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相说明日一定会请姜院判来会诊。”素香笑得有些嘚瑟。
云朵朵也笑,魏相真是个妙人。
“你方才说嵩家的宅子要卖?可有问价钱?”云朵朵忽然道。
素香知道自家小姐一直想在外置个宅子,因而听嵩文说要卖宅子就问了价。
“一千两。”素香伸出一根手指。
倒也不算贵,云朵朵去过那个宅子,打理得还不错,若能买下来也不错。
不过嵩明明日应该要沉冤昭雪了,也不知他们这宅子还卖不卖?
翌日,素香兴高采烈地跟着云朵朵去魏府,今日可是姜院判与小姐兑现赌约的日子,她可要好好看看那不可一世的姜院判被打脸。
鲍大夫作为见证人之一今日也到了魏府,姜院判姗姗来迟,来了也没给谁好脸色。
不过他似乎笃定自己不会输,看向云朵朵时仍旧眼神轻蔑。
“老夫还是劝你趁早认输,老夫可以看在你年纪小不予追究。”他想了想还是觉得自己之前的说法难免会让人觉得他容不下小辈,因而想给这年轻人一个台阶下。
云朵朵笑着摇摇头,“姜院判还是先去看看魏小姐的脉象再说。”
姜志卿哼了一声就进去替魏婧把脉,他反正是不相信肺痨可以治愈。
一叶障目的人啊,鲍元春在他身后摇摇头。
他每隔几日都会到魏府来诊诊脉,魏婧的情况是一天比一天好转,他每天都在感叹姜贤侄用药之神奇。
可这位姜院判却一次都没来过,一会儿把脉只怕要被惊着。
果然,他与云朵朵才踏进房门,就听见姜院判在里头惊呼,“不可能,不可能,这不可能!”
他们两人顿时相视一笑。
随后又见姜院判像疯子一样冲到外堂,抓住云朵朵道,“你做了什么?你做了什么?”
鲍元春与魏相连忙上前将他扯开。
“姜院判,您是有头有脸的人,即便输了也要讲究风度。”魏衍很是看不上姜志卿的为人,心胸太狭窄。
姜志卿的眼神顿时变得疯狂,指着屋里一群人道,“我没输,是她,”他又指着云朵朵,“她用了邪术,肺痨是不可能治愈的,她一定是用了邪术。”
魏衍的脸色冷下来,圣上最厌恶的就是巫蛊邪术,曾言抓到一个就要处死一个。
如今姜院判竟说姜大夫用的是邪术,其居心可见狠毒。
“明日我就将药方公之于众,让天下大夫将其用于肺痨病人。”云朵朵忽然朗声道。
一张人人可用的药方,你敢说是邪术?
天下肺痨病人与大夫都不会放过你。
“贤侄高义,我代天下受此病所害的人多谢你。”鲍元春朝云朵朵一揖道。
云朵朵连忙扶起他,“鲍叔您这是要折我寿。”
“你当得起。”魏衍也学鲍元春一揖,“我待天下此类病人的父母多谢你。”
这样的药方留下祖传也不为过,她却能直接拿出来惠及众人,实在是高风亮节。
这样的人,姜院判想要排挤陷害,他绝不会允许。
云朵朵其实有些汗颜,这药方她能写出来也是站在巨人的肩膀上而已。
方才说要公开药方,也是看不过姜院判这颠倒黑白的样子。
“二位谬赞,我只是想让像魏小姐这样的孩子能少受一些苦。”云朵朵说得大意凛然。
既然已经被架到这种高度,她也只好却之不恭了。
“你,你们......”姜院判气得不轻。
他觉得魏衍与鲍元春完全是被假象蒙蔽,肺痨自古以来都是绝症,不用邪术怎么可能治好?
“姜院判,医之一道是不能坐井观天的。”云朵朵看着他耐心道。
山外有山,天外有人的道理是亘古不变的。
即便是她,从那样信息发达的地方而来,也从未贬低过这里的医术。
可她这样的话,却更加激怒了姜志卿。
“你说老夫是井底之蛙?你那邪术老夫还不屑学?”姜志卿咬牙切齿。
不听,那就没办法了。
“我用的是不是邪术,世间自有公道,您还是先把赌约兑现吧。”云朵朵一点不想给他留面子。
“你这是邪术,不是医术,老夫不承认。”姜志卿大吼。
呦呵,一把年纪还耍赖?
云朵朵眼睛微眯,掩饰着里头一闪而过的冷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