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声音哽咽而沙哑，带着几分难以置信，看他的眼里饱含情意，这样的眼神他已经很久没有看到过了。
月色正好透过窗柩照进来，驱散了黑暗。
他伸出手想要去拥抱季蕴，季蕴却惊恐的躲开：“不，肯定是我在做梦，只有在梦里，侯爷才会这么温柔的待我。”
章时钧只觉得喉咙里塞了一团棉花，难受的连呼吸都变得不畅。
“可我不明白我到底做错了什么，为什么侯爷要这么对我？我真的已经很努力了，可大家对我还是不满意，我也是个人啊，我也会难过、会痛苦、会失望。”
“侯爷，我当初带着满心欢喜嫁给你，若我早知道嫁给你会是这般，我当初就该绞了头发去做姑子一辈子青灯古佛，也好过被作践。”
季蕴喃喃自语，说的都是她曾经藏在心里的话。
她没有朋友，没有任何可以倾述的人，只能把所有的情绪都藏在心里。
这次的醉酒成了一个缺口，让她可以尽情的把憋在心里的话全部说出来。
她的话宛如一把刀，一字一句都扎在章时钧的心口，让他浑身发寒。
当初的他到底做了什么，让一个满怀爱慕的姑娘变成了这样。
“侯爷，有时候我真的想要放弃，只要我不在爱你，我就不会这么痛苦了。”季蕴无力的闭上眼：“可我还能去哪儿呢？相府容不下我，侯府也容不下我，我时常觉得自己就不该活着，若是我死了，你会为我难过吗？”
“不，小蕴，都是我的错，你千万别这么想。”章时钧再也忍不住一把抱住她：“小蕴，之前是我混蛋，是我有眼无珠，是我对不起你，求求你别这么想。”
章时钧从来不知道那两年季蕴的想法，这一刻他窥见几分只觉得心惊胆战。
他无法想象季蕴是怎么熬过那两年的。
“侯爷？”季蕴红着眼睛难以置信的抬起头，他身上有着熟悉的味道，可她更加不敢相信。
“不，我肯定是在做梦，侯爷怎么会有错呢，明明错的是我，我不该痴心妄想，不该不自量力，不该……”
“小蕴。”章时钧捧起她的脸直视她的双眼：“你看着我，我是真的，我已经知道错了，我保证以后一定会好好待你，你愿意给我一个机会吗？”
季蕴闭上眼睛再睁开，眼前的人却没有消失，她抬起颤抖的手放在章时钧的脸上，手心传来的温度告诉她，这真的不是梦。
她浑身一僵：“你……你真的是侯爷？”
可这个发现不仅不让她安心，反而让她更加恐慌：“不可能，侯爷他那么恨我，他怎么会这么温柔的对我呢？”
她的眼神惊恐而茫然，因为哭过，眼眸湿漉漉的，就像是一只无助的小兽。
章时钧压抑了许久的情潮在这一刻再也压不住，他俯首吻住季蕴的唇。
他的吻温柔中带着安抚，季蕴不由自主的瞪大双眼。
因为意识不清醒，她主动抱住章时钧的脖子。
她的举动鼓舞了章时钧，他的吻越来越克制不住，直到最后快要失控。
在关键时刻，章时钧却停了下来。
眼神潋滟缱绻的季蕴一脸不解的看着他：“侯爷？”
她的眼神似乎再问，为什么停下了？
章时钧差点没忍住，他眼底是翻涌的欲望。
“侯爷？”季蕴再次开口。
章时钧闭了闭眼，可他根本无法压下，体内的躁动。
“小蕴，我怕你会后悔。”他的声音因为克制沙哑到极点，一双眼变得猩红。
“侯爷，我本就是你的妻子，我怎么会后悔？”她还想早日怀上孩子呢，说不定有了孩子，他们之间的关系会变得不同。
听了这话，章时钧所有的理智彻底消失，只余下本能。
这一晚他极尽温柔，季蕴在他的怀里几度绽放，直到最后季蕴沙哑着嗓子说不要，章时钧才意犹未尽的停下。
累极的季蕴在他身侧沉沉睡去，章时钧却舍不得睡，他就这么看着季蕴，直到凌晨他实在熬不住沉沉睡去。
季蕴这一晚睡得极沉，等到她睡醒已经是午时，清醒的瞬间她就感觉到了异样，她一下就傻了。
昨晚的画面走马观花的涌进脑子里，季蕴扯过被子将自己埋进去，恨不得回到昨晚给自己一巴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