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昭筠是被聂倩亲自送出去的,原本是要从大将军府出发的,但是大将军府里也没什么人了,冷冷清清的,这才在王府里绕圈圈。
“虽说是府内绕了一圈就算过门了,但是你和聂岚还得在皇城内绕一圈,这样才能起到举国同庆的效果。”
聂倩怕许昭筠一会儿上了轿子不太适应,所以提前告诉许昭筠。
“那这一圈绕回来,需要多久啊。”
许昭筠用手捂着嘴说话,生怕把嘴里的枣掉出来。
“一个时辰左右吧,很快的,姑姑等你们回来喝酒哟。”
聂倩将许昭筠送上轿子挥挥手,本是要骑马的,奈何昨夜酒喝多了,头实在是晕的不行。
“噗,王爷您好歹也是咱们辰国的战神,怎么能同女人坐轿子。”
许昭筠逮着机会就要损聂岚,此时不抓住这个机会,后面还不一定有机会让聂岚吃瘪。
“本王这几天没收拾你,你是不是就猖狂了?”
聂岚用最温柔的表情说出最狠的话,一只手和百姓打招呼,另一只手还不安分的放在了许昭筠屁股上捏了捏。
“聂岚,你好歹是摄政王,辰国老少娘们的男神,注意点形象,把手从本王妃的屁股上拿开。”
许昭筠一直捂着嘴说话,这样下去也不是办法,她还不能偷偷把枣吐了。
“本王偏不,你不要讲话了,别把嘴里的枣吞进去,实在不舒服吐出来吧,本王不会说的。”
聂岚听许昭筠说话都觉得她难受,都老夫老妻了,还整这些花架子做什么。
皇城的内,轿子经过的街道地面都铺了红毯,聂岚的聘礼跟在轿子后面,十里红妆能做到这份上很不错了。
许昭筠没搭理聂岚,轿子好是好,可也有缺点,轿子四面空着,她们的一举一动都在百姓的眼里。
这代表,许昭筠不能有太大的动作,还得坐的直,不仅腰累,头上的凤冠还重,脖子也酸。
“天呐,我不行了,这轿子怎么这么颠。”
一开始许昭筠还不觉得颠,半个时辰过去了,这幅度不怎么大的颠也会难受。
“呕……”
许昭筠嘴里的枣让她更不舒服,她不喜欢吃枣,再加上从起床到现在她都没吃一点儿东西,这谁受得了。
“呸,我不行了聂岚,有什么吃的没?”
许昭筠把枣吐出来,拉着聂岚让他找点儿吃的。
“让本王看看,看看有没有什么可以吃的东西。”
聂岚四处看,终于在前面看到了一个小摊卖饼子,“梓去前面买几个饼。”
梓早就听到许昭筠说饿了,只不过大婚之日,众目睽睽她也不敢擅作主张塞东西还许昭筠吃。
有了王爷在背后撑腰,梓二话不说直奔前面的路边摊,什么饼子水果,糖葫芦,凡是许昭筠爱吃的她都买了。
不一会儿,许昭筠脖子酸的靠在聂岚肩膀上,聂岚也搂住许昭,让她好好休息。
“来,王妃娘娘,找您爱吃的吃点儿。”
梓提了一篮子吃的放到了轿子上,许昭筠伸手摸了摸,热乎的,凉的,都有。
人群中,不知道谁眼尖看到了许昭筠手里握着的枣,大喊了一声:“王妃怎么把枣吐出来了呀,这是不吉利的。”
“哎,好像是的,怎么把枣放手里了。”
“完了完了,这女人连枣不能吐出来都不知道,王爷怎么会娶她当王妃。”
更多难听的话传到了两人的耳朵里,许昭筠只是听说枣不能吐出来,也不知道会有这么严重的反应。
况且聂岚刚刚说,可以偷偷吐出来,许昭筠才会认为没这么严重。
聂岚脸上笑意全无,伸手拿了许昭筠手里的枣扔到了地上。
“本王今日大婚,规矩是可以改的,含在嘴里的枣算什么吉利,这吐出来的枣才是好的。”
许昭筠弱弱的不吱声,甚至还偷偷从篮子里拿了个桃吃着,总之聂岚这时候不会让她受欺负的。
“王爷您这话怎么说?”
“是呀是呀,您这是什么意思?”
人太多了,许昭筠偷偷掀开盖头也没找到是谁在起哄。
“枣吐出来才叫早生贵子,一直揣着,你们说会吉利吗?”
聂岚硬生生的把坏的说成好的,好的说成了坏的,许昭筠以前怎么没看出聂岚还有这口才。
“有道理,王爷说的有道理,王爷是辰国的福将,王爷说的话一定是对的。”
“没错!”
“摄政王千岁千岁千千岁——”
盖头也重,上面还用金丝绣了凤凰,压的许昭筠头都抬不起来,聂岚一看干脆当众掀了盖头。
“告诉本王,王妃美不美!”
聂岚将手放在许昭筠脖子上轻轻按摩,还机智的化解了他当众掀盖头的事。
“哇,这个姐姐好漂亮!”
站在前排的小姑娘看到许昭筠的模样发出惊叹,看呆了的众人反应过来随着小姑娘的话欢呼。
“王爷王妃,郎才女貌,天作之合——”
许昭筠甚至有点儿怀疑,周围这群人是不是聂岚提前安排好的,怎么说这些词的时候,那么整齐。
“怎么这个眼神看着本王,是不是对本王更加爱慕了?”
聂岚凑近许昭筠,两人的鼻子都快碰到一起了。
“王爷的脸皮,还是一如既往的厚,二皮脸。”
许昭筠和聂岚的斗嘴,在百姓眼里更加放大了十几倍,那些原本就倾心于聂的女人们,现在恨不得自己就是许昭筠。
“别说了,本王知道你就喜欢本王的二皮脸。”
“无耻。”
许昭筠推开聂岚,吃着桃子来掩饰自己的心动,不管多久,聂岚一靠近,许昭筠就是会心跳加速。
没了盖头,也没了嘴里的枣,再加上许昭筠可以随意的靠在聂岚身上,这游街也变得有趣了起来。
“王爷,一会儿咱们拜堂需要磕头吗?”
许昭筠来了辰国以后,发现这里的规矩和她所认知的还是有所区别。
“不用,弯腰就好。”
聂岚闭着眼调整自己,人群中有一双漂亮的眼睛一直在看着她们,眼中的嫉妒和憎恨仿佛要把轿子里的两人融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