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眼几日过去,章时钧却没等到章二传来消息,这让他越发不安。
偏偏就在这时,有人前来禀告:“侯爷,季丞相求见。”
“他来做什么?”章时钧眼中闪过一丝冷意。
前日他见六皇子时,六皇子曾告诉过他一些事,让他越发不待见季丞相。
似乎在他的心里,女儿皆是他的筹码棋子。
难怪季蕴会彻底对他这个父亲失望,论谁有一个这样的父亲,都难以释怀吧。
“请进来。”
片刻之后,章时钧来到大厅,季丞相已经在喝茶了,见到他出现,季丞相面带笑意的站起来:“贤婿近来可好?”
“季大人不必如此。”章时钧语气冷淡:“你我二人关系本就淡漠,不知季大人忽然前来所谓何事?”
季丞相脸色微变,可一想到现在季家的处境,他不得不腆着脸假装没看到章时钧的脸色:“我听闻你此前受了伤,特意前来探望。贤婿莫不是觉得老夫来晚了?”
“季大人,我实在不明白,你是以什么心情对我说这些的?”章时钧一早就知道他并非好人,却从不知道他这般无耻。
“时钧这话是什么意思?莫不是有人对你说了什么闲话?”季丞相面露诧异,一副不知情的摸样。
“季大人,都到了这一刻还装傻就没必要了吧?”他起身站在季丞相面前,居高临下的看着他:“你对废太子说的那些话,你忘了,可我忘不了!”
“你怕是巴不得我早点死,你好将季蕴再卖一次!”
“季蕴此生投生到季家还真是倒霉。”
“时钧你说的什么话。”季丞相还是一副伪善的神情:“我们之间怕是有误会。”
“够了。”章时钧打断他的话:“我们之间没什么可说的,季大人请回吧。”
最后季丞相还是离开了,走出忠义侯府,他的脸色彻底沉下来。
他根本还没来得及说自己的目的就被人赶走,这让季丞相心中越发愤怒。
凭什么,章时钧明明是他的女婿,却不肯帮他一把。
既如此,他又何必心软!
回到丞相府,季丞相将自己关在书房里久久不曾出来。
六皇子得知这个消息不由得勾唇一笑,沉思了片刻道:“来人,将先帝下葬的时期放出去,百姓只需守孝三日,三日之后婚嫁丧仪皆可!”
“是!”
不多时便有宫人来报:“殿下,忠义侯求见。”
“快请进来。”
片刻之后,章时钧跪在六皇子面前:“臣拜见殿下。”
“快起来。”六皇子亲自将他扶起:“你怎么这个时候来了?”
“殿下,臣的妻子没了消息,我担心她会出事。”章时钧表情为难。
六皇子脸上的喜色淡了几分:“时钧,难不成你要在这个节骨眼上去找你的妻子?”
“臣不是这个意思。”章时钧不是不知轻重的人,而且她身边还有张氏和方寻,若是她真的出事,定然不会没有消息传来。
“那你是什么意思?”从前他羡慕过章时钧和夫人鹣鲽情深,可此刻他却觉得碍眼。
儿女情长如何能越过家国天下,眼下他这里正是关键时候,章时钧作为他的好友与盟友理应与他共进退才是。
“殿下息怒。”章时钧再次跪下:“臣是想问问,京中之事何时能了。”
六皇子脸上的怒气消散了些:“最多不超过五日。”
先帝驾崩已有五日,不管是何原因,都不能再拖了,迟则生变,他废了那么多心血,谋划了这么多年,他决不允许在这个节骨眼上出事。
“臣明白了。”
“对了,方才季丞相去了臣的府上,臣直接将他赶走了,只怕他就要行动了。”章时钧明白六皇子明知废太子和季丞相互相勾结心怀不轨却没有立刻处置他们的缘由。
眼下先帝驾崩,若是他登基,按照祖训需大赦天下,废太子也在其例,若是他强行对废太子下手,定会有人说他心胸狭窄容不下兄长。
唯一的办法就是废太子自己作死,这样六皇子便能名正言顺的将他处置,谁也挑不出理了。
而季丞相便是那个引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