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现实并没有改善，老王头和林小艺枯坐了一个下午，依然没有什么人来，等到黄昏日落才不得不在阿福的催促下收摊。
林小艺十分郁闷，这个村子的人到死是怎么回事，义诊啊，还不要钱，怎么都想躲瘟疫一样不出来。
阿福倒是很开心，哼，就算你们摆摊摆到人家家门口，他们也不会出来的，死了这条心吧。
“先生，”开心的阿福也不计较今日上午那点不快了，“这都要走了，不知道你们还有没想好怎么回去。”
“呀，还真的没有打听呢，”老王头在打听两字上咬的很重，打听什么呀，除了阿福夫妇，连一个人影都看不见，更别提什么问路了。
阿福仿佛听不出开老王头语气中的嘲讽，“要不明日别去摆摊了，我带你去见见族长吧，兴许他能知道呢。”
“不如这回吧，”老王头诚恳的说，“我今日下午在贵祠堂门前说了，一定要摆够两天的义诊，不能因为我个人的事情但各地了。”
得，什么理都是你们的，被老王头拿话堵得哑口无言的阿福指只好带他们去了族长家。
“等着，我叫门。”阿福轻声说。
林小艺看了趴在门口的那条狗，它还是懒洋洋的爬在那，这次可能是因为有人带着的原因，那狗抬眼看了他们一眼，就又闭上眼睛了。
阵是没有生命力啊，说起来这个村子都给林小艺一种快死了的感觉。
阿福扣动门环，他扣门的声音很有节奏感，就是时间有点常。
等他扣完们院子里才有了人走动的声音，吱呀一声门开了，漏出族长那张苍老的脸。
“阿福？”他看见阿福显然很是吃惊，“你怎么来了？”
“族长，这两位客人想来像您问问路。”阿福侧身让开露出身后的老王头两人。
“进来吧。”族长的眉头挑了挑，开门让那个两人进来。
“我听阿福说你是从登州来的？”他倒上几杯水，递给老王头和林小艺。阿福自己端起一杯水蹲在门槛上坐着。
“多谢，”老王头接过水杯，“不知道您知不知道回去的路？给我和小徒大概指个方向就行。”
族长喝了一口水，没有说自己知道还是不知道，“听说你还在义诊，那你们这样的大夫应该常年往外跑，怎么迷路呢？”
“我这也是刚开始，医馆坐的久了，想出来看看，没什么经验就走错了方向。”老王头哈哈打了个马虎眼。
“哦，敢问先生的医馆叫什么名字？”
“不值得一提，一个小铺子混个营生罢了。”老王头摆摆手一副混的太差不想说的样子。
族长也不为难他，“登州我是没去过，不过我这正好有个地图，或许对你有用。”
老王头大喜，“那太好了，”转而又不好意思起来，“那多不好意思，这太贵重了。”
“没关系，只是拓本。先生拿走就行。”
老王头哪里肯白要人家的，硬塞给族长二十两银子，把羡慕了一把。
“好了，这下地图有了，先生应该很快就能回家啦。”阿福开心的说，这次他是真的开心，终于要把他们送走了。
“是啊，呵呵，还要多谢你的照顾。”老王头从兜里拿出一锭银子塞给阿福，“我的燕子不多了，还要留下一部分当盘缠，这点您拿着，不要客气。”
“这，这怎么好意思呢。”阿福嘴上说着不要，手却很实诚，一把抓着银子房子啊兜里了。
正好此时到了阿福家门口，罗娘已经在门口等着了，“怎么才回来？”她脸上的焦急不似作假，林小艺觉得很是奇怪。
“这不带先生起找族长啦，没有地图他们也不好走。”
“哦，原来是这样，那恭喜先生了，”罗娘面上替他们师徒开心，可是眼睛里却没有高兴的感觉，“饭已经好了，快收拾一下吃饭吧。”
饭桌上罗娘很是反常，一向善于调节气氛的她却少言寡语，这顿饭就在叮咚当当中度过了。
饭后罗娘捧着两身衣服进了林小艺两人借住的屋子，“先生忙着呢。”
林小艺赶紧从床上跳下来，“婶子怎么来啦？”
“呵呵，我来给你送新衣服。”她见了林小艺脸上的笑容又对了两分，“快来试试看看合适不合适。”
“这怎么好意思啊。”林小艺摸着后脑勺，把已经有些破洞的鞋往后缩了缩。
罗娘见林小艺的动作眼中一热，她拉着林小艺，“怕什么，来，婶子给你换，看看合适不。”
“别别别，我自己来我自己来。”
“那行，我把东西放这，你试试，哪里不信再说，婶子给你改。”她把东西放在桌子上，有队老王头说，“先生，你的我也放在这了，一会您试试。”
“多谢您。”老王头点头道谢。
罗娘除了房门体贴的为两人关上门，只是在关门的那一瞬间她的眼泪就忍不住掉下来。
她的孩子，没的时候差不多那么大啊。
怕哭声惊动两人，她赶紧离开了。
林小艺一边把衣服往自己身上套一边说，“师父，你觉不觉得罗婶子有点问题？”
老王头别过头去，自从知道了徒弟是个女孩子他对这些开始注意起来。哎，女孩子到底不如男孩子方便啊。
“有什么奇怪的？”
“嗯，”林小艺一边系扣子一边说，“她每次一看我我就觉得她是在看别人，好像在透过我怀念别人，还有，她明明在笑，但我感觉她在哭。”
“说不上来到底哪里奇怪，总之就是觉得违和。”
“嗯，”老王头沉思，“兴许是之前有过孩子，跟你一般大的年级时候没了吧。”
“也许是。”要真的是那样也真是太可怜了。
“今天晚上我们出去看看。”老王头忽然说。
林小艺猛地抬头，“真的吗？”他开心的鞋都没换换跑到老王头面前，“师父，你是不知道什么了啊？”
“不好说，今夜去看看吧。”他也想是他猜错了。
“好，那咱们是现在去还是？”
“半夜，等人睡了再去。”
“懂了。”林小艺眨一下眼睛，要让人家认为我们都在睡觉呢。