这要多亏了你。”若不是因为季蕴,他也不会去查宋家。
实际上这样的事不管在哪儿都比比皆是,他若是真要查,根本查不过来。
“君子论迹不论心,只要你做了就够了。”
章时钧拉着她刚想回家,这时驿馆的人忽然赶来:“章大人,弗襄王子忽然吐血,您快去看看吧。”
“怎么回事?”章时钧的脸色瞬间就沉了下来。
季蕴放开他:“你快去。”
赶到驿站,就见徐茵正在给秋拂尧扎针,章时钧站在原地没打扰,等她忙完才询问:“徐大夫,他没事吧?”
“死不了。”徐茵神色淡然,仿佛在他面前躺着的不是人。
“他为何会吐血?”
“吃了不该吃的东西。”
章时钧:“……”
赶来的路上他心中闪过无数个可能和念头,谁知道是因为这个原因。
不管怎么说,秋拂尧都是为了庆贺六皇子登基而来,若真出了什么岔子,传出去定然是他们理亏。他都在思考要如何补救,谁知……
“他何时能醒来?”
“再过半个时辰吧。”徐茵收好东西:“章大人请便,我先回去了。”
“徐大夫慢走。”
送走了徐茵,章时钧看向秋拂尧的人:“还请几位日后看好你们家王子,别再惹麻烦了。”
他从弗襄出来已经惹了两次事,而且每次都让人感到无语。
他实在不明白,为什么弗襄会让他出使,就真的不怕他捅娄子吗?
“章大人的提醒我记下了。”随从也觉得无语,可他们只是随从,他们也没办法。
章时钧也明白这个道理,嘱咐了几句之后便离开了。
他一进门季蕴立即上前询问:“时钧,到底怎么回事?”
章时钧一脸无语的解释了一遍,听完之后季蕴也觉得无语。
沉默半响她才开口:“这王子还真是……时钧还是早点将他送到京城吧。”
这王子就是个祸害,到时候再出什么麻烦,还得让章时钧解决。
“我也是这么想的。不过他现在才生了病,起码得修养几日才能出发。”章时钧何尝不想早点将这烫手山芋送走,实在是别无选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