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蕴没有推开他,任由他抱着。
章时钧感觉自己就像是抱了一根木头,这一刻,他终于能和这两年的季蕴共情,他心里狠狠抽疼了一下放开季蕴转身离开。
转眼就到了第二日,一大早章时钧就陪着季蕴出了门。
林氏听说他们要出门,立即追了上来:“时钧,你这是做什么?”
“母亲,这是我应该做的,请你不要阻拦。”章时钧面露恳求。
看到这样的儿子,林氏不免有几分心疼,她看了看季蕴:“季蕴,他都已经知道错了,你为何不能给他一个机会?”
季蕴懒得理会她,直接上了马车。
林氏心里一阵难受:“时钧……”
“母亲,这段时日祖母就劳烦您多费心了。”
“哎……”
最后章时钧还是上了马车,坐在季蕴身边,他沉声道:“出发。”
来到清风公子家门口,清风公子也已经准备好了,见到侯府的马车,清风公子挑了挑眉:“侯爷也要去?”
“本应如此,这一路有劳清风公子多多关照。”章时钧把所有的情绪都藏在心里,看起来仿佛没事人一样。
“好说好说。”清风公子将手中的扇子收起来:“时辰不早了,出发吧。”
马车缓缓行驶在城中,季蕴的心情既激动又复杂,她从未想过自己会离开京城,而且还是去探望自己的母亲。
想到母亲,她脑子里一片模糊,她的母亲会是什么样子呢?
章时钧见她每天紧皱还以为她不舒服:“小蕴,是不是身子不适?”
“无事,你不必管我。”季蕴冷淡拒绝。
章时钧还想说什么,季蕴却靠在软枕上闭上了眼睛。
他只好闭嘴。
此时相府季媛正满院子跑,一边跑一边大喊:“时钧哥哥,你在哪儿啊,你为什么不来看我,你是不是不喜欢我了?”
陈氏跟在她身后,看到这样的女儿,心疼的无以复加。
“小媛,小媛,你别闹了好不好,跟娘回房间。”
“我不要,我不要回去,我要去找时钧哥哥。”季媛避开她四处逃窜。
这时大夫走了进来:“夫人,相爷让我来替二小姐诊脉。”
陈氏连忙让婆子将季媛控制住,大夫替她把脉过后语气沉重道:“小姐应当是服用了某种刺激性的药物,情绪过于激动导致了痴狂。”
“大夫,可有痊愈的办法?”陈氏急切的追问。
她现在已经不求女儿大富大贵了,她只希望女儿能平平安安。
“她心中有心结,如果她能解开心结,或许还有痊愈的机会。”
心结?
这时季媛再次大叫:“时钧哥哥,我错了,我真的错了,你原谅我好不好?”
自从她疯了以后,说出的每一句话都和章时钧有关,可见她心中最在意的便是章时钧,若是他能来见一见季媛,说不定对她的病情有好处。
“有劳大夫了。”
大夫拱手告辞。
陈氏立即吩咐:“来人,立即去侯府请忠义侯来一趟。”
下人不敢耽搁,立刻去了侯府,很快她就回来了:“夫人,侯爷不在府上。”
“他去哪儿了?”
“奴婢听闻他陪同季蕴出了远门,具体去了何处,奴婢不知。”
“出了远门?”陈氏的脸色瞬间阴沉下来:“立刻去给本夫人找!”
现在她什么都顾不上了,只想让女儿恢复正常。
“是是是。”
查了两日,终于得知章时钧的去向,原来他竟然是要陪季蕴去见灵云那个女人。
得知这个消息,陈氏愣在原地,她怎么也没想到灵云那个贱人竟然还活着!
“娘,我要时钧哥哥,我要时钧哥哥……”季媛抓着她的手臂不断的摇晃,这几日季媛时不时发疯,身上脸上到处都是伤,看起来青青紫紫的,让她心疼的都要碎了。
“小媛,小媛……”陈氏抱着自己的女儿嚎啕大哭,哭过之后,她眼中闪过一抹恨意。
“章时钧,季蕴,既然你们离开了京城,那我就让你们永远也回不来!我的女儿疯了,你们要给我的女儿陪葬!”
她的眼中满是癫狂,此刻她心中只有一个念头,她要他们死!
两日之后,季蕴他们在一个小镇上落脚,章时钧要了两个房间,转眼到了晚上,赶了好几日路的夫妻俩沉沉睡去。
半夜,窗外忽然传来一丝动静,章时钧警惕的醒了过来,他将季蕴摇醒,压低声音提醒:“你找个地方躲起来。”
季蕴立即清醒过来,没有和他争辩翻身就要下床,窗户在这个时候被破开,几个黑衣人冲进来。
他们手持长剑,一进来就直奔两人的要害。
章时钧立即反应过来挡在季蕴面前和他们厮打起来。
季蕴抱着被子不断后退,可床上就那么点位置,很快她就退无可退。
这时一把长剑忽然从侧面刺来,季蕴脸色发白,眼看长剑就要穿透她的身体,章时钧不知从何处冒出来挡在她面前,长剑穿透他的身体,他不由得闷哼一声。
可他却没有停下,再次和对方扭打在一起。
这时房门被破开,清风公子握着扇子进来,和这些黑衣人扭打在一起。
大约一刻钟之后,所有人都被清风公子放倒。
章时钧再也撑不住晕了过去。
季蕴惊呼:“沈大哥,你快来看看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