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紧紧攥着双手,生怕泄露了心里的担忧。
张氏见季蕴进来,立刻招呼方寻一起离开。
等房间里只剩他们二人,章二才回答。
“侯爷先去杨城了,至于如何了,属下也不知道。”谁也不知道后面还有没有第二波刺杀,可当时的他已经是强弩之末,跟在主子身边只会是他的负担。
季蕴的心里一沉,她虽然不愿意和章时钧回京,却从未想过要他死。
“你们在杨城到底做了什么?”
章二顿了顿开口:“侯爷此次乃是钦差大臣,前去调查朱太守贪腐一案。主子为了能早日来见夫人,不眠不休的忙了几个夜晚,可他实在太急了,以至于被朱太守钻了空子逃了。”
章二的话让季蕴脸色发白,朝堂之争刀光剑影兵不血刃,章时钧竟然如此大意。
观察到季蕴的脸色,章二不由得替章时钧说话:“夫人,杨城之行主子原本不必亲自前来,可他想借此机会接夫人回京。原本事情都已经解决了,谁知会出现变故。”
说着章二便咳嗽起来,咳了好一会儿才缓过来。
“夫人,主子他是真心悔过,还请夫人能给主子一个机会。”
昨日他与章时钧一起回去的时候可以感觉到他心情压抑低落,而这一切都和季蕴有关。
季蕴只觉得心里憋得慌,凭什么章时钧悔过了,她就要原谅他呢?
那她那煎熬而痛苦的两年又算什么?
“此事我自有打算,你好好养伤吧。”季蕴沉下脸转身离开。
章二意识到自己说错了话,却不知道错在哪儿。
他只是希望主子能得偿所愿而已。
方寻正守在门口,见季蕴脸色难看,她立即追问:“夫人,您怎么了?”
她不由得握紧了手中的长剑,肯定是那个叫章二的说了不中听的话,她可不管对方是谁的人,只要他惹了夫人不高兴,她就替夫人出气。
“我没事。”季蕴勉强露出一个笑容:“我先回房歇会儿。”
方寻看着她的背影越想越生气,一脚踹开房门将长剑抵在章二脖子上:“你刚才都跟夫人说什么了?”
感受到脖子上传来的凉意,章二十分无奈:“姑娘,我现在就是个废人,你何必拿剑指着我?”
“少废话!”方寻将剑上移,对准他的双眼:“你若是不说,我就刺瞎你的眼睛!”
“姑娘,你不能不分青红皂白就把责任都算在我身上。”章二十分委屈。
方寻冷笑一声:“夫人刚才都好好的,见了你才心情不好,不是你的错还是谁的错?”
章二被她问的无话可说,这一刻他忽然有点理解季蕴的心情了。
“姑娘你误会了,夫人她只是知道侯爷的处境所以心情不好。”
“是吗?”方寻显然不信。
“你若是不信,可以去问问冯兰和张婶子。”章二生怕她一怒之下给自己一剑,这姑娘脾气暴躁,一言不合就动手。
方寻眉头一挑:“我就信你一次。”
她收了剑转身出门,留给章二一个背影。
章时钧的运气不错,一路上没有遇到第二波刺杀,他日夜兼程赶回杨城,一露面就被他的人看到:“主子,您总算来了。”
“眼下是什么情况?”
“朱太守逃了,但他也受了伤,我们正在全力追捕朱太守。”
章时钧点头:“你们做的不错,先回府,我们边走边说。”
可他刚走到门口便栽了下去,随行之人吓了一跳,连忙将他扶起来:“来人,快请大夫!”
大夫诊脉过后道:“这位大人没有大碍,只是一路奔波再加上许久未休息好才会晕倒,接下来万不可太过劳累。眼下他年轻尚且可以熬,等年纪稍大身子就撑不住了。”
“多谢大夫。”
章时钧这一晕就是一整日,直到第二天才醒来,章时钧急忙坐起来:“怎么不叫醒我?”
“主子,您的身子太过疲惫。朱太守的事已经有人去查,您眼下还是先保重身体,接下来的事还需要您决断呢。”
章时钧想要强撑着下床,可他一动才发现自己全身无力。
他只能躺回去:“去给我弄些吃的。”
“是,主子。”
房间里只剩他一人,他长叹一口气闭上眼睛,他得尽快好起来,将朱太守一事彻底处理好再去见季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