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佛爷能够再活十年？！”
江沉渊这才有些回过味儿来了，看着韩轩有些不可置信的样子。
他晃了晃手后无奈道：“重点不在于老佛爷能不能活十年好不好，重点在于，这十年是需要他用命去换啊，你难道不懂吗？”
江沉渊说完这话后，深吸了一口气有些无奈的摇了摇头。
“难不成对你们来说，生意都能做到这个份儿上？”
“什么家族荣光，什么家族的未来，什么赌上自己的生命，就这么玩完甘心赴死？”
“我有时候真不懂你们这些人到底是怎么想的，那可是自己的命啊！”
说完这话，江沉渊有些头疼的坐在床上，似乎是在想着如何应对。
可是韩轩就完全不一样了，看着江沉渊的眼神中充满了震惊。
过了半晌后他才深吸了一口气沉声道：“江先生，如果我告诉你，哪怕是我们出手，老佛爷也顶多不过活五年，而且代价是一样的，你会怎么想？”
“五年？你在跟我开什么玩笑？”
见江沉渊衣服不可置信的样子，韩轩有些受到打击了。
摇了摇头后无奈道：“真没跟你开玩笑，燃灯续命的办法，我们多少都懂一点，但问题这个东西缺失了很多。”
“要想能达到最大效果，根本就不是一般人能够做到的。”
“各个宗门世家的传承，对这份秘术也多有遗矢，能做到现在这样五年已经是极限了。”
“而你所说的十年，那也就是燃灯续命秘术最全的时候能够做到的极限。”
“江先生，不不不，江爷，教教我吧，你要什么我都给你！”
韩轩说到这里，忍不住朝着江沉渊跪了下来。
然后用祈求的眼神看着江沉渊开口道：“我发誓，这份秘术我绝对不跟任何人公开，也不对任何人说！”
“只要您教我，从今往后，我就拜你为师，以你为尊。”
“逢年过节绝对天天侍奉在你身前，保证不敢违抗！”
江沉渊哭笑不得的看着韩轩，忍不住摇了摇头沉声道：“这东西又不是什么稀罕玩意儿，但我不能交给你。”
“为什么啊？！”
听到这话，韩轩忍不住哀号了一声。
江沉渊却神色认真的看着韩轩开口道：“我希望你能想清楚，如果我交给你的话，你面对的是什么。”
“父子伦常，子命续父命，你能看得下去？”
“我告诉你，这份秘术当初为什么会缺失大半，这是因为有人故意这么做的。”
“他想看看，从十年一直少，少到五年，是否还有人愿意用这秘术。”
“但是让他失望的是，都已经到这个份儿上了，这份秘术仍旧没有失传。”
听到这话，韩轩震惊的看向江沉渊，似乎有些不解他是如何知道的。
江沉渊深吸了一口气后摇头道：“事实上如果不是我当初接触到这份秘术时，师傅告诉我的。”
“我也很难想象，到底是谁，能做到如此程度，将一份秘术独自封锁成这样！”
想到这里，江沉渊也不由得感到有些震撼。
随后深吸了一口气看向韩轩开口道：“你要是学了，那么你每年每个月甚至每天，都要看这样的人伦背道的悲剧，你看得下去吗？”
听到这话，韩轩沉默良久后，有些艰难的摇了摇头。
然后沉声开口道：“或许…或许我的确不适合这份秘术…”
是的，韩轩从一开始只是注意到，江沉渊能够将生命最大限度的续上。
但是却忽略了，他所用的方式跟他们是一样的，只是要比他们更加完善一点而已。
可代价，仍然是一条鲜活的生命。
谁都无法保证，当老佛爷醒过来后，面对这样的现实。
他是应该高兴呢，还是应该悲伤。
毕竟自己活下来了，可是自己的孙子，却永久的陷入了沉睡。
这份代价对一个老人而言，值得吗？
没人知道，但是对一些羡慕的人来说，或许就跟纳兰青一样会想。
用一条生命就换取了一个家族的存亡，绝对值得。
可在江沉渊这里，并不是什么事情都能够划上等号的。
要不是因为这样，他也不会在第一时间就说自己需要考虑一番。
韩轩见江沉渊陷入了沉默之中，过了良久后才开口道：“恐怕…这次事情真的只有江先生你来了…”
“我跟其他三位，顶多都只能做到五年，要是真这么去做了…”
“我怕对不起纳兰少爷的在天之灵，也对不起老佛爷…”
听到这话，江沉渊有些暴躁的摇了摇头，而后深吸了一口气沉声道：“别烦我，让我好好想想。”
寒暄闻言沉默着点了点头，然后离开了房间。
江沉渊一个人坐在房间中，将房门反锁。
然后拉上窗帘，整个人都埋在黑暗中…
他有些想不通，为什么纳兰青会下这样的决定，难道生命真的如此廉价吗？
正当他想着这些事情的时候，忽然电话再次响了起来。
江沉渊有些疲倦的转过身子，并不想搭理。
可那电话铃声就好像是在催命一般，江沉渊无奈的接通电话，有气无力的开口道：“喂…”
电话中，方玲平淡的声音响起…
“听说纳兰青来找你了，对吧？”
“嗯…”
“还听说你能给老佛爷续命十年，是真的吗？”
“是…”
江沉渊有些疲倦，自嘲的轻笑了一声后开口道：“怎么，你不会也是来劝我点头答应的吧？”
方玲沉默良久，而后轻声开口道：“江沉渊，或许你不知道一个家族意味着什么。”
“但是我希望你明白，有时候，你的存在就是为了帮助他们能够更好的走下去。”
听到这话，江沉渊苦笑着摇了摇头后。
有气无力的开口道：“可我现在连自己怎么走下去都不知道，你让我帮他们？”
“方玲，我从来没有对你袒露我的底线是什么。”
“今天我就告诉你，生命就是我最后的底线。”
“用一个人的生命去帮另外一个人续命十年，你真的觉得值得吗？”
“纳兰少爷今年最多不过二十七岁，他还有很多很多年，你真觉得值得吗？”
听到江沉渊的话，方玲深吸了一口气后传来一声苦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