位于南美洲的亚马逊河是世界上流域最广、流量最大的河流。如同美洲大地血脉一般珍贵、清晰,它贯穿整个美洲,滋润着这边大地的生灵。
它水量终年充沛,滋润着近千万平方公里的广袤土地,孕育了世界最大的热带雨林,并被公认为世界上最神秘的“生命王国”。
虽然长度在世界上处于第二位,但流量是世界上最大的,比其它三条大河:尼罗河、密西西比河和长江的流量总和还要大,亚马逊河的流域面积也是世界上最大的。
亚马逊河水中生活着多种水生生物,神秘莫测的粉豚、 暴躁凶恶的水蚺,不过它们大部分时间在水中,只把鼻孔露出水面,一般不攻击渔民。河中有几千种鱼类、蟹、鳄和龟鳖类生活。
还有恶名昭著食人鲳,它们成群生活,可能攻击人畜,虽然有许多专家不认为它们这么可怕,但在1981年在奥比多斯的翻船事故中有300人丧生在它们口中。猛虎巴图鲁也险险被其所害。
又是一个饥饿的黎明,河流上空弥漫着清香的花粉味道。经过一夜雾水洗刷的安第斯山主峰,拂晓时并没有露出它的全部。充满湿气的灰白色大雾,波浪般纠缠着、朦胧而神秘。
安第斯山以东,著名的亚马逊热带雨林广袤无边,东边与大西洋相接,其面积比欧洲还要大,是世界上最大的雨林,河两岸密林莽莽,充沛的雨水、湿热的气候和长时间的强烈日照,给亚马逊河流域地区的植物生长提供了得天独厚的条件,具有相当重要的生态学意义,它的生物量足以吸收大量的二氧化碳,有“生物科学家的天堂”和“地球之肺”的美誉。
近年来保护亚马逊热带雨林已经成为一个重要的论题。
这个雨林的生物多样化相当出色,聚集了近三百万种昆虫,上万种植物和大约两千种鸟类和哺乳动物,生活着全世界鸟类总数的五分之一。
有的专家估计每平方公里内大约有超过七万种的树木,二十万种高等植物,包括有九万吨的植物生物量。现在,这片大地在全世界也可以称作是完美的生态家园。水下、陆地上、丛林中、树上……都生存着大量濒危物种。
地上独有的不畏狮豹的大食蚁兽、西猯、獏,树上的大树懒等动物都逍遥地生活着。
云雾中露出的山峰,山峰下萦绕的水气,更像是一幅水墨国画,意境悠远。雾霭笼罩的常绿和落叶阔叶混交林中,山鸡在“噼啪”的鼓翅,叶猴在“嘎嘎”的鸣叫示警,一只飞蜥快速从长满藤萝的树干上跃过,以躲避天敌的袭击……这最大最后的原始雨林中,生命旺盛而繁多。
一棵参天的龙爪槐树下,趴着一只色彩斑驳的野兽,可以看出它全身的湿漉漉的条纹状皮毛,有些部位已经脱落,就像春天有些野兽褪毛的样子。
不过现下美洲可并非是换毛的季节,它懒散的趴着,似乎是睡着了,几只水蟞在它身上爬来爬去,还有几只全身长毛的大狼蛛在皮毛间捉着迷藏,若不是腹部的起伏,根本就看不出它还有着生命的迹象。
不错,它正是巴图鲁,已经连续在密林中急行了一天一夜,半夜的时候,它发现了岸边丛林中一个巨大蓬松的身影不停的行进。这个大家伙甚至跳入河中在巴图鲁的眼前游了过去,刺鼻的气味再次激发了巴图鲁的欲望。
夜色昏暗,在这块并不熟悉的土地上有着太多的陌生,巴图鲁没有贸然发动攻击,这并不是巴图鲁害怕了,要知道虎的领地意识是动物界中最强的,它们每天都要自觉地巡查自己的领地。如有强敌定要一分高低,可是这片无际莽林危机四伏,稍有差池,性命不保,巴图鲁亡命天涯,要想活着,必须谨慎。此是真正的生存理念。
巴图鲁在水流中跟随着那个大家伙,那家伙似乎没有发现什么,依旧我行我素,它游了一阵可能是觉得很没趣便上了岸。天渐渐亮了,巴图鲁终于看清了这家伙……
又粗又长的棕黑皮毛显得它体型硕大,足足有二米多长,黄瓜型的脑袋配上两只圆圆的小耳朵显得特别滑稽。
长长的嘴巴上下晃动,不停的到处嗅着,老鼠一样的眼睛四下张望,好像在寻找着什么,脊部隆起,弯曲呈拱形,强壮的四肢隐没在草丛里,行走起来仍落地有声,不过走起路来一瘸一拐,奇奇怪怪,一根长约一迷的蓬松多毛的大尾巴拖在身体的后面。
巴图鲁加快了速度,潜至那个家伙的前面,悄无声息地爬上了河岸,那个大家伙似乎也是累了,走走停停,巴图鲁紧紧跟随,过了一阵,前面景色豁然开朗,出现了许多小型的山包,那大家伙在一个象是石柱的东西面前停了下来,开始用前爪轻轻敲击。这便是时机啊,一个优秀的猎手怎能错过!
