派出所所长主动跟彦海林握手,“当然可以,一会儿你们在材料上签个字就能走了。海林同志,我都听宾宇同志说了,要不是你,朱阿茂也没那么容易抓到,你的身手真不错。”
苏向卉侧目,她倒不知道彦海林除了有把子力气,还会功夫?
签完了字,张家那边也留下了联系方式,夫妻二人就要离开,因为苏向卉做生意的家伙事儿还在于大姐家,于大姐请了会假,跟他们一块回家拿东西。
临走前娜娜一直在张欣荣怀里睡着没醒,苏向卉到底是担心这孩子的,多了句嘴对张欣惠说:“女人虽弱,为母则刚,有时候一味的忍让只会让坏人更加嚣张。娜娜这个样子,不能再受任何刺激了。”
这话说得张欣惠又开始流泪,苏向卉摇头叹气,挥了挥手,跟彦海林和于大姐出了派出所。
张欣荣瞅着苏向卉离开,小声嘀咕,“这女人真有意思!”
低头见张欣惠对着怀里的娜娜垂泪,恨铁不成钢,“姐!苏向卉说得对,娜娜生病谁也不想的,这怎么能怪你?现在我们算是跟周家撕破脸了,周丽云干出那样猪狗不如的事,周老太太还在包庇,你觉得远在米国的周承治真就一点不知道吗?”
张欣惠惊慌无助的抬头,“什么?这怎么可能!那我该怎么办?娜娜,我的孩子,我们以后怎么办啊?”
张欣荣简直无语了,“姐,不是我恶意揣测,如果这次你再带着娜娜回周家,等待你的将是无尽的折磨!”
说完这话,张欣荣甩手走进办公室,再也不看张欣惠一眼。
张欣惠其实心里很清楚,可她是个逆来顺受惯了的性格,要想做出改变,哪里有那么容易?
这边苏向卉夫妻跟于大姐往于家走,于大姐提起苏向卉打算租房的事,见她欣然点头,心里也很高兴。
“向卉,我们那边空房挺多的,你想租个什么样的房子?跟大姐说说,我帮你打听一下?”
苏向卉也挺喜欢于家母女的,尤其叶峥嵘这个小闺女心直口快脾气爽利,再说于大姐虽然是个户籍警,大小也是个公安,她也挺愿意跟她们多走动。
不过现在彦海林在身边,苏向卉想着还是要给自家男人面子的。
“当家的,你说呢?不然让于大姐帮咱们找找房子?”
彦海林的心情相当复杂,今天苏向卉一直在给他挣面子,不仅把张家的报酬交给他,这会儿还当着于大姐的面讨好似的征求他意见。
想想以前那个苏向卉在村子里让他彦家颜面扫地,有多少人背后戳他脊梁骨骂他头顶冒绿光,二弟和小妹也被她虐待,此刻的彦海林有种如在云端的感觉。
苏向卉扯着彦海林衣袖,长睫毛眨巴得扑灵扑灵,“当家的?你是不是不同意?要不然咱们回家再商量商量?”
彦海林一颗心突突跳,感觉喉头干干的,来不及想自己这是什么症状,跟媳妇儿对视着只觉得脸颊烧红,“你做主就好,我一切都听你的。”
于大姐呵呵笑,“向卉,你们夫妻俩感情可真好。海林同志,你媳妇儿有能力又有头脑,还这样通情达理,你能娶到她可真是幸福,一定得好好对她呀。”
苏向卉(彦海林):于大姐,你说的可能不是同一个人!
彦海林憨笑,“呵呵,于大姐说得是呢。”
苏向卉冲彦海林甜笑,又对于大姐说:“那行,于大姐帮我们物色个院子吧。”
于大姐爽快答应,“好嘞!峥嵘要是知道能跟你们做邻居,一定很高兴!”
夫妻二人去于大姐家里拿了竹篮,于大姐还要回去上班,在巷口告别之后,于大姐骑着自行车回派出所。
彦海林把那个装钱的信封拿出来,“向卉,这钱你拿吧。”
苏向卉嗔他一眼,“说了你是一家之主,这钱当然得你管。”
“这是人家给你的报酬,我不好拿着的,还是你收着。”
苏向卉是觉得家里谁管钱都无所谓,而且原主亏欠彦家许多,她也想着替她弥补,“还是你拿着吧,以前我偷偷往娘家拿东西,把家里都掏空了,我怕我娘家再来人要钱,到时候我万一手一松把钱全给他们咋办?”
彦海林却强硬的把信封塞到苏向卉手里,“我信你,这钱你拿着。你要是觉得应该贴补你娘家,我也赞成的。”
倒不是甜言蜜语,苏向卉听着却心里一暖,原主伤他那么多,这男人竟然还愿意相信她。
苏向卉接过钱,“那行,我来管,彦海林,我们一块努力,早点过上好日子。“
她牵住彦海林的手往前走,跟他十指相扣,丝毫不介意路人的表情。
彦海林黑脸暴红,想缩回手,可又舍不得这手心里的香软,回过神见苏向卉拉着他走的不是回镇上的方向,“向卉,我们这是上哪儿?”
“先去买辆自行车,有个交通工具以后出门也方便,再说我明天早上要是来出摊,你总不舍得让我半夜就腿儿着赶路吧。”
彦海林想想也是,可是他知道,张大娘家买的那辆自行车加上工业券也要180元,那还是因为张大娘的儿子在县肉联厂上班,攒了好几年的工业券才买的起的。
虽然苏向卉手里有张欣荣给的报酬,那工业券也不是他们这些农村人能搞到的。
“向卉,我们没有工业券,国营商店不会卖给我们自行车的。”
苏向卉牵着他的手只管往前冲,“没事,我知道一个地方,那里应该不用工业券。”
“你知道?”
苏向卉一噎,“哦,是前天我跟二弟和小妹不是去镇上卖野兔和拣的山货嘛,结果镇上没有人收。我们又刚好碰到郑家盛,就跟着他到县城来了,他帮着我把野兔和山货给卖了,我才有本钱买菜和面,去早市做生意的。”
“哦,是这样。”彦海林随口应着,可一想到苏向卉跟郑家少爷同行一路去县城,心里又有点说不出来的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