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夜,赵成寝宫之内,与白天的严密监视不同,白天所有的太监宫女,此刻全部撤的一干二净。
整个寝宫之内除了赵成便别无他人,甚至连陈柔都不在赵成的身边。
而赵成也是才发现,不知道什么时候,这些太监宫女悉数不见了踪影。
就在此时,一道黑影从寝宫门外闪过,速度之快把赵成也吓了一跳。
“什么人!来人,护驾!”
不过这话还没说出口,一只形同枯槁一般的手便捂住了赵成的嘴。
“别喊了,他们现在都不在,整个寝宫只有我和你两个人。”
听了这话的赵成,双眼睁的贼大,他不明白对方是谁,但是他很清楚,这人绝对是淑妃娘娘派来的。
没想到淑妃到现在还没死心,依旧选择刺杀的方式来对付自己。
可惜今日陈柔因为来了月事也不再自己身边,此刻的赵成明白无处可逃,瞬间也冷静了下来。
见赵成没有挣扎,也没有大呼小叫,那嘶哑的声音便在赵成的耳旁再次响起。
“很好,接下来我会放开手,不要大呼小叫,也不要试图反抗,否则你的脖子会立马断掉!”
赵成听了这话,点了点头,随后便听对方继续说道。
“我且问你,为何登基之后只知享乐,不理朝政?”
赵成一愣,随后叹息一声,没有回答,那嘶哑的声音见状便问道。
“为何叹息,难不成你身不由己?”
赵成点点头,这才开口说道。
“自朕登基以来朝中大事小事,皆是由淑妃娘娘和刘丞相把持着朝政,而朕不过是他们手中的玩偶罢了,一旦朕有什么出格的地方,便会有大风险。”
听了这话,那嘶哑的声音没有继续发问,赵成见对方没有杀自己的意思,于是继续开口说道。
“身处这个位置,朕的身边一个亲信都没有,只能如此,如今不过因为亲政一事,淑妃娘娘不就派你来杀朕了吗?”
听了这话,那嘶哑的声音确实笑了起来,开口说道。
“谁告诉你,我是那个女人派来的?”
这话一出,赵成也是有些激动,此刻确实不敢回头看对方,只能问道。
“既然如此,阁下为何还要夜闯行宫,劫持与朕?”
那嘶哑的声音却是没有回答赵成,而赵成见对方久久不曾言语,便壮着胆子向身后看去,发现对方不知道什么时候便逃走了。
而身后则是只留下了一张字条。
幸好这几天跟着陈柔看了些奏章,对于这个世界的文字大体了解了一些,这才能勉强看懂字条之上的内容。
大致意思便是明日让自己去浣衣房见他。
这让赵成不禁回忆起来,在前身的记忆之中,这浣衣房似乎就是一个单纯负责洗皇宫内换下来的旧衣的地方。
似乎并没有什么特别之处,但是联想到今夜这情况,赵成觉得自己有必要去浣衣房与对方见一面。
翌日早朝之上,赵成早早的便出现在皇位之上,这让百官和淑妃都有些惊讶。
百官是惊讶于赵成竟然这么积极的参加早朝。
而淑妃则是惊讶于赵成居然还能活着出现在早朝之上。
自己昨日不是让王公公去暗杀赵成吗?为了能够达成目的,甚至还提前将赵成寝宫的宫女太监全部撤走。
没想到王公公居然没有出手,这让淑妃异常火大,不过转念一想,不管怎样,今日早朝自己便要发难,索性也就没有太过生气。
早朝刚一开始,不等大臣奏报,赵成便按照与刘国忠商议的那般说起了灾银之事。
不过其实百官此时已经知晓了灾银被劫之时,两派人马因此便在这大殿之上吵了起来。
“此事来的实在蹊跷,陛下,臣建议当让一值得信任的人前去调查为好。”
“如今灾银都已经丢了,这个时候查能查出什么?”
就在双方党羽吵的不可开交的时候,淑妃娘娘冷漠的开口道。
“诸位爱卿,自陛下登基以来,大魏国力便一日不如一日,陛下更是纵情享乐,丝毫不理朝政,此番更是将南方大灾,百姓急需的灾银都给弄丢了,哀家觉得,陛下是否不太适合这个位置?”
此话一出,百官哗然,淑妃的意思,很明显便是要废帝。
刘国忠此时在百官中冷笑一声,淑妃这女人总算是露出她的狐狸尾巴了,废帝岂可轻易谈之?
随后便向百官之中使了个眼色,只见礼部侍郎站了出来,开口说道。
“淑妃娘娘万万不可啊,这废帝一事自大魏开国以来便是从未有过的事情,若是在大魏如此危急之事废帝,大魏群龙无首,恐生祸端啊。”
刘国忠一党之人纷纷站出来劝诫,而淑妃一党的亲王武将此刻则是反驳道。
“当今陛下能力却是不足,赵王如今已年过十五,天资聪颖,我看才是帝位的最合适人选!”
双方吵得不可开交,而作为旋涡中心的赵成却是没有一点办法,如今的他在朝堂之上还没有自己的势力,只能是眼睁睁看着双方唇枪舌剑。
好在自己高瞻远瞩,拉拢了刘国忠,不然自己这个时候,恐怕早就已经被淑妃的计谋给废掉了吧!
眼见吵得不可开交,赵成猛地一拍龙椅。
巨大的响声这才打断了众大臣的争吵声!
“别吵了,既然灾银一事因朕的疏忽而起,朕会负责,三日,三日时间若是朕找不回灾银,不用你们说,朕会自己退位!”
淑妃听了这话,眼中冒出精光,心里已经高兴极了。
看来这小皇帝的心理素质还是不行,居然这样就直接提出自己寻灾银的事情。
冷笑一声之后,淑妃站起身来,开口道。
“既如此,且看三日之后,陛下能否找回灾银,再议吧!”
而刘国忠此时显然也没想到赵成会突然自己这样行动,叹息一声,心中开始思忖着日后如何对抗淑妃。
而此刻的赵成则是在下了早朝之后,直接来到了浣衣房,这里可能是他最后的希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