巴图鲁一个纵身扑了上去,从背部按住了那个大家伙,可那家伙反应也是异常迅速,就势在地上一滚,“轰”的一声,一座小土山被撞碎了,可它却也挣脱了巴图鲁的铁爪,不过一片带着长毛的血肉却落到的巴图鲁的爪下,血的腥味传导进了鼻腔,这更剌激了巴图鲁的捕猎欲望。它咆哮着,眼睛死死地盯着对手。
对手也是受惊匪浅,它全身长毛耸立,显得体形更加庞大,用尾部坐在地上,竖起前半个身体,长嘴里不停地发出咝咝的声音,恐吓着敌人,突然,它腰身一弓,后腿一弹,扬起前爪,身体呈张开状扑将上来,巴图鲁连忙闪身躲避,却踏上了一方刚刚崩落了的蜂窝状的土山块,身体姿态正在调整,却感觉到肩部一阵剧痛,那家伙的前爪在巴图鲁的身上狠狠地划了一下,鲜血肆溢。
这下可扯平了,借着晨光巴图鲁从新审视了一下对手,特别是它的前肢,这一看,却是后悔自己不应草率行动,那家伙的前肢竟长着比熊掌指尖还要长,犹如农民收割用的镰刀一般的指甲,锋利程度比起鹰爪是有过之而无不及,和猛禽王者角雕的利爪不相上下。
不过眼下的巴图鲁已不是当年的容易退缩的小虎了,它伏下头,围着这个大怪兽盘旋着身体,逼视着对方,寻找着破绽。
那家伙以后跨和大尾巴为支撑舞动着双爪,嘶嘶鸣叫,晃着脑袋频频示威,双方僵持不下。
忽然间,那个大家伙全身颤抖起来,哆嗦着向巴图鲁冲了过来,巴图鲁一个翻身,腹部向上,张开虎爪,以四肢之力向上一蹬,那个大家伙象皮球一般被弹飞起来,只见它张开四肢,伸直长尾,径直滑入河里。
巴图鲁一咕噜站起身来,正迟疑间忽觉全身上下齐痛异常,似被万箭刺入一般,它扭头一看:就在刚才被撞破的土山下面,数以万计的白蚁正蜂涌而出,已有数十只爬至巴图鲁的身上,不停地叮咬喷洒着蚁酸,巴图鲁抹掉脸上的白蚁转过身来,也和刚才的那个对手一样,勇往无前,毫不畏惧地再次跳入河中。
白蚁的战斗力极强,如果不是巴图鲁逃得快,现在可能是那些小虫子们的美餐了。即便是到了水里,白蚁也不会因为缺氧而松口,直至死去。
一个小时过去了,疲惫的巴图鲁这才爬上了岸,就在岸边它看到了刚才的对手,一只已死去的大食蚁兽,它胸口塌陷,脊椎断裂,显然是拜巴图鲁所赐,眼中耳朵里还叮咬着大量的溺死的却不松口的白蚁,它是在巴图鲁和自已的食物联合攻击下死去的,自然法则就是这样残酷,不是鹿死狼口,便是狼丧鹿角。
大食蚁兽分布于从中美洲到南美洲的沼泽、森林和大草原的低洼地带,它的性情孤独、温和,行动非常谨慎而迟钝,从不危害人畜。
由于它的皮肤又硬又厚,能暂时抗御对方尖牙利爪,前足坚强有力的钩爪能进行反击,同时口中还会发出一种奇特的哨声威胁对手,所以也常常使食肉猛兽望而却步,从而能够逃离险境或取得搏斗的胜利。美洲狮、美洲虎等猛兽有时也不得不放弃这烫嘴的山芋。
