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朵朵觉得自己将打听嵩明的事交给刘妈妈,确实是个明智的选择。
这才一日的功夫,她就已经将嵩明死的前因后果打听地一清二楚。
嵩明的年纪并不是很大,才五十岁,到他这个年纪,又做了多年的朝奉,在古玩一道也算很有些地位。
可他偏偏又栽在古玩之上。
有人在盛常阁典当了一个古青花梅瓶,后来按照规矩赎回去,却发现这个古青花梅瓶成了赝品,怀疑是嵩明故意将他的梅瓶贪了,给了个假的给他。
直接一状把嵩明告了,嵩明当然不认,可最后这梅瓶却在他家找到了,他不认都不行。
“……他在古玩届树立了一辈子的名声,一夜之间都毁了,可能受不住打击就寻短见了。”刘妈妈觉着她这推测很有道理。
云朵朵也觉得有可能,不过她瞧着嵩明更像是以死证明清白。
“那青花梅瓶的主人呢,可有打听到什么?”云朵朵觉得能得母亲托付的人应该不是会贪别人东西的,应该是遭人陷害了。
别的不说,就说他做那么多年朝奉,难道比青花梅瓶更好的东西他没见过?要起贪心早起了。
“那人像是外乡来的,梅瓶拿回来就不见了。”刘妈妈问了好些人都没问到这人。
都说连那人长什么模样都忘记了,刘妈妈觉得那人一定长得极一般,放到人群里都认不出那种,否则怎么都记不住他的模样。
云朵朵听着刘妈妈的猜测,心中生出疑问,这嵩明看似是被陷害的。
如果是这样,难陷害他的人一定会特意找一个没有样貌特点的人,方便顺利脱身。
可陷害一个朝奉,会有什么目的?
“嵩家住在哪?我想去看看。”云朵朵又问。
“哎哟,那您可得赶紧,他们举家准备回云州呢。”刘妈妈连忙道。
云州?
好似有什么从云朵朵脑中一闪而过,她没来得及细想。
她现在得去嵩家一趟。
……
出府后,她照例在碧云街换了马车,然后直奔嵩家。
嵩家办丧事的白绸还未全数撤去,院子里乱哄哄的,云朵朵在外都听得到。
“请问,这里是嵩朝奉的家吗?”素香上前敲门。
里头实在太吵,根本没人听到她的话。
她又大声喊了一句,才有一个男子回过头朝她吼道,“还想来讹,我们被你们逼得在京城都待不下去了,还想怎么样?”
素香被吓一跳,还有些委屈,就退了一步。
这时,有个十八、九岁的男子走出来向素香道歉,“我兄长近来被人烦怕了,因而态度不好,还望见谅,你们找我父亲何事?”
他看向素香身后的云朵朵,一身富家公子打扮,应当是面前这小厮的主子。
云朵朵走上前,还是之前在当铺那套说法,想来看看嵩明这边有没有留下什么线索。
旁边原先那个冲素香发火的男子又很冲地走过来,“你们不是又想让我们家赔吧?我可告诉你们,我们家现下一贫如洗,什么都没有!”
云朵朵联想到他之前的话,猜测大概有很多人趁着嵩明定罪时上门讹钱。
“放心,我们的东西还在当铺,不会做这等无理取闹的事。”云朵朵解释了一句。
男子闻言又转过身去指挥人搬东西,不再理会云朵朵两人。
“你们相信嵩朝奉是贪一个梅瓶的人?”
云朵朵见他们好像已经接受这个事实,两人似乎都没料到她会提起这个,一时脸色都有些不好看。
“我们当然不信,可父亲已逝,那个梅瓶的主人也找不到了,我们不信也没有办法。”年轻男子语气里满是惆怅。
看来他们还真查过,实在查不到才起了回云州的心思。
年轻男子轻叹一口气,将他们领到嵩明的书房,“你自己找找看,我还要去收拾东西。”
这书房其实并没有多少书,布置也较简单,基本一目了然。
书都是一些古玩方面的书,云朵朵与素香合力,也没找到什么有用的线索。
最后只好与嵩家兄弟告别,还从他们那得知一个重要信息。
梅瓶的主人右手食指应该骨折过,好似没有得到很好的治疗已经变了形,是伸不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