佟艳看着端着笑容朝自己走过来，顿时觉得自己像是被人盯上的猎物，感受并不太好。
“我说这陶然居看着就与其他脂粉铺子全然不同，原来掌柜竟是佟掌柜。”云朵朵笑着夸赞。
没有人不喜欢听好话，佟艳哪怕商海浮沉数年，也不能免俗。
“云小姐过誉了，喜欢便常来，一定给您折扣。”佟艳说着谦虚的话，脸上却有些傲然之色。
不过云朵朵接下来的话，却让她脸上的笑容几乎维持不住。
“但你这店里的东西与其他店却大同小异，通过包装，摆设吸引来的顾客，只怕也会很快归于平淡。”云朵朵看着店里来往的人道。
你是来找茬的？佟艳当即就想问，不过她想起与云朵朵那短暂的相处，又觉得她不是那种挑事的人，更何况她拿回嫁妆，自己对她也算有恩。
没道理恩将仇报才对。
“你有何高见？”佟艳挑着眉道。
云朵朵看出佟艳已经有些不高兴，但还是不紧不慢道，“这可不是说话的地儿。”
难不成她还真有法子？
京城的所有脂粉铺子的货都差不多，尤其是他们陶然居，又没有什么独门方子，只能靠包装，摆设吸引顾客。
可也确实不是什么长久之计。
云朵朵被请到陶然居后院，慢慢悠悠喝了一盏茶之后，才在佟艳的催促的目光中吐出一句，“佟掌柜，若是陶然居有一款祛疤美容的香膏，会如何？”
会如何？自然是万人哄抢，陶然居必将声名响彻京城，不，响彻整个凤临国。
可哪有这样的香膏？
佟艳定定地看着云朵朵，“云小姐今天是来拿我消遣的？”
“我有。”云朵朵淡定地吐出两个字。
什么？佟艳有一瞬间怀疑自己的耳朵出了问题，这样的香膏万中无一，云朵朵竟然说她有？
“你......”佟艳一时都不知要开口说什么。
云朵朵很满意佟艳表现出来的惊愕，这很有利于她计划的实行。
“我说我手上有这样的香膏方子，你没听错。”云朵朵又抛出一个重大信息。
佟艳激动了一下，就明白云朵朵今天的来意，怪不得总觉得她刚见到自己时眼睛放光。
她平复完心情后道，“云小姐想卖方子？”
可就在她准备跟云朵朵就方子讨价还价之时，就看见对方轻轻摇头，她就有些想不明白了，于是她也不说话，就静等着云朵朵给她解惑。
“佟掌柜恕我直言，光是祛疤美容四个字，我这方子就是万金难求，我抱着这样一个金蛋在手里不好？我是想与佟掌柜合作，我出香膏，陶然居售卖，收益七三分，我七你们三。”等佟艳的好奇心彻底被激起，云朵朵提出了自己的想法。
她的条件其实是有点苛刻的，但做生意总不可能一开始就把底价抛出来啊。
可以谈的嘛。
佟艳倒是没有先考虑分成问题，而是在想合作的可行性，不过这事光是云朵朵说，东西她都没见到，竟就谈到分成这一步了？
再仔细一想，她今天可是一直在被云朵朵带着走，这姑娘，啥时候这般厉害了？
“云小姐，这香膏你带了？”总要看看实物，佟艳才能决定。
咳，没有，材料都还没买。
云朵朵微微有些尴尬，可面上并不显，“没带，但只要有材料，三日左右佟掌柜就能看到成品。”
佟艳挑眉看向云朵朵，这姑娘说的是她理解的那个意思么？
“云小姐的意思这个材料钱要陶然居出？”佟艳问道。
嗯呐，我就是这个意思。
“怪道人家说佟掌柜绝顶聪明，不过佟掌柜放心，香膏做出来一定物超所值。”云朵朵笑得有些贼。
佟艳也不知自己当时怎么想的，或许是云朵朵语气太笃定，或者她描绘的前景太诱人，竟然就同意她这样空手套白狼，还附赠了一千两材料钱。
看着心满意足离开陶然居的云朵朵，她忽然有种才开始做生意时的期待感。
希望这姑娘不要让她失望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