巴图鲁躲避在树后,拔掉大食蚁兽身上的坚硬的长毛,撕开它厚厚的皮肤,开始就餐了,虽然肉少腥腻,不太合胃口,但为了生存,苦药水也得喝啊。
巴图鲁耳朵一阵转动,立即停止进食,伏下了身体,目不转睛地观看着远方的一丛大叶灌木。
只见那灌木丛一阵抖动,叶子上的水滴纷纷掉落。一群小野猪走了出来,最大的有几十斤的样子,灰黑色的身体胖乎乎的,脖子上一圈白毛像是戴了一条银项链,前面一头小猪瞪着小眼球,小心的四下观看,似乎颇有生存经验。
巴图鲁心花怒放,唾液腺不断地分泌粘液,肚子更饿了,必须来一顿猪肉大餐!它把头压得更低了,庞大的身躯紧缩在躲在食蚁兽背后,生怕吓跑了这群上好的美味。
野猪群渐渐走近了,巴图鲁猛地蹿起,扑倒了当先的一头,一口咬断了它的脖子,紧接着又是一跳,只一掌便将一头惊慌逃窜的小猪打得在地上接连几个翻滚,群猪“嗷”的一声仓皇逃命。
那起身的小猪懵然不辨方向,但也知道遇上强敌了,它拼命反击,一口咬向巴图鲁的前肢,巴图鲁没有避让,还能怎地,你这小猪,牙还没长齐那!伸臂一隔,阻挡住小猪的攻势,张口咬住了小猪的脊柱,正在发力的时候只觉得小猪咬的前肢部位出奇的疼痛,竟比那大鳄龟咬得还苦楚万分!
巴图鲁大吼一声,前肢一挥,将小猪甩出去数十米远,“啪”地撞在一棵大树上,又反弹回来,口中吐着血沫,眼看就活不成了,果然,那小猪“嗯”的一声叫唤,四腿蹬了几下,断气了,就在它叫的那一刻,口中四颗尖利长牙猛然闪现,森森惨白醒目。
巴图鲁前肢上四个深深的血洞赫然整齐排列,着实伤得不轻,它勉强叨起一头小猪,退到食蚁兽后边,一边疗伤一边用餐。心里懊恼不已,别说这小猪了,就连西伯利亚丛林大野猪,想要伤自己都很困难,这伤受的,可真是没想到!
那小猪其实是美洲特有的野猪品种,叫作西猯,猯在汉语中就是野猪的意思。
与众不同的是它脖子上的一圈白毛和只有三个脚趾后蹄子,最特别的是,野猪特有的龇出唇外的獠牙在它嘴巴里却是直着生长的,长度和尖利程度与一些猫科动物的犬齿不相上下,加之体体小灵活,攻击性极强,连美洲虎也不敢小看,与之搏杀一定要小心万分。
巴图鲁又上了一节生动的实践课,在这里巴图鲁还不是霸主,还有许多的事它还不知道,更让它奇怪恼怒的是,原本撞死在树下的那另一头小野猪,竟然不见了,它舔净嘴唇边的肉沫血渍,一付意犹未尽的样子。
它哪里知道,远处,一个矫健的黑影正瞪着双眼死死地盯着它,目光毒辣无比,嘴里叼着一只已然死去口中还在滴血的西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