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云瑶这样的质疑,云朵朵在回来的路上已经猜到会有,也早想好了应对措施。
“二婶产业多不在乎一个庄子的产出,我们大房还要供着府学,自然要想办法扭亏为盈才行。”云朵朵瞟了一眼云瑶道。
我为你能在府中无忧无虑上府学,在外面风餐露宿,你还好意思质疑我?谁给你的脸?
“那你想到法子了?”云瑶讥笑。
“好好读你的书就成,这事你管得到?还是你想为府学出份力?”云朵朵回以讥笑。
话说到这,一直坐在堂中没说话的许氏忽然开口了,“朵姐儿说有法子就有法子,你操心那么多做什么?”
说完还拉了一把云瑶的手,示意她不要说话。
大房当初说承担请玉竹先生的大部分费用肯定是打肿脸充胖子,现在没银子了就又想从她们二房、三房要。
瞧瞧这又是说她产业多,又是哭穷的。
可不能让他们得逞,这个钱她是万万不会出的。
云瑶感到沮丧,母亲似乎永远都不能与她把劲儿往一块视,这是银子的事?这云朵朵明显就有猫腻。
“今日就到这,各自回去吧。”云老夫人开始赶人。
她现在只想好好问问她这宝贝孙女,别的人一概不想见到。
老夫人发话,云瑶只得不甘心地跟着母亲回去,不过临走时深深看了坐在上首的老夫人与云朵朵一眼。
待人都走出荣鹤堂,云老夫人便示意张妈妈去外头守着,自己则扶着椅子站了起来。
云朵朵发现祖母的手似乎有些抖,眼泪更是扑簌簌流个不停。
“祖母,您......”是不是都知道了?
云老夫人走到云朵朵跟前,用手抚着她的脸,眼泪顿时掉得更凶。
“朵朵,你受苦了。”说完就抱着云朵朵痛哭,不过声音显然是压了再压的。
虽说荣鹤堂是她的地方,但也难保个个都忠心。
云朵朵原本还忐忑,毕竟古人对贞洁问题还是很看重,她担心祖母知道后会对她有看法。
可祖母连问都没问,直接就心疼上了。
这让她心里那点别扭瞬间烟消云散,对祖母也更加依恋与信任。
“祖母,我没事,那些人会受到制裁的。”云朵朵安慰地在云老夫人背上拍了拍。
不仅是老大他们,赵夫人与赵如双也会。
赵如双的事现下在京城闹得沸沸扬扬,她不会让这事那么容易过去。
云老夫人又问起当时的具体情况,云朵朵尽量将过程讲的轻松,好让祖母知道她并没有受什么苦。
靖安侯府。
“知道你那天去看戏的除了婢女还有谁?”苗安世送微澜回房后就屏退左右道。
婢女的身契都在微澜手中捏着,除非是不想活了,否则给她们一万个胆子也不敢对微澜下手。
微澜觉得哥哥有些怪异,“你问这干嘛?想杜绝我下回出去的可能?”
苗安世顿觉头疼,云小姐一个外人都觉得有问题的事,他这妹妹反而无知无觉。
他只好将云朵朵的猜测告诉微澜。
“朵朵说有蹊跷,那就肯定有,我想想啊......”微澜将自己出府时遇到的人与事都想了一遍。
“除了我的几个婢女,我还真是想不到有谁知道。”她想了想道。
苗安世拧眉,“婢女不敢的。”
微澜朝他翻了个白眼,她兄长方才还说她没心眼,敢情他自己才是个脑子不拐弯的。
她虽然对这种事不敏感,但只要有人提醒,她很快就能想明白。
“婢女的身家性命不是攥在我手中,是攥在侯府手中,若有人以未来侯夫人的身份许诺好处呢?”微澜提醒苗安世。
他们府中有一位祖母的远房表侄女,老夫人将她接来就是打算给父亲续弦的,这事不用谁提醒微澜都看得明白。
她还曾公开讽刺过那位表姑,估计就是这样让她怀恨在心了吧。
听妹妹说完,苗安世陷入沉思。
父亲正值壮年,他并不反对父亲续弦,可若这人对妹妹存有害心,那就绝不可放过。
“你得罪过她,这次就一点没往她身上怀疑?”苗安世想到这又扶额。
微澜理直气壮,“谁知道她那么丧心病狂?我在自己家里还得防这个防那个,我得多累。”
苗安世想不到词来反驳,但默默决定以后要放几个暗卫在妹妹身边。
这玩意儿太不让人省心了,像云小姐那样多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