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让季蕴脸色瞬间煞白,一颗心仿佛浸泡在冰冷的湖水中。
他可以不信自己,可他怎能如此诋毁自己?
难道自己在他眼中当真这么不堪吗?
她的眼神太过复杂,章时钧竟有几分不敢直视。
他在心里告诉自己,只要她说是自己的孩子,他就认。
然而季蕴早就被他伤透了心,正好她找不到理由要这个孩子,既然章时钧怀孕孩子的来历,那她就成全他。
“你说的不错,这确实不是你的孩子,我为何要告诉你?”季蕴冷笑。
“季蕴,你说谎!”这话成功刺激到章时钧,他双眼通红,青筋凸起,整个人宛如发怒的狮子。
季蕴丝毫不惧:“我们成亲两年我都没有怀上你的孩子,可我出去一趟就怀上了,难道这还不够?”
“季蕴!”章时钧一把掐住她的脖子:“你骗我,你在骗我!”
她那么爱自己,怎么可能怀别的男人的孩子,他不信!
“随你怎么想。”她解释了两年,早就已经解释够了。
章时钧对上她那双冷漠的眼眸,忽然就卸了力气。
整个人散发着浓重的寒气,房间里的温度都降了不少。
季蕴揉了揉自己的脖子:“章时钧,现在我怀了别的男人的孩子,你赶紧把和离书给我。”
一日不拿到和离书,她就一日不得安宁。
“休想!”章时钧红着一双眼盯着季蕴:“你想离开我,死都不可能。”
季蕴只觉得心累。
章时钧一把抓住她的手腕,带着她下了楼。
“你要带我去哪儿?”季蕴的手腕被捏的生疼,却挣不开。
“回家!”
一路上章时钧都散发着怒气,此刻他的心里很乱,在听到季蕴那句话时,他恨不得恰似她,可他发现自己根本下不了手。
而且季蕴这个女人最喜欢骗他,这件事她肯定也是在骗自己!
不管如何,她现在还是自己的妻子,他要带她回去将她关起来!
她想和离,门都没有。
季蕴没精力跟他争论,干脆闭上眼假寐。
这一路章时钧的目光都没离开过她,他发现这个女人比他想象中长得还要好看,尤其是那红唇,看的他口干舌燥。
意识到自己在想什么,他狠狠的捶了一下马车。
他一定是被这个女人蛊惑了,否则怎么会在她说出那么荒唐的话之后还舍不得放她走?
可转念一想,凭什么她想嫁给自己就嫁给自己,她想和离就和离?
他偏不让她如愿。
马车一路进了城,刚到侯府门口停下,章时钧就拉着她的手腕跳下马车,一路拽着她去了同心居。
他们前脚刚从客栈离开,藕荷就带着两个镖师来到客栈打听季蕴的消息。
原来昨日她确实找了人,可这一路又是落石又是暴雨,他们今日早晨才赶到无量寺,刚到门口藕荷就发现了不对劲,立即让镖师去打探了一番,这才知道季蕴昨晚就已经逃走了。
知道这个消息,藕荷只觉得天都要塌了。
她不敢耽搁,一路找着下山,最后问到了客栈,从客栈掌柜的口中,她得知章时钧昨日竟然救了季蕴,一时间她不知该说什么,和镖师一同回了京城。
付了余款,藕荷迫不及待的回了侯府。
此时季蕴已经被关在了同心居,章时钧见到藕荷出现,嘴角勾起一抹冷笑:“不愧是主仆。”都喜欢撒谎骗他,更让他难以接受的是,他对季蕴下不了手。
藕荷有点懵,她原本以为昨晚章时钧救了夫人,两人的感情会升温,可现在看来似乎不是那么回事。
“奴婢见过侯爷,听说夫人回来了,她现在在哪儿?”她忍着疑惑问。
“她当然在同心居。正好你回来了,以后你也留在同心居,没有本候的允许,不许踏出同心居半步!”说罢他阴沉着脸离开。
藕荷一头雾水的进入同心居,见到季蕴坐在窗边,她瞬间红了眼:“夫人,是奴婢来晚了。”
“我这不是没事吗?”季蕴伸手擦去藕荷的眼泪。
“你昨天肯定吓坏了,先下去歇息吧。”季蕴现在心里有点乱,她觉得章时钧一定是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