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幸江沉渊无奈摇了摇头后,看向大门淡淡道:“把门锁死,接下来不管发生任何事情,不管是谁,都不准进来!”
“通知门外的人,封锁走廊,谁也不准随便走动,更不准靠近门口!”
三人对视一眼后,仿佛忽然找到了主心骨一般,连忙点点头。
通知门口守卫的通知门口守卫,守门的守门,总之所有人都动了起来,然后脸色严肃的守在门口。
江沉渊见状苦笑一声,默默松开了领口的扣子。
然后低下头靠在白老爷子的耳边无奈道:“你知道你那个宝贝孙女刚刚跟我说什么吗?”
白老爷子的眼皮似乎动了一下,但是没有睁开。
靠得这么近,如此细微的动作自然被江沉渊纳入眼中。
“等你好了以后我再告诉你,说不定以后…我还真得叫你一声长辈呢,对吧?”
江沉渊也不知道自己这次出手能否救活白老爷子,只能是尽量给他活下去的信念。
有很多时候,病人自己活下去的信念才是创造奇迹的必要条件。
试想如果一个病人自己都不愿意活下去,哪怕是再能救也不可能救活。
确立好了白老爷子活下去的信念后,江沉渊这才开始动针。
同时手上动作不停,一脉脉的真气借助金针渡进白老爷子的体内。
这样所需要的消耗自然十分恐怖,每股真气既不能多也不能少。
要保证能刺激穴位的同时,还要达到激发相临穴位的功效。
自从江沉渊出师之后,这套阵法他一直没有用过,因为一般情况也用不上。
当初自己师傅将这套阵法称之为金针渡厄,十分难用,尤其是对操作手法和真气的掌控。
人体穴位最为奇妙,稍有不慎就有可能起到反效果。
尤其是白老爷子目前面临的状况,因为白老爷子现在的身体无异于是在走钢丝,稍有差池便是万丈深渊粉身碎骨的下场。
江沉渊既然要在这样的身体上用针,首先自然也要找好平衡。
每次下针必是两根金针齐下,间隔都控制在一秒的时间内。
而一秒钟内要衡量好两根金针所需真气用量,这又是一个难题。
靠着这样的办法,江沉渊才刚刚撑了三分多钟,脸色就已经隐约有些变白了。
随着时间慢慢流逝,十分钟后,江沉渊的面色已经有些泛紫。
这是因为体内真气的快速消耗所导致的,因为根本没有时间慢慢衡量真气量,只能用最快的方式。
率先集中至手指,然后再自行散开。
可这样的办法也就导致大量真气的浪费,所以纵使江沉渊修为深厚也有些撑不住。
三明在房间中看着的保镖察觉到江沉渊脸色变化后,三人对视一眼却不知该做些什么才好。
而门外,白若坐在硕大的老板椅上,满脸冷漠的看着座下的陈达以及赵子等一行人。
沉吟片刻才寒声道:“现在庄园里面有多少人是可以直接听我命令的。”
陈达犹豫了一下,还是低头开口道:“小姐,周三那边肯定不行,水太深。”
“有些人恐怕连他自己都摸不清底细,一向是被老爷子放在最外围使用的。”
“孟仓虽然表面上看起来是个两面派,但实际上还是很忠诚于老爷的,但对小姐…”
白若眯了眯眼睛,望着陈达欲言又止的神情摆手道:“没关系,继续说。”
“是,小姐。”
“主要也是因为小姐刚刚从国外回来没多久,所以威望有所不足,要想让孟仓听话,恐怕有些难度。”
“这点没关系,只要他听老爷子的话就好,我不需要他百分百听我吩咐,别给我添麻烦就行。”
“是,接下来就是旬启了。”
“他…”说到这里的时候,陈达脸色忽然沉了下去。
最后还是咬了咬牙开口道:“他算是一个异类吧,之前小姐您没回来的时候,旬启是我们之中最受老爷重视的一个。”
“可是这个人偏偏又不太听老爷的吩咐,有些时候惹出事情来,还要老爷吩咐我们去给他善后。”
“手下倒是很多,不过大部分都没怎么听说过,而且…跟古武界也没什么来往。”
听到这里,白若皱了皱眉头,沉思片刻后才舒缓了脸色。
“既然是这样,那旬启那边你也不用去管了。”
话音落下,白若默默在记事本上写下了周三的名字。
随后声音清冷道:“现在庄园里最不稳定的因素是谁,陈达,你心里有数吧?”
陈达跟赵子两人闻言,心中俱是一震!
只是简简单单的一个问题,透露出来的信息就太震撼人了。
陈达忍不住抬头看向白若,心中想着…
这难道就是想雷霆手段,强势镇压再说?
为老爷的事情,先做出一定的准备?
想到这里白老爷子说出的话,再考虑了一番平日里周三的所作所为。
陈达沉吟片刻后开口道:“后山二十人队今日早上刚刚回来了十人。”
“山下密道中可以抽调出二十人,还有目前山庄各处可以集结十人。”
白若微微点了点头,眼神中闪过一抹寒芒,同时开口道:“把人手都集结起来,你跟着我,约定好信号。”
“我要他们在需要的时候,去做需要他们做的事情。”
白若并没有说出什么才是他们需要做的事情,因为他相信,陈达肯定能理解这番用意。
果不其然,陈达闻言干脆利落的答应了下来。
原本看向白若眼中还有一丝丝的犹豫,但现在看起来,已经完全没有了。
仅剩下的除了信任与服从,再无别物。
赵子跟在陈达身后,犹豫片刻后忽然挺起了胸膛。
目光彤彤的看向白若沉声道:“小姐,我想跟在您身边,哪怕是为您挡刀挡枪也好!”
陈达不由自主的皱了皱眉头,眼神略有不善的扭头看了一眼赵子。
白若也望着赵子,房间中陷入了短暂的沉默。
过了半晌才听到白若清冷 声音淡淡道:“好…”
而另一边,山庄邻栋房子的二层中,一个眼角有道狭长刀疤的男子,大马金刀的坐在椅子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